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怒懟改革小組
「更何況這是在地府發展的起步階段，更需要慢慢來，求穩而不求快，如果地基搭的不牢固，高樓難以建起，那麼地府以後的發展是會存在隱患的。我相信這麼淺顯的道理您不會不懂，元改革官，我希望您不要冒險做傻事。」
元夕當然明白這些道理，可是地府不等鬼。
更何況她的建議也不是憑空高樓，她也是在看過改革小組的建議之後才制定的計劃。
只是做了稍微的修改，提高了一些指標而已。
如果說改革小組制定的計劃是伸出手就能夠到，元夕的計劃就是努力跳也能夠到。
改革小組也清楚，只是他們一向講究求穩，不想和元夕一同冒這個險。
一時間，改革小組都是反對的意見，辦公室內氣氛僵滯，讓人感覺如芒在背。
元夕敲了敲桌子，看向他們，「不要把我的計劃說的那麼嚴重，實際上我所說的同樣也是在綜合考量地府各方面情況而制定下來的，比你們說的差不了多少，這是只要地府眾鬼不懈怠，努一把力就能達到的，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變成了我沒有科學依據地，胡亂制定計劃了？」
她的語氣冷下去三分：「你們以前一直抱著不犯錯的態度，我從未說過你們。明明能夠做到最好，卻為了不出錯而一再降低標準，表面上確實能夠完成計劃，但實際上地府能做到的遠不止於此，你們這樣，不叫穩妥，而是會限制地府的發展。我要的不是不穩妥，而是既穩又快，懂了嗎？」
「地府建設不缺穩妥，缺的是激情。如果下一次還讓我聽到你們喪氣的話，我會選用其他人坐進這個辦公室，我不缺想要坐上你們位置的鬼。」
說話間，元夕的氣勢陡然放開，強大的陰氣壓制之下，眾鬼臉色一白，沒了方才給元夕施壓的自信與微微的傲慢。
元夕一通話下去，直接將小組成員們一直遮掩的心思給撕扯開，放到明面上來。
不僅地府的老鬼們看元夕年輕，所以不想服從她的各種命令，其實小組成員也暗中不服氣，元夕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有明說。
方才那則會議上，小組成員們明顯是想要藉機讓元夕妥協。這只是一次試探而已，有一就有二，一次成功之後，只會更過分，慢慢的，就是把元夕當成一個傀儡，或者是謀權篡位。
但元夕從來都不是會讓人欺負的性格，她以前睜隻眼閉隻眼，但不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
這還是元夕第一次對他們發怒，是可忍孰不可忍。
原本還有些高傲的小組成員全都歇菜了，全都微微低下頭大氣不敢出，元夕眼中的冷冽仿佛凝成實體，飄散在空中的陰氣像是刀子一樣懸在他們脖頸之上，仿佛只要元夕一聲令下，那陰氣就能立刻變成刀子落下。
元夕的實力不容小覷，對付他們來說，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
幾隻鬼全都噤聲，不敢再說些什麼。
他們有些後悔今天的決定了。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元夕早就知道了他們的野心，她也允許鬼有，只是她近乎殘忍地宣告，他們的野心永遠都無法實現。
【愛喝蘋果汁：啊啊啊啊啊好A，簡直帥到我心裡，主播好帥我好愛啊啊啊！想嫁名單加一，這個世界本就是不直的！】
【謹慎謹慎再謹慎：我抄，剛才主播是真帥啊，真爽！我就喜歡看主播懟人！嚶嚶嚶，主播還缺不缺腿部掛件了！我可以！】
【小雨不吃魚：我就說老婆有當老公的潛力！家人們還不加入我們元夕粉絲團，入股不虧啊啊！】
【你牙上菜葉子：看直播這麼久了，突然有點羨慕能夠當主播屬下，該溫柔的時候那麼溫柔，可是遇到事了絕不含糊，而且還是地府最高領導之一！不知道死後有沒有機會當主播的手下……】
【我無懼無畏：好爽好爽，以前還只能暗戳戳地懟人，現在主播是真的成長了，都敢給那些人甩臉子了，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仗著主播相信他們，不是摸魚混工資，就是打太極，現在終於得到教訓了！】
【菊花安然：好了，現在我可以說一句主播是我看著長大的（bushi，真的不容易，我們比那些鬼更知道主播每天有多麼努力，一邊管理著整個地府的事情，一邊到實地考察，還一得空就趕緊修煉，一分鐘都要掰開當成三分鐘花，太辛苦了，要我我真的堅持不下來。話說主播是受了設麼刺激了，好像自從兩個月之前，就開始變成這樣了，雖然酷酷的，但是還是有些懷念以前的軟妹啊！】
