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臨瑤見陌鳶一下就答應了,心中歡喜,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問:
「你吃完飯了嗎?若是吃完了,我帶你去我的房間看看?」
「好,咱們現在去。」陌鳶捏著帕子擦了擦嘴,就要站起身。
硯憬琛卻按住陌鳶的手,又往她碗裡夾了好幾塊魚,才放下筷子,弓指敲了敲桌面:
「坐下,把這些吃完。」
杜臨瑤瞧著硯憬琛那張沒什麼表情的臉,俊是俊,就是冷得嚇人。
尤其那雙疏冷淡漠的眸子,被他一盯,就有種腦袋和脖子要分家的感覺。
杜臨瑤更同情陌鳶了,這麼嬌嬌軟軟的姑娘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得多受欺負啊!
「沒事,陌鳶姑娘,你先吃,我也好進屋先收拾收拾。」杜臨瑤提起竹筐,笑著安慰陌鳶。
「嗯,好的,對了,臨瑤,你叫我陌鳶就好。」陌鳶柔聲道。
「知道了,那你快吃飯吧。」杜臨瑤揮了揮手裡的竹筐,便跑進了屋。
陌鳶好不容易吃完碗裡的魚,轉瞬就被硯憬琛給拉了出去。
額……準確說是裹在他臂彎,被夾著出去的……
屋後僻靜無人的老槐樹下,硯憬琛雙手抵在粗壯的樹幹上,將陌鳶困在方寸之間,沉臉睥著她。
陌鳶老老實實地站在硯憬琛雙臂之中,歪著頭望向他,頰邊漾起醉甜的梨渦,軟軟地喚了聲:
「硯相。」
硯憬琛冷冷瞥著討巧賣乖的小人兒,忽然單手勾住她的軟腰,將人提了起來,低沉的聲音落在陌鳶唇上,涼涼惻惻:
「郡主,說說看,我是郡主的什麼人?」
「啊!」陌鳶眼睫一顫,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子。
他離她那樣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看到,漆眸中藏著的星辰,翻湧的濤海。
「是,債主啊!剛才不說了嗎?」
陌鳶任由他抱著,彎起的眉眼,像月牙一般,柔潤清亮。
硯憬琛看著笑得肆無忌憚,根本不怕他的小人兒,不由眸子一沉, 直接將人扛在肩上,大步朝馬車走去:
「看來還是得帶郡主去馬車裡,再重溫一下……」
「啊?我不要去!你放我下來,硯憬琛!」
陌鳶倏爾開始羞赧,本就倒垂的小臉,瞬間充血,紅得似天邊晚霞。
他總愛咬她,當時不覺得,事後都便會覺得有點疼……
硯憬琛拍了下陌鳶亂動的屁股,冷哼道:
「不重溫一下,郡主怕是拎不清,到底是誰,什麼身份的人,才能對你做那些事!」
清冽的聲音,帶著些許怒意,泠泠若山澗冷泉,潺潺流淌。
陌鳶知道硯憬琛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可是,她一點也不害怕,反而還挺高興。
陌鳶揪著硯憬琛衣襟,抿抿唇角,俏聲開口:
「你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是什麼人!」
聞言,硯憬琛把陌鳶放在地上,陰著臉,眸光威懾地乜著她。
陌鳶不慌不忙地低頭整理了一下裙擺,才慢悠悠地抬起頭,笑盈盈地看著臉色漸沉的硯憬琛。
上前一步,攀著他的肩膀,踮起腳尖,慧黠地眨了眨眼睛,輕輕挑起眼尾,勾出三分旖色,笑語嫣然:
「硯相不是說,做比說好嗎?那你看好了!」
她望著他,在他的注視下,親了親他唇角,又蹭著他的鼻尖,壓實微涼的薄唇。
鼻尖相錯之際,輕輕咬了他的下唇,像羽毛一樣柔,卻又讓人心尖發顫。
硯憬琛微微頷首,睥著乖軟惑人的小東西,漆色的眸底漸次染上笑意。
雙手環住她的腰,撐著嬌軟的小人兒,垂眸凝望,依著她給予更為強烈的回應。
卻又克制著力道,溫柔舔吮,啄吸她獨有的甜美,感受著她微微的顫動,細聽貝齒間發出的細碎嬌喘。
白雪紛揚,落在交織的唇齒間,轉瞬即逝。
廣袤天地,伴著風雪相擁而吻,唯美詩意。
溫柔至極的吻,綿長得讓人沉醉,淡化了時光,忘卻了周遭。
直至一道爽朗的女聲響起:「陌鳶,你在哪兒?」
陌鳶猝然驚醒,慌亂地與硯憬琛唇齒分離,想要推開他,卻依舊被他抱在懷裡。
「別鬧了,有人來了。」陌鳶紅著臉,垂眸㩐了㩐硯憬琛的衣襟。
硯憬琛抵著陌鳶小巧的額頭,沉聲道:
「晚上,老老實實跟我在一個屋睡,別逼我去抓你,郡主可知道了?」
「可我都答應臨瑤了,要不就一天,就一天分開睡,好不好?」
陌鳶咬著唇瓣,眉眼溫軟地看向硯憬琛,豎起食指在他眼前乖巧地晃了晃。
硯憬琛瞧著撒嬌的小人兒,縱使堅冰亦融化了,勉為其難地冷哼了一聲,
「走吧。」見硯憬琛答應了,陌鳶開心地拉著他往回走。
***
月色如銀,月影如鉤,素縞一般的光華,灑在寂靜的村莊。
陌鳶剛從盥室洗漱出來,便瞧見斜倚在旁邊門上的硯憬琛,正目光涼涼地盯著她。
青城抿唇一笑,識趣地退到旁邊,讓陌鳶同硯憬琛單獨說話。
陌鳶彎著眼睛,笑盈盈地走到硯憬琛面前:
「你也是來洗漱的嗎?」
硯憬琛瞥了眼陌鳶額前的濕發,給她扣上兜帽:
「本相就是來告訴郡主一聲,本相今晚打算做點事兒。」
「什麼事啊?」陌鳶好奇地問。
硯憬琛垂眸,抬指繞著陌鳶搭在胸前的軟發,慢條斯理道:
「本相打算將這幾日的所觸所感,畫入畫冊里,以便回味細品……」
陌鳶騰地就想起剛入京時,看過的那本畫冊,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忙拍掉硯憬琛的手,湊近他:
「不許畫!硯憬琛你不許畫!」
硯憬琛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向陌鳶:
「獨自一人的漫漫長夜,總要找些事做,郡主說,對吧?」
對你個大頭鬼!
陌鳶抬起手來,用手心使勁兒捂住硯憬琛胡說八道的嘴,氣鼓鼓地瞪著他:
「又要威脅我?哼,我才不上當呢。我告訴你哦,你要是敢畫,我就敢給你撕了,包括你以前畫的那些亂七八糟的!」
硯憬琛皺了皺眉,那可不是「亂七八糟」,每一筆都是他精心所繪。
兩年裡,無數個寂靜無人的夜,他想她時,便會畫一畫,直至她入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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