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躲在柜子後面的舒禹舟和裴潯是大氣不敢喘,一直默默的在聽著幾人說話。
不過內心都感覺很意外,寧德佑居然會過來,舒禹舟想起當時在祁家,果然就跟老祖宗說的一樣,寧德佑不是個好人。
而裴潯自然是奇怪,這個香山來的道長怎麼會幫著趙君昊,這可不是一個好人的作法。
而此時,蘭鴛看了一眼躲在柜子後邊的人,她下了另一個咒術,掩藏了一下舒禹舟和裴潯的氣息。
不然他們躲在房間裡,指定會被這兩個修道之人給發現了。
不過聽他們談話,蘭鴛大致猜測得出那股強大力量是誰了,肯定是老妖怪過來。
她內心不由冷笑,倒是稀奇了,他居然會親自出來?
此時,坐在沙發上的幾人不語,似乎在各自打量著對方。
不過趙君昊見寧德佑氣定神閒的,他有些坐不住了。
「寧道長,我這人在道上混了幾十年,聽過無數的言語,您這嘴裡說的,我要是直接信了,豈不是白混那麼久?」趙君昊開口。
寧德佑嘴角勾起一抹笑,不過眼眸深處卻是帶著一絲鄙夷,心想這人真是膽子大,對自己這樣說話,若不是要借他的手辦事,自己還真不管這個將死之人。
「趙總,你年少時家境貧寒,因機緣才會一路登高,觀你眉眼就知道是個大惡之人,想來年少時就沾上不少的血,現在越發猖狂,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你做了多少事。」
「有句話說得好,人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你殺伐果斷為你命中帶來大運,但你為人自傲,則會死於自己的自作聰明。」
話落,趙君昊臉色大變,雖然只是簡單的兩句話,可他年少家境貧寒這件事無人知曉,但眼前寧道長口中說的,竟毫無分差。
「寧道長真是說笑了,我怎麼會不信香山,我只是開一個小玩笑。」趙君昊立即變臉,那速度之快,都讓人沒反應過來。
寧德佑不語,隨後看了一眼他旁邊那個嫵媚的女人,在心中已知道了大致的情況。
趙君昊見他不說話,於是又問:「寧道長,您這邊需要交換的條件是什麼?」
寧德佑垂下眼眸,先是沉默一會兒,才輕輕吐出一句話:「幫我殺一個人。」
趙君昊愣住,殺人?這還不簡單?可香山的道長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不能自己動手,反而是讓他幫忙?
「這……殺的是誰?」趙君昊殺過無數的人,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年少時,他一個人入了幫派,當老大的小弟開始,唯有心狠,自私,才能被幫派里的老大賞識。
後來他漸漸的混起來了,發生了一些意外,於是私下收買了一眾弟兄,毫不猶豫的將老大給殺掉自己為王。
幾十年前,在法制沒有那麼嚴格的社會下,他可謂是呼風喚雨,不把人命當回事。
他從不相信報應,畢竟他殺了那麼多人,還不是好好的活著?
可現在他已有50,年紀上來了,接觸了這些學道之人,心中也開始有些隱隱的焦慮。
寧德佑肯定知道趙君昊心裡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笑。
「趙總也知道我們修道之人最注重的就是功德,若自己動手,反而會遭受反噬,可你不一樣 ,你與那人有點緣分,註定會絆在一起,反正你都殺那麼多人了,肯定不在乎多這一個。」
話落,趙君昊挑了挑眉,心裡還覺得這個人想暗算他。
「寧道長這話說的,那我也得看看,您要殺的人,我是不是有本事可以為你除掉。」
此時,寧德佑將手指放進茶杯里,用那茶水在桌上寫出一個名字,然後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眼前人。
只見趙君昊愣住,隨後不由笑出了聲,他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這個小人物,殺這人,輕而易舉。
「道長放心,事情簡單得很,我會處理好。」
寧德佑見他同意,眼裡閃過滿意,說:「那就期待趙總的好消息了。」
「那我的死劫?」趙君昊問。
「放心,我香山的話,向來言出必行。」寧德佑回答。
「哈哈哈哈,好,那咱們移步先去餐廳,為兩位香山道長接風洗塵。」趙君昊說完,便摟著趙漫漫起身。
此時,在旁邊一直安靜的和順道長說:「趙總,另一位高人在房間裡修煉呢,他就不出席了。」
趙君昊心下奇怪,不知道是什麼高人,倒是挺會擺架子,還這麼不給面子躲在房間裡,想著,他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既然都這樣說了,那就等過後我親自過去拜訪那位道長。」他說完,眼眸帶著一絲冷意。
等幾人離開,蘭鴛閃身到沙發處,她低頭,看見寧德佑在桌上寫下的三個字,只見其餘的水漬都幹了,只有一個舒字還隱隱看得出來。
蘭鴛一愣,舒?難道要殺舒禹舟?
她疑惑,寧德佑殺他幹嘛?恐怕這個意思,是老妖怪下的命令吧。
「老祖宗,人走了吧?」舒禹舟從柜子後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
蘭鴛聽到,一揮手,只見一瞬,桌上的水漬就都幹了。
她暫時不想讓他知道,老妖怪想要了他的性命,她自己會解決這件事的。
舒禹舟走過去,見她有些出神,他疑惑,又叫了一聲:「太奶奶。」
此時,裴潯跟在身後,很奇怪舒禹舟說出口的稱呼,又是老祖宗又是太奶奶的,這……
難道,舒禹舟是蘭鴛的後代?
而蘭鴛見舒禹舟過來,表情鎮定,問:「寧德佑你們還記得嗎?」
「記得啊,肯定記得,不就是香山那個老道長。」舒禹舟回答,隨後看向裴潯。
裴潯說:「之前在祁家,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不過,剛剛他說要殺一個人,我們沒聽到他說要殺的是誰。」
舒禹舟點頭,他也好奇,問:「是啊,剛剛老祖宗你在外面,知道他們說殺的是誰嗎?」
蘭鴛瞥了一眼過去,殺誰?肯定是殺他這個大冤種。
不過她暫且不說,反正說了,舒禹舟這個小菜鳥也是打不過,倒不如瞞著,這樣他也不會提心弔膽。
「我剛剛沒注意。」她輕飄飄的一句話。
舒禹舟瞪大眼不可置信,這?老祖宗向來謹慎的人,怎麼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此時,裴潯看了一眼蘭鴛,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似乎沒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