【治癒我：我們至今都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
那天的事情仍舊是個謎，網友們只知道從那天之後，元夕和庭衍在一起了，然後到藏書閣閉關半個月，然後就跟瘋了一樣努力，並且一改以前的風格，成了莫得感情的改革機器。
大家雖然疑惑，但不知道是天機阻攔，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總之直到現在，即便是關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帖子高高掛在論壇，每天都有不少大神分析，也一直都沒有分析出什麼。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元夕就發現，一隻鬼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
正是那隻被王真人當眾教育了幾句的陰差，懷裡抱著一個文件，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似乎頗為猶豫，手伸出去，想要敲門，隨後又放了下來，隨後又試探著舉起了手，表情糾結成一團。
皺成一團的鬼臉著實讓人覺得搞笑，元夕無聲地笑了一下，但又想起來自己最近的人設，便把笑意收了回去。
「你在幹什麼？」
空蕩蕩的走廊之中，元夕的聲音不大，但卻十分突兀，陰差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猛地轉過頭看向元夕。
「改！改革官……」情急之下，陰差結結巴巴，話都說不清楚了，隨後手忙腳亂地把手中的文件舉起來，這才找回了自己的聲帶，「我，我來給您送那隻鬼的資料！」
元夕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實則心中覺得頗為有趣。
她走過去，一走近，那陰差的魂體驟然繃直，元夕打開門，道，「進來。」
不只是元夕，直播間中的網友們也早就笑翻了。
【花花世界迷人眼：哈哈哈哈好惡趣味，幹嘛非要嚇人家，本來被訓就已經足夠可憐了，現在就更可憐了！】
【元夕勇敢飛出事自己背：我就知道老婆要嚇他一下，我就愛犯賤！逗小鬼多好玩啊！一看到那隻小鬼的樣子我就想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機智如我：第一視角狠狠代入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電視劇里的霸總都喜歡嚇唬傻白甜女主了，看她炸毛的樣子真的很好玩！】
【沃斯尼蝶：不是大哥們，這都能腦補，我服了。】
【酥炸小蘑菇：愛看霸總文學的有福了！這裡都有糧！怎麼了，現在誰不是隨便亂磕！什麼都吃只會讓我營養均衡！我大口吃！吃吃吃吃吃！（創飛其他小狗）（一個人吃獨食）】
……
陰差小心翼翼地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擦了擦額角的冷汗，緊張地說話都結結巴巴的，「這是我從判官大人那裡拿到的命簿資料，請您過目。」
元夕隨手翻開，字跡整齊漂亮，整理的非常直觀清晰，她沒有細看，只是隨意掃了一眼，沒有人不喜歡一手好字，元夕合上文件，抬起頭看，就看到渾身緊繃，整個人猶如被曬乾的魚乾一樣直挺挺的陰差。
「那時我雖然並未說什麼，不過我的想法與王真人一致，」元夕提起那件事，目光落在他臉上。
陰差的臉色白了。
他就知道，讓自己來送文件，一定是要訓斥自己了。
他的頭垂得更低了。
看到他的樣子，元夕接著說了下去，「他鬧事固然不對，但是你的話有失偏頗，你也知道，他有可能就是命不好，而不是可能以前犯下過什麼過錯吧，就這樣把罪過安在他頭上，對他當然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錯了，改革官，我當時只是不想讓他鬧事，情急之下，才不小心說錯了話，我以後一定會改的！」
看他眼神不像騙人，元夕滿意地點了點頭，「你知道了就行。」
按理來說，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陰差，是沒有資格面見地府除了酆都大帝之外最高地位的改革官元夕的，所以陰差從見到元夕的那一刻就誠惶誠恐的，元夕見他可憐，就把他放走了。
手下這封文件，便是關於王真人那個「朋友」的資料。
元夕當時本那地感覺到有一絲怪異，所以才想把那個人資料找來看看，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是王真人的劫數，便不知道該不該看了。
