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村是彝族人自己的村里,這裡幾百年來都不歡迎外人進入,自己過著自己的日子,在這種與世隔絕的生活下,他們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規矩。閱讀
深夜,彝村一家農戶的地窖中,王雨欣眼含淚水地縮在角落裡,臉上還有著清晰的五個指印,胳膊和腿上也都有著紅紅的鞭痕,這是她逃跑時,那個所謂的母親親自抽打的。
「哥哥……」
王雨欣呢喃了一聲,一想到王齊,她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但是卻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生怕引起某些人的暴怒,再挨幾鞭子,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她在厙強手裡時那種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日子。
她是被騙來的,王秋燕說想帶父親回老家看看,因為父親走不了路,她一個人很吃力,讓王雨欣送他們回來,可結果一到地方後就變了臉色,說什麼也不讓王雨欣走。
直到這時,王雨欣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偷著跑了好幾次,可都被人抓了回來,關在了這個又冷又臭的地窖里,她聽說母親還要把自己賣給一個傻子當媳婦,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這裡這麼偏僻,王齊哥哥肯定找不到她,明天一早就要舉辦婚禮了,從此以後她就再也見不到王齊哥哥了。
念此,王雨欣後悔極了,她就不應該跟王秋燕來這麼偏的地方,更不應該沒給王齊哥哥說一聲,她的眼淚已經打濕了衣襟,輕輕地抽搐著。
這時,地窖門發出吱的一聲響動,王秋燕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老婆子。
「雨欣啊,馬上就天亮了,快點換上衣服準備參加婚禮了。」
聞聲,王雨欣抹乾了眼淚,冷冷地回道:「我不嫁!」
「不嫁?由不得你!」
說著,王秋燕就冷著臉,跟之前那慈祥和藹的母親完全判若兩人,繼續道:「我把錢都交給醫院了,你不嫁就把錢還給人家!」
王雨欣瞪著眼睛說道:「你把手機還給我,我給王齊哥哥打電話,他會掏錢的!」
啪!
話音剛落,王雨欣的臉上就挨了一巴掌,王秋燕陰沉著臉,警告道:「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他要是願意給我錢,你會跟我來這裡嗎?自己動腦子想一想,這話要是被人聽到了,你會活活被人打死的!」
一瞬間,王雨欣的臉上就又浮起了幾根手指印,她的嘴角就滲出了鮮血來,可是她愣是沒叫一聲疼,雙眼冷冷地盯著王秋燕,一字一句地道:「我死也不嫁!要嫁你去嫁!我要等王齊哥哥來接我!」
聽到這話,王秋燕頓時惱了,抄起門上掛著的樹枝就朝著王雨欣的身上抽去。
「我讓你嘴硬!還敢不聽我的話,你的命都是我給的,你憑什麼不聽我的!」
說著,她就咬著牙在王雨欣的身上抽了好幾個紅痕。
王雨欣雙手抱住頭,只覺得全身火辣辣地疼,卻緊緊地抿著嘴唇,一聲也不想叫出來。
見此,王秋燕身後的兩個老婆子嘆了口氣,上來攔住她:「別打了,打出了毛病,主家還得找你的麻煩,就算那人是個傻子,可要是有別人在場,看到娃兒身上有痕跡,指不定說什麼呢。」
一聽這話,王雨欣渾身就顫抖了起來,瘋了一般就往門外衝去。
「我要回去,放我回去!」
三人連忙按住了她,王秋燕氣得直咬牙,瞪大了眼睛警告道:「你再跑試試?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就算腿斷了,照樣能生孩子!」
王雨欣心裡充滿了恐懼,扯開了嗓子喊道:「救命啊,有沒有人來救救我……」
還沒說完,王秋燕就又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給我閉嘴!不然我就把你賣給村西的李家,他們家有三個男娃沒媳婦,到時候讓你一個人伺候三個!」
「你根本就不是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媽!」
說著,王雨欣瞬間就崩潰了,大哭了起來:「是你說想看看老家,我才送你回來,是你說父親走不動道,我才跟著你到這裡,你一直都騙我,我沒欠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看著癱倒在地的王雨欣,三人都鬆了口氣。
半晌,一個老婆子皺著眉頭說道:「這樣不行啊,明天婚禮上要是鬧起來,豈不是惹得人主家不痛快?」
「要不綁起來?」
王秋燕搖搖頭:「不行,這丫頭鬼著呢,不能讓她說話,等拜了堂,入了洞房以後,才算安穩,到時候她想跑都由不得她了。」
「問題是現在該怎麼辦?」
想了想,王秋燕咬著牙道:「灌藥吧!」
「什麼?那藥可是……」
還不等話說完,王秋燕就冷著臉打斷道:「不然還有什麼辦法?當務之急就是明天能不出事端,以後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話一出,兩個老婆子都閉上了嘴,也都看出了王秋燕的心狠手辣,最毒婦人心啊。
她們嘆了口氣,對視了一眼,幫著王秋燕按住了王雨欣,又不是她們的孩子,自家的母親都不在乎女兒的死活,她們在乎什麼?
