「沒錯啊,能吃到自己心愛女人的軟飯,我不知道有多驕傲。」楚天舒牽起喬詩媛的手,「咱們走。」
喬志宏沉聲道:「話都還沒說清楚,走什麼走?」
話音落下,靠牆肅立的兩個大漢就閃身堵在了門口。
馬忠義晃身上前,朝堵門的大漢怒目而視,「詩媛小姐現在是喬家六房的主事人,你們對她無禮,想造反嗎?」
喬志宏把手裡的水煙壺重重頓在桌上,冷然道:「姓馬的,你一個下人,公然在我這裡擺威風,恐怕想造反的人是你吧?」
「該說的,我們都跟你說清楚了,信不信由你。該盡的禮節,我們也盡到了,你不去老爺子靈前上香,被戳脊梁骨的也不是我們。」
楚天舒淡淡瞥了喬志宏一眼,接著道:「忠叔,咱們走!」
「是!」
馬忠義欠了欠身,直接蹂身而上,朝門口的兩個漢子撞了過去。
那兩個漢子想要躲避,卻根本來不及,被馬忠義撞飛了出去,跌下門前高台。
喬志宏豁然起身,戟指怒喝,「姓馬的,你敢當著我的面兒動我的人?」
馬忠義冷然道:「老爺把主事人的位置傳給詩媛小姐,她就是我的主人,誰敢對主人不敬,我就跟誰拼命。」
他回頭看向喬志宏,「而且,他們都是六房的人,我不知道哪個是屬於三爺你的。」
「好,你有種。」
喬志宏恨恨點了點頭,臉都漲成了豬肝色,配合著那一個個深坑,活像褪了毛的豬屁股。
離開喬志宏的居所,楚天舒三人又去了喬志明的住所。
喬志明剛剛六十出頭,穿著一襲青色長袍,帶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
他神情很是悲愴,也沒有為難喬詩媛。
報完喪,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上了車,馬忠義道:「詩媛小姐,姑爺,你們先回去吃點東西吧?」
喬詩媛搖頭道:「我不想吃。」
其實,楚天舒已經有些飢腸轆轆,可是聽喬詩媛這麼說,他也只能跟著說了句「不餓」。
喬志遠的靈堂已經搭了起來,就在喬氏宗祠外面。
喬詩媛徑直帶著楚天舒,去給喬志遠守靈。
楚天舒知道,喬詩媛之前說不想當六房主事人的說法,並不是矯情,她不是那種貪慕榮華富貴的女人。
他有些好奇,喬志遠臨終前到底跟喬詩媛說了些什麼,竟然能改變喬詩媛的決定。
喬學商一家都在靈前跪著。
一個四十歲左右,同樣身穿孝服,身材挺拔的男子向喬詩媛迎了過來。
他面容白淨,長著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乍一看有些女相,但是雙眸開闔間迸射出的精光,卻讓人不敢輕視。
馬忠義向喬詩媛介紹道:「這位是二爺的兒子喬天沐,你應該叫一聲叔叔。」
喬詩媛微微欠身,「天沐叔叔一路辛苦了。」
「大伯去世,我理應回來祭拜。」喬天沐微微頷首,「節哀順變。」
喬詩媛點了點頭,「忠叔,帶天沐叔叔去休息。」
馬忠義應道:「二爺家的宅子,平時都有打掃,隨時可以住。」
「有勞了。」
喬天沐向馬忠義笑了笑,「你們忙吧,我自己過去就可以。」
當天晚上,來祭拜的都是喬家十二房的同族和一些親戚,看著靈前的喬學商一家,他們都有些驚訝好奇。
過了十二點,基本上就沒有人祭拜了,只有六房的一些晚輩守靈。
楚天舒百無聊賴,卻又不得不陪喬詩媛堅持著。
沒想到第一次當孝子守靈,竟然是給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
咕咕咕……
楚天舒循聲看去,卻是喬詩瑤的肚子在響。
她不好意思的朝楚天舒吐了吐舌頭。
楚天舒朝喬詩瑤招了招手,起身離開靈堂。
喬詩瑤跟了出來,「姐夫。」
楚天舒笑呵呵的問道:「餓了。」
喬詩瑤嘟了嘟嘴,「晚飯就在靈堂吃的,那麼多人,我吃不下去。」
楚天舒道:「走,我帶你去找點吃的。」
喬詩瑤搖頭,「不用麻煩了。」
「我也餓了,晚上什麼都沒吃呢。」
「去哪兒找吃的呀?」
「這個不用擔心,跟著姐夫還怕沒飯吃嗎。」
倆人正說著,趙書棋也從後面追了上來。
他點起根香菸,貪婪的吸了兩口,「你們去找吃的?」
喬詩瑤愕然道:「你怎麼知道?」
喬書棋撇了撇嘴,「大半夜的一起出去,總不能是睡覺吧。」
喬詩瑤俏臉一紅,抬腳作勢去踢喬書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喬書棋辯解道:「我說的就是正常睡覺,各睡各的,你想哪兒去了。」
楚天舒看著兄妹倆人在那打鬧,滿臉笑意。
自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親人,沒有兄弟姐妹。
他那時候特別期待,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們在一起,這樣嬉戲打鬧。
在喬家,他真的體會到幾分這種感覺。
特別是喬詩瑤,楚天舒在心裡早就把她當做了親妹妹一樣。
喬書棋雖然壞毛病不少,但楚天舒還是願意相信,他能改過自新。
幾人說笑著,來到廚房。
說是廚房,不如說是酒樓更加貼切。
一棟兩層高的小樓,裝飾的古色古香,跟周圍的環境完美貼合,門前的匾額上,龍飛鳳舞的寫著「食園」兩個字。
一樓大廳擺著散桌,二樓是裝飾雅致的包間。
三人走進去,喬書棋找了張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扯著嗓子叫道:「給我們弄點吃的。」
喬家上下,現在都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
一個三十出頭,矮矮胖胖,穿著黑色廚師服的男子走上前,欠了欠身道:「咱這什麼都有,您想吃點什麼?」
喬書棋咧嘴道:「還用問嗎?撿你們最貴的上唄,再給我拿一瓶好酒。」
楚天舒擺了擺手,「做三碗刀削麵,再來個涼菜拼盤就可以了。」
「你什麼意思啊?」喬書棋瞪眼道:「我吃個飯你還要管我?」
喬詩瑤道:「一會兒還要守靈呢,喝什麼酒啊。」
喬書棋道:「我就想喝,你管我?」
楚天舒道:「你那位奶奶隨時可能去靈堂,你想喝得醉醺醺的被她看到?」
喬書棋目光閃了閃,頓時不吭氣了。
很快,熱騰騰的刀削麵和色澤誘人的涼菜拼盤就送了上來。
這時,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扭動著大屁股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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