想了一下，元夕還是翻開了。
結果才剛剛翻開，電話聲就響了起來。
元夕辦公室的電話與酆都大殿之中那個電話一樣，都是連通陽間神荼辦公室的，神荼的電話。
元夕拿了起來，「餵？」
神荼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我。」
元夕笑了一聲，「呦，我們神荼大人怎麼有時間聯繫我？是在人間終於干不下了，準備收拾包袱回陰間了？」
神荼炸毛，都能想像到他齜牙咧嘴的樣子，「你才幹不下去了！我打電話是有事要說，上次我去處理一個案件，有一個怪異之處，我找不到那隻鬼的行蹤，陛下讓你和我一起去。」
「我？」元夕皺眉，「我最近事情很多。」
「這我就不知道了，陛下是這麼說的，先掛了，明天在S市雙星塔下見。」
庭衍要讓她去，無非是想鍛鍊她，元夕並不會拒絕他的好意，距離地府春晚還剩下半個月。元夕看了看時間，神荼說的明天，按照陽間的時間來看，還剩下十個小時。
元夕深呼吸一口氣，陷入了工作之中。
將手邊的事情都安排好，此去元夕預計的三天，若是之後她無法按照預定的時間回來，有酆都大帝以及改革小組在，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領導層已經很成熟，即便元夕走了之後，也能夠正常運轉。
元夕看完手邊的文件，順便把接下來的工作都壓縮在一天，都安排好之後，第二天，如約到了雙星塔。
S市，作為第一大都市，高樓大廈多如繁星，車水馬龍，繁燈如晝，肉眼可見地繁華，許久沒見，今天的神荼一頭粉毛，在人均羽絨服毛呢大衣的街上，只穿著一件白色衛衣，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左邊兩個，右邊三個，五個黑曜石耳釘在路燈下反射著光，白衣黑褲子，那條褲子上面叛逆的松松掛著幾條泛著寒光的鎖鏈。
如此精神的穿搭，因為那張出色的臉而升華，即便是身處在到處都是潮人的雙星塔下，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頻頻引得路人側目。
已經有幾個人舉手手機或明或暗地拍起了照片，膽大的駐足看他，更膽大的甚至走上前去要聯繫方式，元夕到的時候，就看到他身後有兩個女孩猶猶豫豫要過去要微信號。
相比於他，元夕就顯得普通許多，因為是冬天，為了合群，即便身懷法術並不覺得冷，仍舊穿著一件白絨絨的羽絨服，短裙搭配白色襪套，很日常的穿搭，臉上畫著淡妝，顯得本來清純秀麗的臉更加精緻。
看起來活像是一個未出校門的學生。
神荼站在路燈下，前幾天剛剛下過雪，路上尚且還有一些積雪，在路燈下猶如玻璃碎渣，神荼早就看到了元夕，見元夕漸漸走進，低了低頭，墨鏡後是一雙帶著幾分戲謔的眼睛，
他吹了個口哨，「喲，小妹妹，哪個學校畢業的，叫一聲哥哥？」
元夕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先把你那張未成年高中生臉改成大人再來叫我好嗎？」
每次看到神荼，元夕就不禁聯想起以前遇到的那些校門口穿著時髦故作成熟的精神小伙，不同的是，神荼是真的時髦，也是真的帥。
直播間的網友們都知道元夕來陽間辦事了，他們也聽到了神荼那通電話，在見到神荼的那一刻，元夕的直播間湧進來許多人，直播間的熱度再一次攀升。
直播平台的十分懂事地截下了神荼倚靠著路燈的身影。
在金黃的路燈之下，神荼的粉毛好像也被染上了金色，遠遠看過去，不僅僅是頭髮，就連側臉都覆著一層金光，極度冷白的側臉散發著金光，莫名有一種一塵不染，超凡脫俗地美，直播平台的運營十分會截圖，將這張照片作為直播間封面，高高的掛在了直播平台的首頁，並且給了不少流量，對於本就人多的地府直播間來說是錦上添花。
因為那張堪稱神顏，美的驚心動魄的側臉，湧入直播間的觀眾越來越多。
看著平台流量節節攀升，運營勾起了邪魅的笑容，「小樣，哥還不了解你們，全都是顏狗。」
神荼摘了墨鏡掛在衛衣上，含了根棒棒糖，聞言挑了挑眉，欠揍道：「那真是不好意思，本殿下凍齡了，一直都是年輕的。」
元夕也注意到了直播間的人越來越多，顏值帶來的熱度很快，很快直播間的人數又達到了一個波峰。
不只是路人，很多神荼的粉絲就等著元夕與神荼的這次碰面，從昨天神荼打那通電話開始，他們就開始期待了，今天一直蹲守在直播間，就等著元夕去找神荼。
這下，不僅蹲到了神荼，還蹲到了一隻這麼好看的神荼，粉絲頓時瘋求了！
直播間彈幕刷的飛快。
