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喬樹眉頭緊皺,「這麼大個活人憑空消失了?變大樹了是咋的?」
李明卓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現在看來他應該是也進入了這裡,而且是被主動吸收進來的。」
「這個遺蹟要麼有自主意識,要麼就人在背後操控。進入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通過入口小徑走進來,一種是被突然吸收進來。
我用線線果實的能力,用細線一寸寸查看附近的空間,最終找到了一個通往小徑的洞穴,沿著小逕往裡走,隨後就進入了這裡。
剛進來我就看到了李國明跌跌撞撞地往裡面跑,我剛想出手抓住他,就看見一群奇形怪狀的改造生物竄了出來,各種攻擊手段頻出,幾下就把李國明打死了。」
說到這裡,李明卓的眼神也有些暗淡。
李國明再有百般不是,那也是他的親叔叔,親情的紐帶不是說斷就斷的,正邪之分只在道義層面,很難左右感情。
「接下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為了避免和這群看上去就不好惹的改造生物,李明卓用細線把自己吊在樹冠之中,借著密集的樹林穿過了『生化之環』。
改造生物這關沒難住他,也算是兵不血刃就闖了過去。
隨後就是幻影之環,李明卓的意志力在夥伴們當中都算是數一數二,冷風和黎元能輕鬆應對的幻境,自然也難不倒他。
而元素之環就完全不同。
元素之環四個關卡,每個元素領主都是不好惹的主,智慧也抵不上用處了。
而且這裡無法潛行通過,只要有陌生人踏入領域,就會被元素領主發現。
沒辦法,李明卓想要找到人道會的最終黑手,只能上去拼命了。
「沒想到啊。」喬樹嘖嘖稱奇,「短短几天,你的戰鬥力已經這麼強悍了。」
夥伴們的戰力喬樹再清楚不過了,哪怕李明卓吃了線線果實,也就能排個中下的位置。
這種實力是絕對打不過元素領主的,除非他這幾天的進步非常大。
「之前你和我說過,果實的能力是可以覺醒的。」李明卓頓了頓,「我覺得,我的線線果實已經覺醒了。」
喬樹驚訝地看向李明卓。
在原著中,當線線果實覺醒時,可以將周圍的東西,包括建築物一同變成透明的線。然後可以將數千條甚至更多的線聚集在一起,對敵人造成巨大的傷害。
算是覺醒之後,發生了絕對質變的果實。
但覺醒能力不是固定的,千人千面,果實同樣如此。
不一樣的使用者能開發出不同的能力,就是不知道李明卓的能力是什麼。
「快,給我演示一下。」喬樹有些迫不及待。
李明卓笑了笑,也沒拒絕。
抬手之間,果實能力驟然發動。
喬樹只看到面前一陣扭曲,隨後眼睛收到的各種信號似乎變得錯亂起來。
人眼中的世界是由外界景物反射的光線,投射到視網膜的感覺細胞上,感覺細胞再把光的刺激轉換成一種電信號,而後傳到大腦皮層之中。
而這些信號,組成了形象、色彩和運動的狀況。
這些三維的圖像,說簡單點就是由不同維度的線組成的。
喬樹看到,周圍的一切景象從紛亂複雜的三維圖形,又轉變成了一條條線交織出的簡單畫面。
隨著李明卓能力發動,兩人腳下的冰面驟然彎曲,線條開始上下舞動。
原本喬樹以為這是一種錯覺,但很快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然真的隨著線條的舞動而搖晃起來。
「現在的我能控制周圍任何的『線』,無論是直線、曲線還是線段。」李明卓解釋道,「當然,越是現實質量大的線,控制起來就越困難。」
「比如讓我將小樹枝拉伸成圓形,只需耗費很小的體力,但如果讓我把山體的斜面拉成一條直線,怕是耗費全部體力也做不到。」
李明卓一揮手,周圍的景色再次恢復原樣。
喬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有些興奮地看向李明卓:「好傢夥,你這也算是一個概念能力了啊!」
控制視野之中任何的『線』?
地平線算是線嗎?海平線也算是線嗎?
再大膽點,赤道、本初子午線,甚至是行星的軌道不都是線嗎?
當然,這些存在於人類自我定義的線,應該是控制不了的。
不過那也足夠牛了啊,光是控制地平線這一條,造成的威力就和冷風的震震果實差不多了。
「也沒有那麼厲害。」李明卓推了推眼鏡,「用能力改變現實很費體力,目前的我只能堅持不到一分鐘。」
「那也可以了,一分鐘已經很厲害了,不短了。」喬樹敲了敲李明卓的肩膀。
李明卓:???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兩人談話的時候,不遠處的海面傳來一陣波動。
撲通撲通——
一連串的落水聲響起,喬樹下意識向聲音來源看去,頓時一拍大腿:「我靠,把他們忘了。」
冷風和黎元帶著喬樹的獸人大軍,總算是趕到了這裡。
沒想到剛進入水之領域,就直接掉落在海洋中。
一些會飛的和會水的虛空生物還能堅持,而那些完全不會水甚至怕水的,已經開始吐泡泡了。
「碧波,快幫它們一下。」喬樹看向一旁的碧波。
碧波輕輕點頭:「主人,三叉戟借我一用。」
喬樹遞過三叉戟,碧波拿著三叉戟用力一揮。
面上突然升起一陣陣白霧,海風中帶著刺骨的寒意。
下一秒,海面上的水汽開始凝結成冰晶,隨著碧波的動作,冰晶迅速蔓延開來,覆蓋了整個海面。
海水在碧波的力量下,逐漸失去了原本的流動性質,變成了堅硬的冰面。
原本波濤洶湧的大海,現在變得平滑如鏡,反射著太陽的光芒,形成一片壯麗的冰原。
海浪拍打在冰面上,發出清脆的破裂聲,但很快就被凍結,成為冰原的一部分。
喬樹這才鬆了口氣,隨後面色一僵。
「不對啊,這特麼不是把落水的都凍在冰下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