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爪爪不想找回過去
可偏偏……
為什麼上天要給她開這個玩笑？
她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居然是一個邪惡的怪人。
是那個一直威脅著錦橘，潛藏在她們身後的暗影。
她不知道錦橘為了她，暗地裡和怪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又付出了多大的犧牲。
光是昨晚她聽到的場面，就讓她心驚肉跳。
也許那只是他們相處的冰山一角。
槿橙不敢想像完整的畫面，如果她知道了一切過程，會不會徹底崩潰。
她閉著眼睛，這段時間過往的一幕幕開始在黑暗的眼前浮現。
小橘第一次出現異常抱著她哭的場景。
小橘失蹤，赤身裸體被唐楓找到的場景。
原來那些都是他幹的，想到唐楓當時的表現，槿橙只感到深深的諷刺。
隨後是她們姐妹在臥室里談話的場景，她在那時第一次覺得小橘長大了。
可她現在知道代價是什麼了……
然後是那個難忘的暴雨天。
怪人將她們逼到絕境，小橘覺醒……
其實她內心一開始不願妹妹覺醒，她深知魔法少女是一個危險的職業，看上去光彩照人，實際卻要經常面對各種強大未知的敵人。
她是魔法少女，已經足夠保護身邊的人了，妹妹不需要參與進來，像以前那樣繼續在她羽翼下開心地長大就行了。
可回過頭看，她不僅沒有保護好妹妹，反而還被妹妹保護了……
槿橙回想起錦橘一次又一次對她和唐楓之間的交往表示強烈反對，而她卻誤以為是小橘在叛逆期，不由得升起了深深的悔恨。
槿橙不敢繼續回憶下去了。
那一日的約會，被她刻意地忽略掉。
但指尖的觸碰，胸膛的溫暖，嘴唇的柔軟，種種第一次的感覺，已深深地刻入了她的記憶里，無法輕易忘卻。
當時的感覺越是溫暖，現在回想起來就越是諷刺。
槿橙感到了鑽心的疼痛。
為什麼啊……
唐楓。
呼吸逐漸變得不暢，槿橙睜開濕潤的眼睛，看向座位旁邊。
錦橘已經靠在椅背上睡著了，看起來很累。
不過眉眼等細微之處仍殘留著一絲微弱的滿足。
他們剛剛，
就在離她不過十幾米的衛生間裡面……
槿橙不敢腦補妹妹和唐楓xx的場面，那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如果昨晚不是唐楓接了個電話走掉了，繼續在她旁邊進行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當場瘋掉的吧？
不，槿橙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在瘋掉的邊緣了。
回想起妹妹那一聲聲甜膩的「主人」，還有無比乖巧地自稱小女奴，說出來是多麼流暢，仿佛已經演練過千百次了。
為了保護她，小橘心甘情願做了怪人的女奴。
心甘情願是為了她這個沒用的姐姐，不可能是因為怪人。
列車微微有些顛簸，錦橘靠在椅背上的腦袋逐漸向槿橙傾斜了過來。
槿橙主動扶著妹妹，讓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她伸手撫摸著錦橘微微發涼的指尖，將臉頰輕輕貼到了妹妹靠在她肩膀的腦袋上。
現在，她這個沒用的姐姐，只能帶著受傷的妹妹狼狽逃跑，連一個更好的辦法都想不出。
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連楓花的玫都沒能解決掉怪人。
她只能最大限度地寬慰自己，玫也許是找錯了目標，不可能刻意包庇怪人。
可唐楓身邊新出現的那個美麗少女，卻試圖把她最後的希望打碎。
來歷不明，時間也對應得上。
玫來濱海市後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從未主動聯繫過她們，縫葉主動聯繫過去，卻被告知已經解決完畢，本人甚至已經離開了濱海。
哪怕是高傲的楓花，也不至於到達一座新的城市卻完全不和當地的魔法少女聯繫吧？
楓花和怪人的實力如此強大，戰鬥起來總應會產生強大的魔力波動吧？
可這段時間她們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只有一種可能。
玫……通敵了。
甚至……
槿橙不願去想這個可能。
所以，她除了帶著妹妹逃跑，別無選擇。
等回老家安定下來後，她會去尋找那最後的希望。