王雨欣被強行灌下了一碗藥湯,隨後就感覺到全身無力,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心裡大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幾人給她褪去衣服,洗澡,再換上大紅色的婚服。
幾個小時後,彝村東頭的一家房門上掛著紅燈籠,賓客們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來。
今天是村里張家給兒子娶親的日子,都是鄰里鄰家的,自然就熱鬧些,更別說張家可是村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唉,你們聽說了麼,張家那個傻兒子的媳婦兒可是個少見的大美人兒,而且啊,還是城裡的姑娘呢。」
「嘿,真是喪人性,張家傻兒子怎麼來的心裡沒數嗎?她媽當年就是被拐來的,這是報應,現在居然還敢幹這事。」
「噓,你小點聲,不想活了?」
「怕什麼,不過真是可惜了那姑娘,聽說晚上有十幾個人陪著洞房呢,都是張家的人。」
「造孽喲……」
幾人正說著,就聽見司儀喊道:「恭請新人拜天地嘍……」
話音一落,就見一個傻小子被人領著走了上來,身後稀稀拉拉地跟著一群人,個個胸前別著大紅花,都是這個傻子的堂哥堂弟。
沒一會,王雨欣也被兩個丫鬟攙扶著走了進來。
看著她那無力的雙腳,眾人心裡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這是被灌藥了吧,直接就是拖著上來的。」
「肯定錯不了,我都快二十年沒見過這麼成親的了,張家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啊。」
「唉,好好的一個丫頭,命怎麼就這麼差呢,我聽說還是被她媽賣給張家的。」
「那不是,站在張家老爺旁邊的那個女人,心真狠啊,這都還笑得出來,女兒估計連今晚都活不過去。」
看到王雨欣,傻小子沒有什麼反應,倒是他身後的那群堂兄弟們紛紛瞪大了眼睛,雖然她蓋著紅蓋頭,但是那妙曼的身姿,都已經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嘿,哥幾個,今晚有福了啊,光這模樣都讓我忍不住了。」
「別嚷嚷,輪也輪不到你先來,得傻子先來,這是規矩。」
「傻子會什麼啊,還不得我們教他?不過這丫頭被灌了藥了,這少了一半的興趣啊。」
「閉嘴吧,我可是偷偷見了人了,絕對的美人兒,比你們見過的女人都漂亮,大家晚上都悠著點,別給弄死了,留著以後慢慢玩,反正傻子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得靠我們幫他?」
「哈哈哈,大哥說的是。」
幾人的聲音不小,堂內的人都聽得見,王雨欣雖然使不上力氣,但是卻是清醒的,一聽到這話,腦子裡瞬間嗡的一聲,恐懼立刻侵蝕了她的內心,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一想到即將面對的場面,她恨不得立馬去死,可是卻無能為力,只能慢慢地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這時,司儀掃了一眼後,大聲喝道:「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