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臭味。
那是屍臭的味道。
經常拋屍的朋友都知道，屍臭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味道。
屍臭是在屍體分解過程中產生的特殊氣味，這種氣味強烈且令人不適，經常被形容為腐肉、尿素或者糞便的味道，有時候還帶有一種甜膩的腐敗氣息。
最要命的是，這種味道非常難以去除！！！
眾所周知，人能聞到任何氣體，都是因為氣體小分子進入鼻腔。
而屍臭這種帶有氣味的小分子，不僅會附著在衣服和皮膚之上，還會掛在鼻毛和鼻黏膜上。
所以當你聞到屍臭之後，無論怎麼努力去洗澡換衣服，還會聞到這種死亡的味道，如影隨形。
你會感覺到一個沾滿血腥味和液體的黏膩舌頭，正在瘋狂舔舐你的喉嚨和鼻子。
當然，只有極端腐爛的屍體才會發出這種令人髮指的氣味。
正常死亡的屍體，在經過殯儀館的專業處理和保存後，是不會產生強烈屍臭的。
所以，大部分普通人不會經歷屍臭折磨的痛苦。
如果某天你在哪個小說中，看到作者能如此仔細地描述出屍臭的味道，就說明這傢伙不對勁，建議嚴查他。
可以想像，此刻喬樹使用比正常人靈敏無數倍的嗅覺，深吸了一口充斥著恐怖屍臭的空氣......
這種恐怖的嗅覺衝擊力，也就是喬樹意志力強大，換成其他人怕是直接會被熏暈過去。
「嘔——」
喬樹扶著一旁的牆一陣狂吐，旁邊的霍去病善解人意地幫他拍打後背。
「Are you OK？」
喬樹的表情極其複雜。
一半是因為被屍臭味熏的。
另一半則是因為，聽到大名鼎鼎的冠軍侯說英文，這很難評價。
「是屍臭。」喬樹抹了抹嘴，「而且是大量屍體高度腐爛後，產生的屍臭味道。」
霍去病滿臉嚴肅地點了點頭：「我說的嘛，這味道有點熟悉，之前在焉支山聞到過。」
喬樹：。。。
什麼地獄級別的笑話？
被你殺死的匈奴人的屍臭是吧？
「走，我們去裡面看看。」
這裡只是一個通道，就能聞到如此濃烈的屍臭味，可以想像到地下設施內藏著的東西絕不會讓人感到美好。
雖然通道都是石磚的，但當兩人走到盡頭後，擋在面前的門卻是木頭的。
木門已經被腐蝕得裂了縫，顯然在建立地下設施時，他們沒想過會有外敵入侵到這裡。
「小兔子，面前多了一道門，你能打開嗎？」喬樹對著通訊器說道。
卯兔很快就回答：「不行的哦，喬大哥。控制室並沒有地下設施的權限，地下和地上是兩個獨立的區域。」
喬樹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小兔子是幫不上忙了。
他從空間背包中隨手拿出一個斧子，正準備上前劈開木門。
身後的霍去病突然攔住了他：「別劈，這裡這麼安靜，你這一斧子下來整個地下設施都能聽見，會打草驚蛇。」
「我來吧。」
霍去病走上前，先是順著門縫看了一眼，確定後面沒有其他危險，然後伸手緊緊掰住門縫兩端。
雙手猛然用力，普通人類應該會憋得臉通紅血管凸起。
但霍去病不一樣，他面色不改，身上卻隨著力道加深，一陣陣地冒著金光。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帶著門鎖的一大塊木頭被他生生掰了下來。
霍去病滿意地點了點頭，用手用力一推，沒了門鎖的木門應聲而開。
喬樹看到這一幕，心想自己好像帶了一個破門器。
老祖宗奇奇怪怪的用法解鎖了。
門後的空間極其寬敞，陰冷潮濕的氣息充斥在空間之內，頭頂的螢光燈搖曳，已經失去了光亮。
「太黑了啊。」喬樹嘀嘀咕咕地打開戰鬥服自帶的手電筒。
然而這點光亮，根本不能照亮如此大的空間。
在微弱的光芒下，喬樹只看到了一些瓶瓶罐罐的玻璃器具，以及一些桌子和儲存櫃之類的東西。
聽到喬樹的話，身旁的霍去病打了響指。
剎那間，萬丈金光從他的身體中綻放出來，直接把周圍的環境照得猶如白晝般明亮。
喬樹捂著差點被晃瞎的眼睛：「太亮了，太亮了。」
一直在霍去病肩膀上蹲著的小貓頭鷹做出了同款動作，用翅膀捂住一對大眼睛，嘴裡咕咕咕叫個不停。
霍去病羞澀一笑，把自己的亮度調低。
喬樹這才睜開眼睛，奇怪地看向這位冠軍侯。
老祖宗的奇怪用法又增加了！
剛剛是破門器，現在是強光手電是吧？
——《我的萬能老祖宗》
喬樹收回目光，看向所處的空間。
這裡似乎是一處地下實驗室。
實驗室內部的布局緊湊而雜亂，中央地帶擺放著一座座高大的生物安全櫃，它們被密閉的玻璃門隔絕，內部裝滿了不明液體。
柜子旁的實驗台上，儀器設備琳琅滿目，複雜的線路交織穿梭，連接著一台台精密的分析儀和顯微鏡。
牆壁兩側掛著鐵製架子，上面隨意堆疊著各式各樣的容器和試劑瓶，標籤模糊不清，令人難以辨識其中的內容物。
地面上，冷硬的防滑水泥地板布滿污漬和斑點，不少地方還能看到未乾涸的血跡，仿佛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不可告人的慘劇。
喬樹大踏步來到生物安全櫃前，臉色變得愈加難看起來。
透過強化玻璃，可以瞥見裡面扭曲的人形物體。
這座實驗室的實驗對象，竟然是人類！
這裡是獨立軍進行非法人體實驗的場所！
「媽的，該死的畜生！」喬樹怒罵一聲。
一旁的霍去病同樣面色難看。
同樣的場景，他只在遊戲機中看到過。
現實生活中，哪怕是殘暴的匈奴人，也不會用同類的屍體做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
霍去病向前走了一步，隔著玻璃仔細觀察裡面的屍體。
那是一具中年男性的屍體，臉部五官在特殊液體的浸泡下還算完整，猙獰的表情顯得栩栩如生。
「咦？」霍去病突然推了推喬樹，「你瞧瞧，這人是不是看了我一眼？」
喬樹聞聲看去，正好看到屍體的眼珠子沖他的方向轉動了一下。
「嚇死我了，他沒看你啊。」喬樹鬆了口氣，「這不是在看我呢嗎。」
話說了一半，喬樹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