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過了幾日,長老們見再怎麼逼迫,聖女就是死咬著說聖物就在水下。♢💚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見她模樣不像是說謊,於是幾人終於送了藥草過來,讓她治療後澤宇。
長老們日夜研究,終於在一個古籍上,尋到了關於聖物的記載。
「聖物是認主的,與聖物契約後,只有主人才可以使用,其他人就算拿到手,也是如同廢物一般,毫無用處。」一位長老拿著書本說道。
「那這樣就說得通了,聖物藏在水底下,唯有感應到主人,才會令其現身。」
「那這個意思,就是聖女才可以使喚聖物,我們不能動它?」另一位長老皺眉。
「雖動不了,但可以囚禁起來,為我們所用,只不過要小心行事,萬不可大意,這丫頭精明著呢。」
——
後來,聖女和後澤宇被關在了一個大院子裡,行動自由了很多,只是院子的牆似乎加高了不少,門口還有人把守著,完全出不去。
但這也讓聖女找到了希望,因為那些人似乎又對她客氣了起來,態度沒有了之前的惡劣,因為要利用她,所以要哄著她。
給她住族裡最好的院子,這個院子,正好後花園處有一個直接通往懸洞的地方,只不過她若是要進去, 會有人一直跟著。
這個院子有一個大藥房,足夠提供很多的草藥為後澤宇治療。
「我問了賀盼雁的行蹤,那些人不說,不過我能確定她現在是活著的。」此刻,聖女正給後澤宇餵藥。
儘管治療多日,可他仍不見好轉,她心裡愈發著急,因為她知道,以蠱引蠱是多麼的傷身。
「別救我了,沒用的。」後澤宇開口。
他現在心中放不下的,不只是行蹤不見的賀盼雁,還有……眼前這個他有些複雜情愫的聖女。
「我之前和盼雁被關在一起,那幾人見她老實一些就給她鬆綁了,誰知她發了瘋一樣對那幾人拳打腳踢,使勁的抓著一個年歲略大的長老打,她傷了人家,被帶走了,現在還沒消息。」
後澤宇說完,蒼白的臉色毫無情緒,他現在沒有權力,沒有人手,只有一個破敗的身軀,他即使再惱怒,也無濟於事。
聖女眼眸垂下,她知道賀盼雁對他來說的意義,兩人雖是仇敵,可也是從小一起長大。
雖賀盼雁背叛了後澤宇,可在他的心中,賀盼雁依然還是不一樣的存在。
或許,早在這漫長的時光里,他和賀盼雁兩人已經成為了密不可分的家人,無法割捨。
「你不會有事的,我有靈蠱,我給你續命,賀盼雁也一定沒事的,我一定幫你找到她。」聖女手足無措,一向比較自私的她,竟也會因為一個人這般的焦頭爛額。
可沒等來事情有所好轉,聖女知道了一件極為震驚的事,那就是她知道了賀盼雁的行蹤。
可……這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吱呀」的一聲,是木門發出的響聲,映入眼帘的,只一個極為狼狽的女人。
她小小的身軀被塞進了木桶里,四肢血淋淋的扔在角落,她身上有密密麻麻的蠱蟲吃著那鮮紅的血液。
聖女嚇了一跳,渾身顫抖的往後退了兩步。
「這女子不老實待著,偏偏對長老拳打腳踢,那位年紀大了,又記仇,就把她手腳砍了下來,丟茅廁里,讓她自生自滅。」
身後傳來的一道聲音,是另外一位長老。
聖女氣得嘴唇顫抖,她盯著他,說:「你們這樣殘忍,不怕遭到天譴嗎!」
「哈哈哈。」那人笑了,說:「什麼是天譴?若世上真有這東西,那我也不怕。」
聖女眼眶通紅,見他臉上諷刺的笑,她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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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聖女給自己下了靈蠱,只為了讓奄奄一息的後澤宇續命,他好像真的好起來了一些,都能下床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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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有聖女知道,因為之前長老們以蠱引蠱的辦法,在他體內放的蠱蟲太多了。
多到似乎每一寸肌膚底下,都是蠕動的蠱蟲,即使有靈蠱,這個身子也撐不住了。
那天,當他發現了在茅廁里被折磨的賀盼雁時,整個人都瘋了。
他甚至不怕那密密麻麻的蠱蟲,將她抱在懷裡,崩潰哭出了聲。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明明一開始的初衷,只是想救她,可現在,卻害了她。
聖女不可以帶賀盼雁走,因為那位長老說,若是帶走,那就殺了,她沒有辦法。
後澤宇開始整日都恍惚不已,在體內蠱蟲的折磨下,他日日疼得哀嚎,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
「聖女,你殺了我吧。」
「若是可以……也給盼雁一個痛快,她最怕的就是蟲子,可現在……她渾身都是蟲子……」
聖女每日救他時,都是哭得顫抖的將藥灌進去,她不允許他死,他絕不可以死。
「我可以救你,我可以救賀盼雁,我可以的……」聖女每日都在重複這句話。
她天天被那幾個長老監視著練蠱蟲的同時,瘋了一樣想辦法救人。
可不管做再多,似乎都沒用,她丟下自尊,一遍一遍跪在長老們的腳下,換來的,始終都是一句話。
「聖女如今能明哲保身,已是我們寬容了,那個男人我也允許你救治,但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希望你不要再提,如今我的腰因為她還傷著呢,日日疼痛,憑什麼放了她?」
再後來……被折磨了數月,後澤宇已經瘦得不成人形。
奇怪的是,這幾日,他突然沉默了下來,像是恢復了往日的溫文爾雅,開始好好的同聖女說話。
「你為什麼一直救我。」他問。
正在他床邊搗藥的聖女頓住,醜陋的面容下,眼眶滿含淚水。
她答:「我不想讓你死。」
「在我們中原有一句話,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後澤宇靠坐在床邊,臉色蒼白得不像話。
「我曾經只想守著盼雁,心中雖沒有男女之情,但卻想照顧她一生,即使我和她生來也許是仇敵,但小時到如今多年的相伴,我早已當她是家人,世上唯一的家人。」
「可我來到了這裡,與你日日相處,我心疼你,憐惜你,想照顧你,竟也生出了一種我不明白的情緒,不過我可以確定,我似乎……想娶你。」
話落,聖女手中搗藥的用具掉下,她轉頭,眼神震驚,隨後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
「你知道,我們中原的婚禮是什麼樣子的嗎?」
聖女哭得更凶了,她搖頭,淚眼模糊。
「在中原,女子要穿上華貴的紅嫁衣,梳最美的妝,坐上花轎,然後新郎騎著馬在前邊,一起在街上遊行,讓所有人都能沾上這份喜悅……」
聖女靜靜的聽著,似乎都能將她自己想像進去。
「我幫你取個名字吧。」他眼神認真。
聖女愣住,答:「好。」
「你總說,你是地上的泥土,可在我心裡,你是天上的皎月,單純,美好,善良。」
「以後,你有名字了……皎月。」
此時,他越說,聲音越弱,像是睡著了一樣,聖女察覺出體內的靈蠱不太對勁,她一臉驚恐,拼命的想搖醒他。
他醒了,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虛弱的聲音,說:「我想回家,帶盼雁回去……回中原……」說完,他好像沒了呼吸。
「後澤宇!你醒醒,我帶你回家,我帶你回中原,你醒醒好不好……」聖女撕心裂肺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