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般若鏡的神器時空里,進來的千名道士一個一個倒下,猶如被吸乾了法術一樣無力。
但他們的付出是有用的,因為先輩們的魂魄,都跟著時空里灑下的星落消失。
他們隨著星點,飄向遠方,飄向他們心中曾希望的時代,然後降臨在這個時代。
事情已經到了最後,所有人都堅持不住了,但還有一部分的魂魄沒有修補好。
眼下,高台上,只有舒禹舟和刑夜,承弘道長在苦苦支撐,還有一個蘭鴛,不過她是隱身的。
這時,承弘道長突然嘴角流下了鮮血,刑夜見狀,看到師父快倒下,急忙中斷過去扶住。
承弘道長剛想教訓刑夜不該管自己,但目光卻被舒禹舟給吸引住,他眼神錯愕,仿佛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此時,整個般若時空里,在高台上,大家看到的,唯有舒禹舟的身體在苦苦的支撐著,他身軀挺拔,眼神堅毅。
可只有舒禹舟自己知道,他不行了,他全身都好疼,自己的力量感覺一直被神器吸收,像是要把他給吞了。
這時,他身子突然有種飄飄然的感覺,甚至已經沒了知覺,不過即便這樣,他依然堅持,咬緊牙關,再次驅動琉璃蓮花盞的力量與神器抵抗。
蘭鴛也一直在幫著他,直到最後一刻,最後一個魂魄被修補完成,只聽到人群中傳來一陣歡呼聲。
大家都沒了一開始的嚴肅,而是瞧著底下本來密密麻麻的魂魄,經過努力一個一個的修補完成後,都消失了。
他們不會再被囚禁,而是飛往世界各地,重獲新生。
舒禹舟終於停下,腳下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他眼前一片漆黑,像是低血糖犯了那樣,差點暈倒,不過又很快的反應過來,眼前漸漸的開始清明。
此時耳邊,是底下傳來的歡呼聲,舒禹舟轉頭看向蘭鴛,露出了一個笑容。
突然,天地間灑下了很多的金光,像是禮花一樣布滿了所有人的身上,直到融入大家的身軀。
「這……」舒禹舟伸手,接住了這漫天的金光。
「是功德量。」蘭鴛雖然是隱身的,不過還是走到了他的身邊,看著那些人被散落的功德量包圍,心裡突然有些感觸。
舒禹舟一臉錯愕,當聽到底下道士激動的聲音,不停的享受著功德量散在他們自己身上,原來,這就是功德量。
此刻,承弘道長也緩過神來,即便身體還有疼痛,但不及此時他高興的萬分之一。
任務完成了,先輩們投胎去了,而他們,也第一次看到飄落的那麼多功德量。
也許,這震撼的一幕,所有人此生都不會忘記。
赫連承澤在人群中,看著周邊道士興奮以及感嘆的聲音,他眼神冷漠了幾分。
做好事的確是有功德量,可人短暫的生命不會因為做好事,而會延長壽命。
所以他寧願當一個壞人,因為這才是尋求長生的唯一捷徑,也是最快可以達到目的的途徑。
此時,他嘴角扯出一抹笑,好人?他才不當。
隨著功德量越落越少,眾人都知道,事情已經結束了,此刻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
突然,般若時空鏡里一陣狂風大作,所有人似乎都因為風大而睜不開眼。
待人們再次睜開眼睛時,竟是在平安街的位置,他們是怎麼出來的?沒有人知道。
這時,承弘道長反應過來,立即交代一直在外面等候的裴潯,將那些前來幫忙的千名道士都好好疏散開,然後再發個通知。
畢竟人家前來雖說是無償,可華國高層不是吝嗇的,這些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的人,這件事所有的參與者,該給的獎勵還是必須給。
等人群疏散完,已經是20分鐘後,因為人員密集,也不便讓太多人都聚集在這,好在那些過來的道士都知道規矩,不會逗留太久。
只不過這時,蘭鴛突然覺得有一道目光看過來,這道強烈的目光,讓人尤為不舒服,也讓人感到有些熟悉。
她雖然是隱匿的,可往遠處離開的人群看去,一個黑色斗篷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蘭鴛猛然一震,原來時空幻境裡的那股狂風,不是般若鏡的力量。
這時,她本想追過去,可卻被舒禹舟抓住手腕,她回頭,只見舒禹舟面容蒼白,還沒說話,眼皮子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蘭鴛一著急,現身出來,將他這個高大的身軀接住,這一出現,直接嚇到了特殊部門幾人。
而蘭鴛也來不及解釋了,很嚴肅的說:「般若鏡被盜走了,剛剛那陣狂風,是障眼法。」
承弘道長還沒反應過來她的突然出現,就又聽到了一個爆炸性的話,他怔住,急忙反應過來。
裴潯果斷用對講機說:「封閉場所,不讓所有人離開。」
蘭鴛道:「封閉場所沒有用,我追過去看看。」
說完,她將已經暈倒的舒禹舟丟到裴潯的懷裡,於是立馬閃身追了出去。
這番操作,嚇呆了在場的眾人,當然,除了裴潯。
羅子宜伸出手,指了指剛剛蘭鴛站的位置,一臉不可置信,問:「這世上還有這種功法?」
安北也蒙圈了,轉頭看向刑夜,不過看刑夜也是有些錯愕,眾人都轉頭,盯著裴潯懷裡的舒禹舟。
此刻,承弘道長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這不是人……」
裴潯不由垂下眼眸,不敢看他們,因為他早就知道蘭小姐不是人了,之前一直都聽舒禹舟老祖宗太奶奶的叫,他大致的猜到一些。
「不是人……是什麼……」刑夜轉頭看向承弘道長,如果是鬼的話,鬼怎麼還會畫符……
承弘道長一愣,想起了之前刑夜的話,蘭鴛曾經說過,如果按照輩分,那她可就大了。
所以,現在就只有一個解釋,能有這樣高超道術的女子,不是人,一定是鬼仙,或者人仙級別。
「具體是什麼身份,那就要等舒道長醒來後,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了。」承弘道長說完,看向了靠在裴潯身上昏迷的舒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