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敵軍殺戮越來越多,做法也更加殘忍,竟還開始做起了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的殘忍程度,更是刷新了人類的道德底線,用一系列的行為,來記錄實驗中所發現的數據。
舒禹舟眼看著死亡人數越來越多,根據敵軍這邊的統計,短短時間,這裡就已經死了將近十萬的人。
陣法沒多少時間又會重啟,他越發著急,好在裴潯在敵軍的身份是一個高層軍官,所以做事情相對於更加方便一些。
這天,裴潯終於找到機會,潛伏到武器存放點,舒禹舟將定時器放到其中一個大型炸彈上。
只要時間一到,整個炸彈爆炸,就會引發其他的一起炸開,這激動人心的時刻,舒禹舟期待很久了。
而蘭鴛,段曼柔,以及江靈三人已經提前兩天,住到了距離城門很近的一所旅館裡。
裴潯和舒禹舟準備完畢,也找了個出去巡查的藉口,與蘭鴛她們進行匯合。
「還有多少時間?」段曼柔一直都在看著手錶,緊張得手都是抖的。
她在這裡循環多年,痛苦的經歷重複得數不清,她受盡折磨,只期待我方的援軍到來。
讓這裡所有的魂魄都結束痛苦,讓大家被禁錮的靈魂都能去投胎,去看看新的世界,去看看和平的世界。
「我們可以下去了,去城門口。」蘭鴛深呼吸一口,心想終於結束了。
裴潯和舒禹舟互相看了一眼,現在是晚上11點的時間,正好是夜晚。
也是敵軍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只有巡邏兵在四處查探,很多的人都已經睡了。
幾人下樓,一出旅館,半夜的風吹來有些冰冷,街道很暗,空無一人,時不時的能聽到車開來的聲音,應該是巡邏部隊在周邊。
這時,突然一聲巨響,整個時空地動山搖,天空紅了半邊,像是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一行人停在原地,段曼柔瞬間崩潰的哭出聲來,此刻,似乎有很多人的聲音傳來。
城門被破,守在城門的敵軍四處逃散,可逃不過外面人的攻擊,敵軍終於淪陷。
舒禹舟看到我軍標誌性的軍裝,正奮力的衝進來,他就知道,他們成功了。
「陣法動搖,外面的人就可以進來,這裡的人都可以結束痛苦了。」蘭鴛看著遠處湧進來的人,平靜的說。
段曼柔熱淚盈眶,甚至不敢相信的盯著眼前大批湧進來的援軍,這一幕,她等了好久,她終於可以解脫了,大家也都終於可以不再痛苦了。
這時,舒禹舟卻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那就是穿著我軍衣裳的刑夜還有路依依。
裴潯和刑夜相視一笑,雖然沒有說話,不過言語中,卻是帶著千言萬語。
這時,又是一道劇烈的聲響,本來黑暗的天,瞬間亮了起來,眼前的場景變了,所有的東西都在消失,這裡腳下是大地,天空蔚藍。
眾人一臉疑惑的看著四周,什麼都沒有,很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得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這時,天空裂開,像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屏幕,上面都是曾經戰亂時期,我方戰鬥的記錄。
大家抬頭,看著曾經的歷史像是電影一樣,從頭到尾播放出來,直到許久後,畫面定格在一面紅旗上,微風拂過,它隨風飄揚,帶著和平,希望,未來。
「我們在神器裡面。」蘭鴛這時才反應過來。
舒禹舟轉頭看過去,問:「神器里?」
這時,刑夜和裴潯也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都看向蘭鴛。
蘭鴛解釋:「我們都知道這是用一個神器運行的空間,但我沒想到,這個時空,就在神器里。」
「那裡有一個人!」路依依指了指不遠處,一個身穿敵國衣裳的中年男人。
眾人眼神警惕,朝著路依依指的方向看去,一位身穿白色衣裳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地,他閉上眼,像是在安靜的修煉。
「這是神識。」江靈眼神疑惑,心想這怎麼會有一個神識。
刑夜也看出來了,這不是魂魄,這是一個人僅剩的神識,只有一縷,像是故意在等著什麼人。
蘭鴛走近過去,舒禹舟跟著,直到在那個中年男人面前停下。
此刻,男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隨即緩緩睜開眼,看到了眼前的六個人。
「我以為,等不到有人來這裡了。」男人嘴角微笑,一口流利的華國語言。
「你是誰?」舒禹舟開口問。
這時,男人把目光轉向舒禹舟,似乎察覺到他的體質有什麼不同,眼裡帶著幾分打量。
「我是開創這個陣法的人,我的名字,古川嶺。」
這下,舒禹舟先是愣住,隨後怒火湧上心頭,直接爆粗口:「他媽的,原來是你這個死變態。」說完,他直接上腳,朝著這人用力的踹過去。
結果舒禹舟直接穿過那人的身體,撲空在原地,還摔了一個狗吃屎……眾人愣住,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尷尬。
舒禹舟一怔,隨後爬起來,有些不可置信的再靠近過去,對這個男人拳打腳踢。
可卻壓根傷不到他分毫,因為他就像是一個虛無的東西,只能看得見,卻觸摸不到。
舒禹舟轉頭看向蘭鴛,一臉問號。
蘭鴛不由扶額,解釋:「這是人家的神識,摸不到的。」
舒禹舟詫異的說:「那白姝當時也死了,山神晏聚靈的時候,我們為什麼還可以接觸到白姝的神識?」
蘭鴛無奈解釋:「白姝的神識已經聚集完整,所以我們當時觸摸得到,這人只有一縷,不一樣。」
舒禹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不過打不到人,他心裡有些不爽,於是瞪了男人一眼。
古川嶺見狀,輕笑出聲,道:「年輕人,不要太過浮躁。」
舒禹舟冷笑,說:「你該慶幸你只有一縷神識,不然我撕碎了你,老不死的在我們地盤搞邪術。」
刑夜和裴潯雖然很生氣,但也沒有舒禹舟這樣直白,不過說來,他這樣懟人,倒是讓在場的眾人心裡都舒爽了幾分。
蘭鴛淡漠的看著男人,道:「你故意在這裡留下一縷神識,是在等破陣的人吧。」
古川嶺微笑點頭,只不過眼裡卻帶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