那位傳說中的魔法少女。
櫻。
只有她，才會讓槿橙心中產生一絲安全感。
她要告知對方楓花里出現了叛徒。
身為無數人敬仰的最高層次的魔法少女，是寄託了大家全部希望的象徵，居然背叛了魔法少女的信條，屈身於怪人。
她會和怪人對抗到底，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小橘。
在規劃了未來一段時間的計劃後，槿橙的心情終於慢慢平復了下來。
她看著錦橘熟睡的容顏，伸出手，輕輕將掛在妹妹嘴角的口水擦去。
只有這種時候，錦橘才符合她印象里那個無比依賴姐姐的小女孩。
想了想，槿橙拿出紙巾，再次在妹妹嘴邊擦了擦。
「……」
睡夢中的錦橘嘴唇無意識地開合起來，似乎在說著什麼夢話。
槿橙側耳仔細傾聽，錦橘含糊不清的呢喃傳進她的耳朵。
「主人……別……吃不下了……」
槿橙手中的紙巾化為了粉末。
她緊緊攥著拳頭，眼中的迷茫與淒婉漸漸消退，慢慢轉變為了無與倫比的恨意。
唐……楓！
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列車載著沉重的心事，向著遠方駛去。
。
唐楓帶著舒暢的心情回到了住所里。
錦橘姐妹雖然暫時離開了，但小女奴最後毫無保留的侍奉，讓他格外愉悅。
尤其是女孩嫩得出水的觸感，給小唐楓帶來完全不一樣的舒適體驗。
唯一的遺憾就是依舊沒能徹底放開手腳，不顧一切地大快朵頤。
總感覺這樣會把裝滿水的氣球捅破。
「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然後帶著這副猥所的表情回來，你又去做了什麼下流的事情？」
茉子冷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唐楓斜睨了過去，「我記得滿足完你才走的，怎麼，這麼快又想要了？」
「你腦子裡除了桌愛就沒有別的了嗎？」茉子忍不住罵道。
「可魅魔不是最喜歡這樣嗎？」
唐楓走了過去，二話不說地把茉子分開。
「你！！！」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茉子嘴上憤憤不平著，「你給我等著，等我破開封印，看我怎麼教訓你。」
「你的時間不多了哦，親愛的茉子。」唐楓勤勤懇懇地耕著田，如同一隻身強力壯的老黃牛。
「你就這麼想我走嗎？」茉子面露不悅。
唐楓察言觀色，呵呵一笑，「我也捨不得你呀，可那位我們都惹不起。」他停頓了一下，「要不這樣，你偷偷帶我去京都，我們兩個一起把櫻做掉，這樣就能每天享受這種愜意的生活了。」
茉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你敢和我一起去京都嗎？」
那座最大的核心城市，經過幾年前的大行動，怪人蟄伏的蟄伏，逃走的逃走，如今沒有哪個怪人敢在京都囂張跋扈。
有著最強魔法少女櫻坐鎮京都，除非當年的怪人之皇重生，否則掀不起一絲風浪。
「只要茉子願意保護我，那我去一趟又何妨？」
「保護你？呵……」茉子啐了一口，「你還是多擔心一下我會不會和櫻一起把你宰了吧。」
「不會的。」唐楓十分肯定。
茉子露出一絲詫異之色，「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唐楓笑而不答。
先不說對茉子有沒有信心，對櫻的信心還是有的。
茉子還在自顧自地說著，「你當年對我做了這麼多過分的事情，別以為經過這幾天的甜言蜜語就可以讓我打消對你殺意。」
「你一邊和我這樣，一邊還說要殺了我，不覺得很奇怪嗎？」唐楓語氣微微上揚，忽然用力。
茉子發出一聲短促的，一邊斷斷續續地開口，「這……兩件事情……並不衝突。」
「殺了我可就不能這樣愉快了。」
「我會……把你做成……人彘，然後……用魔法……讓你，每天……」茉子話還沒說完，便被唐楓打斷了施法。
「過分了啊，我都沒有把你做成人彘，你身為魔法少女，居然說出這種話，看來要好好教育一下你了。」
「唰！」地一聲，波浪起伏。
「你……你等著……」
面對茉子的狠話，唐楓冷笑著調整了碼率，更換了模式。
哼哼唧唧的聲音大了起來，逐漸蓋過了潺潺的流水聲。
。
紫菀回到了唐楓的單身公寓。
她沒有去學校。
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還繼續光明正大地去學校是一件很不理智的行為。