【天地一號土豆：啊啊啊啊殿下，終於等到你了，真帥啊，真帥啊！看這遺世獨立的小粉毛！看這清瘦的體格！看這白皙的手！真的太帥了啊啊啊啊！】
【對我而言：我就知道，今天又是開盲盒！上次是綠毛，今天就是粉毛，但是不管什麼顏色都好適配，果然最好的時尚單品是神荼那張臉！】
【土撥鼠尖叫：啊啊啊小兔崽汁你知道你有多久沒有開直播了嗎，你上次直播還是兩個月前！總共也就直播了兩次！兩次直播的直播錄屏都快被我盤包漿了，你才終於出來！下次能不能直播了！】
【無敵是慣例：社會你荼神，人狠逼話多，殿下看我，土豆永相隨！】
【優格寒天：夠了，到底是誰在寵他！都多少天沒有直播了，孩子等的花都要謝了，時隔兩個月才在元夕老婆直播間看到你，看看元夕老婆，月月全勤，從來沒有斷過，再看看你阿荼，是我們土豆拿不動刀了，還是你飄了？快快承諾下個月直播三十天以消民憤！】
元夕看著這彈幕，眼中漫上幾分笑意。
神荼還做作地挑了挑眉，「不像你，以後只能是個二十多歲的老姑娘了。」
元夕的笑容頓時消失，恨不得打爆他的狗頭。
但是心中又浮現出幾分悲傷。
她死的時候是二十五歲，所以死後也一直沒有該換面貌，一直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而神荼一直保持十幾歲，也就是說，他死在了十幾歲。
在想想能成為鬼帝的人，基本都是特別慘，元夕瞬間心軟了。
暫且留他一命。
最終只是冷哼一聲，元夕道，「好了，先說說是什麼案件，連你都無法找到行蹤。」
好歹也是個鬼帝，捉鬼一事對於神荼來說，應該熟能生巧降維打擊的，但是為何這次卻遇到了連他覺得棘手的案件？
元夕有點好奇。
神荼輕咳一下，「其實只是在和陛下匯報工作的時候順嘴提了一下，那隻鬼十分擅長隱藏，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是能夠查清楚的……」
元夕歪著頭看他，在思考他是單純傲嬌還是真的沒有什麼難度，畢竟天塌了還有神荼的嘴頂著，他的嘴實在是太硬了，元夕很難分辨。
神荼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就差舉手發誓了，道：「真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再多花些時間，就能夠找到的，現在只是缺少一點線索而已。」
元夕點頭，「好吧，我相信你，先說說是什麼案件吧。」
神荼仔細端詳了一下元夕，沒看出她到底有沒有相信，有些喪氣地叫了一聲，臊眉耷眼地說道，「上個星期，我接到了一個案件。有一個髒東西，迷惑人心，靠著小恩小惠的障眼法得到了一些信徒，這些信眾用花言巧語為這個髒東西招徠了更多不明真相的信徒，特別洗腦，長此以往，竟然還真讓這個髒東西發力大增，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再讓他發展下去，就要出鬼王了。」
「那東西自稱什麼太微真君，其實只是一個想要靠著吸取凡人氣運和香火煉成鬼王，一個螻蟻，在我手裡連三招都過不了，我便將他捉拿歸案，但後來，他都被關到地府裡面了，鬼差卻說我抓錯了人，這個根本就不是那個作惡多端的太微真君，可是我親手將他交到陰差手中的。」
「真是怪了，後來我也親自去看過，才發現確實是捉錯了，地府里那個是西山鬼母的一個孩子，貪玩跑上凡間，正巧被我捉了回去，而那真正的太微真君，卻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
元夕奇怪道：「連你也未曾感知到他逃往哪個方向？」
按理來說既然是鬼帝，那麼對於鬼的感知應該很敏感的，應該不至於感知不到一點陰氣。
但是神荼搖了搖頭，表情也浮上幾分困惑：「我也十分奇怪，竟然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連是什麼時候換鬼的都不知道，沒察覺出來一點異常。」
「是我在與他鬥法的時候抓鬼的時候就已經換了，還是我將他交給陰差之後換的？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其中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真是怪了，那什麼太微真君藏匿逃脫的本事還真是厲害，連我都瞞過去了，真是奇怪。」
元夕道：「問過那個被誤抓的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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