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飯的過程中,看得出許若雲有些拘謹。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許若雲說。
舒禹舟和蘭鴛在安靜的吃東西,味道還不錯,瞧著做法都挺專業的,特別是刀工,不管是切肉還是菜,都像是專門學過的一樣。
「味道不錯。」蘭鴛開口。
舒禹舟有些詫異,若是平時,蘭鴛一般都會沉默的 ,可今天她卻主動誇人,這可不是她做事的風格。
「不說是你做的,我都以為你是在外面買的呢,刀工和擺盤都有講究,感覺很不錯。」舒禹舟笑道。
許若雲聽到兩人在夸自己,她眼神驚喜,隨後從剛開始的拘謹,到突然有些自信起來。
「我這人沒什麼朋友,最大的愛好就是烹飪,喜歡別人吃我的飯菜,這樣會有很大的成就感。」許若雲說完,眼裡閃過笑意。
「有一個愛好才是最難能可貴的,最怕生活忙忙碌碌,沒有目標,沒有消遣的東西,這樣的生活才是最煎熬。」蘭鴛微笑著說。
舒禹舟愣住,不對勁,感覺非常不對勁,平時蘭鴛才不會說那麼多的話,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會說這種話。
話落,許若雲垂下眼眸,嘴角上揚一抹自嘲,她直勾勾的看向蘭鴛,道:「蘭小姐那麼美的人,平時有什麼消遣嗎?」
蘭鴛繼續吃著飯菜,說:「我這人愛好很多,喜歡吃,喜歡買,還喜歡……幫助他人。」
舒禹舟感覺氣氛不太對了,他在心裡思考了一下,蘭鴛不會是懷疑許菲菲的案子,跟許若雲有關係吧?
許若雲微笑,她盯著面前的碗,問:「蘭小姐是幫助好人,還是壞人。」
「那就要看看是壞人做好事,還是好人做壞事了。」蘭鴛鎮定的說。
許若雲聽到這句話愣住,她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這時,蘭鴛看到屋子陽台處的帘子在微微晃動,她神情淡然,盯了兩分鐘。
舒禹舟也看去,發現什麼都沒有,但蘭鴛不管做什麼事都是有緣由的,所以剛剛蘭鴛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此時,舒禹舟本想說話,結果一道聲音傳來,是密碼鎖的聲音,他往那邊看去,突然一聲巨響,門瞬間被踹開,一群武裝人員立馬帶著槍進來,槍口就指著餐桌上的三人。
舒禹舟直接被嚇了一跳,但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而進門的裴潯,刑夜,羅子宜還有安北在看到餐桌上坐著的舒禹舟和蘭鴛時,幾人也都是吃驚的。
不過眼下不是糾結的時候,裴潯眼神嚴肅的看向許若雲,說了一句話:「許小姐,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許若雲淡定的夾菜,全然沒有了自卑的感覺,此刻她挺直腰背,吃著碗裡的最後一口飯,然後鎮定的看向裴潯。
「好。」許若雲說。
……
等去警局的路上時,舒禹舟才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原來查找孤兒院的那些警員,已經將全國的孤兒院都查完了,終於在諸多的孤兒院中,確認了許菲菲的身份。
而後又順藤摸瓜的找到了許菲菲的家人,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家人,那就是許若雲 。
許若雲今年30歲 ,是許菲菲相依為命的姐姐,兩人一同在孤兒院長大。
許若雲成年後,考上了大學就來京都讀書了。
當時許菲菲為了這個姐姐,也是努力的考上京都,就這樣,兩人一起生活,許若雲說是姐姐,但更象媽媽。
到了警局,在審訊室里,舒禹舟和蘭鴛旁聽,特殊部門就派了羅子宜進來。
因為刑夜和安北去調查了許若雲住的地方,檢查一下那個供養的邪物是不是還在。
這時,帶上手銬的許若雲在出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反正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孤寂的感覺。
隨後,許若雲看向舒禹舟,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情緒。
舒禹舟見狀,對上她的眼眸,不語。
此時,裴潯看了一眼身旁做筆錄的警員,示意他準備開始。
「許小姐,針對萬文林的死亡,你是否認罪。」裴潯淡定的說。
話落,許若雲笑了,道:「認罪。」
「說說作案過程。」裴潯又說。
許若雲嘴角上揚一抹嘲諷,「他是自殺死的。」
裴潯肯定知道萬文林是自殺死的,屍檢報告也說自殺死的,但這個自殺不是普通的自殺。
「根據死亡時間推算,萬文林在死亡前一個小時左右,曾打電話給舒道長求救過,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裴潯問。
許若雲沉默,不再說話,眼眸像是在出神。
而在審訊的裴潯愣住,既然認罪可又不說,不太像是配合調查的模樣。
不過許若雲的反應,倒是引起了蘭鴛和舒禹舟的疑惑,既然許若雲說要認罪了。
那沒必要在審訊的時候隱瞞,她現在沉默不語,是個什麼意思?
「許小姐為什麼不回答?」裴潯問。
「你們聽說過換願咒嗎?以靈魂為祭,用怨還願。」許若雲問。
話落,舒禹舟愣住了,他轉頭看向蘭鴛,這換願咒書上沒說過啊,這又是個什麼咒法。
此刻,安靜旁聽的羅子宜也想不明白,眼巴巴的朝著蘭鴛看去,似乎在等一個答案。
裴潯作為一個普通人,自然也是不懂這些咒啊符啊的,他轉頭,看向舒禹舟和蘭鴛。
蘭鴛感受到了大家的目光,內心汗顏,她這回還真不知道了,她修煉千年,尋常的咒法她是知道的。
但一些歪門邪道的玩意,她也不是每個都見識過,何況,她去地府查過,也沒見到這玩意的資料。
「抱歉,涉及到我知識盲區了。」蘭鴛說完,雖然表情鎮定,但內心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話落,眾人震驚,連蘭鴛都不知道,那這玩意屬實特殊了一點。
許若雲見大家都沒聽說過,她陷入了回憶之中,嘴角上揚一抹苦笑。
「用靈魂作為獻祭,借用怨氣來實現願望,我快死了,永遠的消失,這樣也好,做人太辛苦了,沒有下輩子了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