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海關安檢處,一道尖銳的痛呼聲響起。
難以想像,外表如此魁梧的大鬍子,竟然能發出如此女性化的聲音。
「該死的!放開我,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大鬍子疼得滿臉通紅。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喬樹不僅沒有鬆手,反而加重了力道,「老子是紂王樹!」
大鬍子再次發出尖銳爆鳴,另一名白人官員更是臉都嚇白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位看上去清秀的年輕華國治沙人竟然這麼剛,大庭廣眾下就敢直接動手的。
這可是入境海關啊,一個處理不好就變成國際糾紛了。
身後的安保人員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手持各種防爆武器,將喬樹和大鬍子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放手,不然我們要採取必要措施了!」
「幹什麼,幹什麼?」
「別衝動,先放下他,有話好說。」
「先生,請您冷靜。」
這些安保人員竟然也都能說幾句中文,但喬樹卻對他們的警告完全無視。
「說!是誰讓你抽小阿狸的血的?」喬樹死死盯著大鬍子。
「你你,先你先」大鬍子顯然是痛極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喬樹鬆了手,繼續問道:「現在說吧,什麼人讓你這麼做的?」
素不相識的人在這種小事上為難自己,完全不符合情理,喬樹才不相信沒有人指使,對方就敢這麼做。
作為一隻耳廓狐,阿狸很特殊,相信很多有心之人都能察覺到。
但是,連華國治沙人官方和守夜人組織,都沒有讓喬樹交代小阿狸的情況,更別提上交血液樣本了。
區區袋鼠國的生物安全局,他怎麼敢的?
這背後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大鬍子喘了口氣,「你敢襲擊袋鼠國官員,你完了!」
喬樹又是猛然一拽,大鬍子剛剛緩和的表情又扭曲了起來。
這一次喬樹用力更猛,手中三分之一的鬍子都被拽了下來。
「啊啊啊啊!」熟悉的女性化尖銳爆鳴聲再次響起。
由於叫聲過於妖嬈,身後的幾名海關工作人員把這輩子最傷心的事情回想了一遍,才沒有當眾笑出聲。
「先生,先生,請您先鬆開手。」白人官員總算是回過神來,來到喬樹身旁勸阻,「您再這樣,會觸犯袋鼠國法律的。」
「哦?」喬樹面無表情地看向他,「所以,你們袋鼠國允許平白無故抽人血?」
「他們不是要給您抽血,是要給您的寵物抽血。」
「抱歉。」喬樹用流利的英文回道,「我聽不懂英文,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我以為是要強行給我抽血呢。」
白人官員:。。。
眼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白人官員焦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這場衝突說起來雖然是自己一方沒理,但喬樹的反應也有些過激。
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事態擴大,不然不管事情的結果如何,自己都得引咎辭職。
很快,白人官員的救星就來了。
聽到了這裡的騷亂聲,剛剛通過海關的楊恬和衛棣去而復返,身後還跟著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華國中年人。
「幹什麼,幹什麼?」衛棣皺了皺眉頭,「小樹,你把人家鬍子放下,好好的一個大男人都被你薅成夾子音了。」
「衛師傅,他要強行抽我血。」喬樹冷笑一聲。
「他懷疑我身上有病毒,我還懷疑他們針頭有毒呢,誰知道這群袋鼠國人有沒有HIV。」
聽到喬樹的話,衛棣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未等他發作,身後的中年人就先一步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我是華國駐袋鼠國大使館參贊,請問貴方為何無故對我國公民抽血檢測?」
「如果貴方不能做出合理解釋,我有權代表華國大使館向貴國提交外交責難!」
參贊是外交官的一種職銜,其外交地位僅次於大使和公使,差不多是華國官方駐袋鼠國地位最高之人了。
大使館派出這位參贊來接喬樹等人,足可以看出這次大會的重要性。
中年人說話很官方,但語氣卻是鏗鏘有力。
可海關的人就吃這一套,這些話一出,白人官員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抱歉,參贊先生,這都是誤會,是語言不通的誤會。」
「請您讓這位先生先放手,我可以解釋的,我方絕對不會做出強行抽取貴國公民血液的事情。」
大使館參贊看了身側的衛棣一眼,衛棣立刻會意:「小樹,聽見了吧,放手吧。」
喬樹冷哼一聲,這才放開了手。
大鬍子立刻癱坐在地上,看著掉落一地的鬍鬚,臉和脖子通紅一片,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
「袋鼠國是移民國家,我以為你們這裡沒有種族歧視呢,沒想到啊」
鬆開手後,喬樹陰陽怪氣地補上一句。
「您誤會了,我們袋鼠國是堅決抵制種族歧視的。」白人官員連忙解釋道。
對於移民國家來說,種族歧視是最嚴重的禁忌,一旦被坐實那是要坐牢的。
而澳洲的居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移民過來的,這裡的包容性其實很強,更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錯。
「哼。」喬樹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這事沒完,你們得好好解釋解釋,入境為什麼還需要抽我血。」
說罷,喬樹從容地撿起自己的行李,走到衛棣身旁。
大使館參贊看了喬樹一眼,這才收回了證件:
「治沙人大賽兩方都很重視,這件事情我會如實上報,並和貴國及時溝通的。」
白人官員露出一絲苦笑:「當然,這是您的權利。」
參贊點了點頭,帶著喬樹等人走向綠色通道。
看到喬樹他們消失在通道口,白人官員這才鬆了口氣。
蹲下身看著大鬍子,他有些埋怨道:「約翰,你這是做什麼,平時的你不會這麼莽撞啊。」
大鬍子看著滿地的鬍鬚,欲哭無淚:「我也不想這麼做啊,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聽到這句話,白人官員的神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