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叔很享受的吸了口煙,讚嘆道:「這好煙就是不一樣。山子,怎麼想起買牲口來了?你也不種地?」
「不種地我可以用來駝東西啊。自打開了小賣部,我隔一兩天就得跑一趟鎮上,來回這麼遠也能代步不是?」林山說道。
老炮叔點點頭道:「說的也是。那老叔幫你瞅瞅?」
「您老在這方面是行家,就拜託您給掌掌眼!」林山說著,將那盒剛打開的好煙,塞進了老炮叔的手裡。
老炮叔笑了笑,將煙收進口袋,一邊說道:「你小子倒是越來越會辦事了,以前咋沒看出來?」
「那時您老都不拿正眼看我,又咋知道我以前不會辦事?」林山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老炮叔拍了拍林山的肩膀,說道:「這是怪老叔了,是不是?」
「不敢不敢。」林山趕緊擺手道。
老炮叔看了看林山,說道:「山子,老叔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以前你的確不太招人喜,你說都快三十的人了,整天領著條狗往山里跑,也不出去掙錢,那過的叫啥日子?你也不能怪大伙兒不待見你。」
「老炮叔,您說的是,以前我的確不懂事。」林山虛心受教。
老炮叔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你心裡苦,從小就沒爹沒媽的……算了,不說了,老叔年紀大了,愛囉嗦,你別介意啊。走,我帶你去那邊看看,今天還真有兩頭牲口不錯……」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價錢怎麼樣?」林山巴不得老炮叔別在念叨這些老黃曆了,趕緊找個話題給轉移一下。
老炮叔說道:「有你老叔在,還能讓你多花錢?」
「那是。那是。您快帶我去看看。」林山催促道。
老炮叔在這行混跡多年,一眼就能看出來,哪頭牲口好,哪頭牲口劣,有病沒病,幾年牙口,全都看的很清楚。
而之前老炮叔已經在市場裡轉悠半天了,所以心裡也有譜,就沒再瞎轉悠,而是直接帶著林山,相看了一下他看中的那兩頭牲口。
「山子,這兩頭騾子都不錯,雖然體型有大有小,但都算是好牲口,絕對能滿足你駝東西和騎乘的需求。至於買哪一頭,你自己拿主意。」老炮叔說道。
林山想了想,問道:「老叔,我覺得那頭體型更大的要好一些,您說呢?」
「那是馬騾,由公驢和母馬所生,食量大,力氣也大,耐力強,性情稍顯急躁,但卻很聰明,善解人意,更多的繼承了馬的優點。」老炮叔解釋道。
林山卻楞了一下,問道:「騾子還分種類啊?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老炮叔笑了笑說道:「這騾子分為馬騾和驢騾,馬騾剛才我說了,而驢騾則是由公馬和母驢所生,這樣的比較少,但比馬騾有一點優勢,那就是有可能生育。而馬騾是沒有生育能力的。」
「原來是這樣。」林山點了點頭,接著道:「我買牲口的用途主要是駝東西,所以能否生育繁殖,倒是不用考慮。還是選個力量大,負重能力更強的吧。」
「行,既然這樣,那我去給你劃劃價!」老炮叔走過去,跟那個馬騾的主人低聲交談了一陣。
之後老炮叔將林山叫過去,說道:「三千九,這個價差不多了。」
「行,三千九就三千九。那您老在這兒等會兒,我去銀行取錢。」之後林山跑到銀行取了五千塊錢。
將其中三千九給了馬騾的原主人,這頭高大的騾子,就歸林山了。
而後林山又抽出兩百給了老炮叔,說道:「老叔,這次多虧您了,這點錢您拿去買兩盒煙抽。」
「山子,這是打你老炮叔的臉吧?快把錢收起來。咱爺們兒鄉里鄉親的,我能要你這份錢?」老炮叔當即一瞪眼說道。
「您已經讓我省不少錢了,這點錢只是我的心意,您就收下吧。」林山道。
老炮叔卻堅決不要,最後林山只好作罷,他打算等回去後,給老炮叔送兩瓶酒過去。
買了騾子,林山又在集市上採購了兩個大籮筐,放在了騾背上,把之前採買的東西全都放進籮筐,用繩子綁緊,便回村里去了。
老炮叔則是要等到集市散了才會回去,畢竟是吃這碗飯的人,得耗時間。
有了這匹騾子幫忙駝東西,林山走的輕鬆愜意,一路上如同遊山玩水般。
從半山腰下來,離著位於村口的小賣部還有兩百多米遠呢,就看到一群六七歲的孩子,歡叫著朝他跑來。
「林山回來了!林山回來了……」
林山哈哈一笑,從口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糖果,對著這群猴崽子就扔了出去。
小傢伙們一窩蜂似的在地上搶起來,很快就有動手慢搶不到的哇哇大哭起來。
林山則是再次拿出幾塊遞過去,立即就破涕為笑了。
小崽子們搶完糖果就跑一邊享受美味了,但卻唯獨一個小女孩留了下來,這是杏花嫂的女兒,名字叫丫丫。
看到丫丫手裡拿著的塑料瓶,林山問道:「丫丫,你要打醬油嗎?」
丫丫點了點頭,然後盯著林山的口袋,舔著嘴唇說道:「山子叔,我還想吃糖……」
「我剛才可是看到你搶到好幾塊呢,丫丫啊,這糖果雖然好吃,但卻不能多吃,要不然會牙疼的。」林山蹲下身子,將丫丫抱了起來。
丫丫生怕林山搶她的糖果,用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捂住口袋,說道:「這些糖是留給媽媽吃的。」
「你媽媽是大人了,不吃糖的。」林山笑著道。
丫丫撅著小嘴說道:「吃了糖,媽媽就不會哭了,所以我要留給媽媽吃。」
都說童言無忌,想必是杏花嫂又想到自己這些腌臢事,心裡難受就忍不住掉下了眼淚,卻被丫丫這小妮子看在了眼裡。
「丫丫真懂事!告訴山子叔,你媽媽現在幹什麼呢?」林山關心的問道。
「媽媽在給奶奶洗衣服……一會兒要給我燉肉吃……」丫丫說到吃,忽然咧開小嘴笑起來。
「那我們丫丫今天有口福了!走,跟山子叔去小賣部,給你打醬油。」林山牽著騾子,抱著丫丫朝小賣部走去。
「山子叔,這是你買的大騾子嗎?我能不能騎一下?」丫丫瞪著滴溜溜的黑眼珠,很期待的問道。
對這個酷似杏花嫂,又漂亮又可愛的小妮子,林山當然不忍拒絕:「當然可以了。來,叔叔抱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