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幾分鐘,當舒禹舟看到老祖宗一臉嫌棄的拎著一件白色和一件紅色衣裳丟過來時,他目瞪口呆。🌷🐙 ♪♟
果然是同款,但這是怎麼找到的?
舒禹舟愣住,手中的衣服散發出一陣奇怪的味道,他不由皺著眉頭。
這裡摻雜著怪異的霉味和腥味,他形容不出來,但下意識的覺得噁心。
「老祖宗,您這是哪裡弄來的?」舒禹舟忍不住乾嘔一下。
曲天名也覺得白衣裳上的鬼氣很難聞,霉味和腥味相結合,總之用詞語還真形容不出來。
「隨便找了兩個鬼,把他們放倒了。」蘭鴛有些嫌棄,用隨身攜帶的手絹擦了擦手。
舒禹舟一愣,一臉錯愕的問:「所以這是你扒人家身上的?」
蘭鴛點頭,挑了挑眉,反問:「有意見?」
舒禹舟撇撇嘴,他敢有意見?
「太奶奶哪裡的話,我完全沒有意見!」他義正言辭的說。
曲天名:「……」這態度的轉變,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你們身上雖有藏息符,不過要想混在隊伍里,還是有一定難度的,但這身衣服是鬼儡的,有他們的氣息,你們穿上,可以以假亂真。」蘭鴛解釋。
舒禹舟不理解,問:「既然這樣,咱們穿這身衣裳進府里也行?」
「在裡面待著的雙煞,必定是厲害的角色,我們這小伎倆混在鬼儡的隊伍里還算沒問題,但真進去,一定會被發現的,到時候打草驚蛇,反而不好處理。」曲天名說。
蘭鴛點頭,道:「對,再說了,咱們也不急於一時。」
「行吧,聽你們的。」舒禹舟看著手中的衣裳,眼裡嫌棄,穿鬼儡的衣服忒不吉利了點,可有什麼辦法呢。
蘭鴛手一揮,兩件衣裳就緊緊的貼在舒禹舟和曲天名的身上。
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因為眼前兩個大男人一張苦瓜臉,逗樂了她。
曲天名是有苦說不出,要不是天上這破規矩,下界不能用法術,強行用了還要扣分。
低於九十分,這編制就保不住了,必須撤銷重新去考,這誰頂得住?
沒辦法,為了出這個鬼鎮子,他就勉為其難……扮演一回鬼儡吧……
此刻,在暗處一個角落的舒禹舟和曲天名,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他們轉頭過去,只見那緊閉的府門打開,一道很濃的鬼氣白霧散發出來。
這時,嗩吶和鈸的聲音先出來,然後一群在跳舞的紅衣鬼儡映入眼帘,這一排排出現的鬼儡,手舞足蹈中帶著詭異,那陰森的笑聲,讓舒禹舟覺得這場面簡直絕了。
而門口的左邊,出現了白色的隊伍,他們有男有女,統一穿著喪服,伴隨著白霧出現,麻木,呆滯,沒有任何表情的假臉,在這黑夜中,格外陰暗。
直到前邊的隊伍走了許久,才看到那頂紅色的花轎和黑色的棺材,被鬼儡給抬了出來,舒禹舟仔細的看了看那個花轎,用料都是上好的。
就連鮮紅色的紅綢上面都繡著珍珠,但這個花轎有種腐朽的氣息,艷麗的顏色下卻瞧著又很是老舊,很有那種古時候對女性的一種濃重壓抑感。
而那個黑色棺材就不一樣了,細細一看,在夜幕中,還能見到周圍散發著一股黑氣。
厚重的棺槨下,所到之處,還「滴答,滴答」的落下來黑色的水滴。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黑水落在地上,又很快的消失,地上毫無痕跡。
正當舒禹舟還在原地愣住的時候,蘭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等他們路過這裡,你們兩個立馬混進鬼儡群里。」蘭鴛瞧著這一幕場景。
紅白雙煞,可兩個煞鬼並不出來,而是派鬼儡出來接人,把遊客帶進去。
具體是幹嘛,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正因為這樣,蘭鴛對這其中的故事異常感興趣。
這時,舒禹舟看著那群鬼隊伍離自己越來越近,他背後一涼,雖然見過的鬼也多,可混進鬼群是第一次啊。
「我真的要過去嗎?」身穿紅色鬼服的舒禹舟剛問完,只見老祖宗一揮手。
他猛然覺得自己身軀有些失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映入眼帘的,是近距離的花嬌子。
他腳下跟隨著隊伍走著,前面的一張鬼臉突然往他面前懟過來,慘敗的皮膚,臉上像紙人一樣還有很艷的腮紅,她瞪大眼,殷紅的唇裂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麻了……
舒禹舟一邊被那些跳舞前行的鬼儡推著往前走,一邊欲哭無淚的跟著鬼儡近距離接觸。
看著周圍手舞足蹈的鬼儡,他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突然,他的手被那個女鬼儡牽著,隨著一起手臂舞動,那手上冰冷又僵硬的觸感,讓他汗毛都立了起來。
蘭鴛也跟著隊伍,但不是在裡面,而是在旁邊,當看到嚇傻了的便宜乖孫,她在一旁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越看越覺得好玩。
而一身白色鬼服的曲天名,瞧著周圍哭喪的隊伍,然後看著旁邊被迫舞動手臂的舒禹舟,他嘴角抽了抽,扮鬼儡已經是這輩子的黑歷史了,不跟著哭喪是他最後的底線。
想著,曲天名又看著與鬼共舞的舒禹舟,他內心無比的感謝,剛剛鬼仙前輩丟過來的是白衣裳,不然現在和鬼手牽手跳舞的,就是他自己了……
一路邊舞動身軀邊前行,內心已經麻了的舒禹舟看著周圍,還有拉著自己的這個鬼儡……他默默的掙扎,企圖擺脫掉。
可越是這樣,她拉得越緊,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又要貼過來,舒禹舟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笑著的老祖宗。
他心裡在瘋狂吶喊,救命啊,誰來救救他啊,這踏馬太嚇人了。
蘭鴛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不過看他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準備崩潰了。
她伸手,甩了一張符咒彈過去,本還纏著舒禹舟的鬼儡,立馬轉身,牽著別的鬼儡繼續跳舞了。
舒禹舟全身都濕了,都是冷汗浸濕的,他見那個鬼儡沒有纏著自己,全身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估計還沒被鬼搞死,自己就先瘋死了。
一直在觀看這一幕的曲天名,不由對舒禹舟豎起一個大拇指。
心想,兄弟這心理素質,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