爪爪帶著她溜走後，在她的指揮下，折返了回來。
爪爪已經暴露，在沒有得到唐楓的指示時，她不會輕舉妄動。
站在大門口，紫菀拿出鑰匙後，停頓了一下。
即便是隔音效果還不錯的牆壁，依舊能隱約聽到裡面微弱的動靜。
她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後，將鑰匙插入大門。
這對父母真的有夠靠譜的。
明明昨晚弄了一夜。
清晨她迷迷糊糊中也聽到了熟悉的響動。
出去一趟回來後，又開始了……
已經完全不是人類了。
這件事有這麼上癮嗎？
回想起她自己偷偷施展的數次無前搖水魔法，紫菀不再思考。
她默不作聲地推開了大門。
「……」
「……」
可能沒有想到紫菀會突然回來，氣氛忽然凝固，幾人大眼瞪小眼。
。。。。。
。。。。。
紫菀看著地上濺起的水花，沉默不語。
她抬起頭，清亮的眸子注視著這對白日宣銀的狗男女，不對，爸爸媽媽。
唐楓提起庫子，故作輕鬆地開口，「菀菀今天怎麼沒去上學？」
突然，唐楓收起了笑容，他一個箭步，來到了紫菀面前。
唐楓蹲下身子，將少女的裙擺稍稍向上撩起一絲。
雖然這個動作看起來有些萎瑣，但唐楓沒有一絲奇怪的念頭在裡面。
一道十公分長的傷口橫貫在女孩白嫩的大腿上，還未完全止血，不斷有鮮紅從裡面滲出，看起來觸目驚心。
「誰幹的？」
唐楓沉聲發問，看似不帶怒火，但屋子裡的溫度在這一刻似乎都冷冽了幾分。
與此同時，紫菀身後的爪爪冒了出來，唧唧喳喳地撲到唐楓懷裡。
紫菀輕輕將裙擺放下，沒有多說什麼。
她知道爪爪正在向唐楓訴說這一切。
唐楓將爪爪摟在懷裡，輕聲安撫著她，一邊聆聽著爪爪包含委屈的話語。
很快，他便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善良的爪爪救下了兩個要被車撞到的小孩，卻被誤認為是災獸，恰好魔法少女就在附近，於是衝突不可避免地產生了。
不過爪爪的本質的確是災獸，也不能怪水藍和赤焰態度如此堅決。
爪爪又將心中一直縈繞的困擾問了出來，「爸爸，那兩個漂亮姐姐……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爪爪的過去……是不是和她們有關？」
對於這個問題，唐楓沒有刻意避諱，爪爪終究會找回過去。
他摸了摸爪爪的腦袋，「你和她們過去是很要好的朋友。」
「可，可為什麼，她們一見面就要攻擊爪爪？」
「因為你變了個樣子，她們認不出你了。」
「是因為爪爪這個樣子太難看了嗎？」爪爪的語氣很失落，其實她早就發現，她和爸爸媽媽，姐姐她們之間的不同。
只不過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爸爸媽媽姐姐都很喜歡她，讓爪爪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直到今天，她被人圍攻，才知道，她這個樣子，原來並不是被大家所接受的。
「不是的。」唐楓輕輕捏了下爪爪充滿彈性的觸手，「如果她們知道你過去的身份，一定不會嫌棄你這個樣子的。」
「那爪爪能告訴她們嗎？」
唐楓沉吟了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道，「爪爪，你想找回過去嗎？」
「找到過去以後，爸爸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爪爪嗎？」女孩純真稚嫩的聲音在唐楓腦海里響起。
「一定會的。」唐楓毫不猶豫地回答。
「爪爪的過去喜歡爸爸嗎？」
「嗯……不喜歡。」唐楓實話實說。
爪爪的過去是琉黃，是傳統正派的魔法少女，別說喜歡一個怪人了，見面不砍死他算不錯的了。
爪爪忽然張開幾條長長的觸手，纏在唐楓的腰上，她將圓溜溜的腦袋埋在唐楓懷裡，少女清澈卻帶著童稚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那……爪爪不要找回過去，如果過去的爪爪不喜歡爸爸的話，爪爪害怕自己不會像現在這樣喜歡爸爸了。」
唐楓半晌沒有說話，他摟著爪爪軟軟的身體，輕柔緩慢地扶摸著她。
片刻後，他抬頭望向身後已經穿戴整齊的茉子，「你這次回京都，把爪爪帶上吧。」
「什麼意思？」
「櫻這方面比我在行，讓她幫忙看看有沒有讓爪爪恢復的方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