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禹舟看著地上自己徒手掰斷的棍子,他一臉懵逼,這踏馬是他自己?
他有些呆滯的轉頭看向老祖宗那邊,還沒反應過來,只見那群人不死心繼續衝上來。【】
蘭鴛一個揮手,舒禹舟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感覺一股源源不斷的能量支撐著他,他一人抵抗住那幾人,才不過一會兒,他們都被干趴了。
而那個先被打的老三,早已經打電話通知人過來,眼下全村的男人都扛著棍子,朝著祠堂走去。
此刻,舒禹舟看向被自己打的趴在地上的幾個男人,他不可思議的再看向自己的手,真踏馬……牛逼……
而在祠堂裡面的一群女人,也終於引起了一陣騷動,她們看向舒禹舟和裴潯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
只是這時,祠堂外面湧上來了一群人,裴潯見狀察覺到不妙。
舒禹舟也被這架勢給驚到了,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隨後直接拉住裴潯的胳膊,朝著院子後面跑去。
村民們見狀,抄著傢伙就追,嘴裡喊著:「哪裡來的兩個野小子,快去通知仙姑。」
舒禹舟見後面是死路,他拉著裴潯的胳膊都開始發抖起來,心想完了,這回真完了。
而裴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兩人看著面前高高的紅牆,反正翻牆的機率……是不太可能了……
「舒道長,是我連累了你。」裴潯眼神愧疚。
舒禹舟沒想到裴潯會這樣說,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眼下應該想著是怎樣逃離。
此時,村民們都追了上來,舒禹舟在原地急著跳腳,眼看著他們都衝上前,他閉上眼睛,心想被打就被打吧……
結果……
那群人直接略過他和裴潯,繼續在周圍尋找,眾人都一臉錯愕,不可思議的議論。
「這兩人跑哪去了?」
「這祠堂就這麼點大,這兩人能去哪?」
「奇怪?見鬼了?」
「這兩人真不見了?翻牆跑的?」那人說完,還抬頭看了眼高高的紅牆。
只見在明亮的手電筒下,眾人都在四處尋找剛剛闖進來的兩人,就是忽略了明明就站在眼前的人。
裴潯一臉迷惑,他分明就是站在這群人的面前,為什麼他們像是看不見似的。
倒是舒禹舟,看向老祖宗的眼神熱淚盈眶,一時有些緊張,忘記身後有個老祖宗撐腰。
蘭鴛見自亂陣腳的他,不由翻了一個白眼:「跑那麼快幹嘛?我差點跟不上,忽視符,一個小時有效時間,趕緊跑路。」
舒禹舟連忙點頭,隨後拉著裴潯急忙穿過人群小跑出去。
當路過那大門開著的祠堂,那一群面容絕望的女人,他也只能在心裡說聲對不起,今天真沒辦法救人。
而蘭鴛也面色凝重,目標群體龐大,引起村里騷動,看來要尋找別的時機。
等跑了出去,沿著小路往回走,只見昏暗的路上,不知道為什麼顯得格外陰森,突然一股血腥味充斥過來。
裴潯還處於一個懵逼的狀態,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就這樣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此刻,舒禹舟看著眼前景象,突然頓在原地,甚至有些驚恐的盯著迎面而來的東西。
只見地上出現了一團紅黑色的液體,像是一灘血水,濃稠還能挪動,所到之處,都是一灘腥臭的血跡。
舒禹舟不知道眼前這個玩意是什麼,甚至不敢往前走去,只是愣在原地。
裴潯也看到了,他聞到一股濃烈的腥味,只見那灘血水漸漸加速朝著他們蔓延過來,他走了一步,擋在舒禹舟的前面。
就在那一瞬,一道小孩刺耳的尖叫聲,響徹周圍,那灘濃稠的血被彈了出去,冒出一絲黑煙,像是被灼燒了一樣。
舒禹舟愣住,看到跟自己差不多一樣身高的裴潯擋在面前,心想,太踏馬夠兄弟了!
裴潯見那玩意近不了他的身,突然想起之前舒禹舟說的話,他體質不同,有功德護體,鬼魅是不敢接近他的。
此刻,他很快的冷靜下來,隨後拉著舒禹舟繼續往前跑去。
反倒是蘭鴛停留在原地,盯著那灘會挪動的血水,忽視符居然對這玩意沒用?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還會發出小孩的叫聲,蘭鴛越想越覺得有些疑惑。
不過此刻也不是研究的時候,她一個閃身,跟上了早就跑遠的舒禹舟。
此時兩人已經跑到了田裡,因為怕被追上,還是不要走大路比較好。
而有忽視符的他們,剛剛在那灘血水那裡都不管用,舒禹舟詫異,心裡更加謹慎。
此刻,在村裡的路中間,一個老婆子站在不遠處,看著田裡漸行漸遠的兩道身影,她腳下的那灘血水瞬間凝結,變成了一個小男孩。
只見那小孩皮膚是灰色,通體有些微微透明,身上的血管清晰可見,扭曲的臉頰上,有一個黑口子冒出了煙,是剛剛被灼傷的地方。
小孩抱住老婆子的小腿,一臉的委屈,似乎在控訴臉上的傷口很疼。
而那老人伸手摸摸他的頭,那滿是褶皺的手,像是一層快褪去的皮膚,飽經滄桑的身子也微微有些駝背了。
她身材很廋,瘦到一陣風就能吹倒,只是再往上一看,那張臉卻很是年輕,與這時刻要垮掉的身子,不像是同一個人。
「聽話,到時候婆婆把那兩人抓來讓你吃個夠。」她說完,微微的眯著眼睛。
她看著那兩人出了結界,心裡感到詫異,隨後有些陰狠毒辣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意。
這灼傷孩子的是功德氣,這種不是一般的功德,只有很純的正氣,才能抵擋住她煉化的邪體。
看來,這是警方那邊的人,真是有本事,那麼快就查到了這裡。
那孩子還抱著她的腿,當聽到她的話,一臉的委屈才散去。
然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那有些尖銳的小孩聲,讓這寂靜的夜,顯得尤為驚悚。
此刻,感覺體力透支的舒禹舟,停在原地氣喘吁吁,他擺擺手:「不行了,歇會兒。」
話落,裴潯也好不到哪去,他也喘著粗氣,額頭上都是汗,他的精神很久沒有那麼高度緊張了。
眼下,心裡還在擔憂祠堂里那群人的安危,這件玄乎的事情,等回去,他一定以最快的速度找人過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