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和守冰人有什麼關係?」狐主任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應該也有些關係吧,守夜人和守冰人、治沙人、守島人這些官方環保組織之間似乎都交情匪淺。」
「那這個組織是幹什麼的?」
喬樹搖了搖頭:「我不能說。」
「總之,我身上的奇怪物件都出於這個組織。」
「你我雖然認識不久,但我已經那你當同伴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和你說,而是不想坑你。」
狐主任遲疑地點了點頭。
「還有。」喬樹又神秘兮兮地補充了一句,「注意保密哈。」
「我知道,保密條例嘛。」狐主任莫名地興奮了起來,「我的嘴最嚴了。」
兩人沿著小路又走了十來分鐘,直到一個岔路口處,大馬蜂停止了腳步。
喬樹看向大馬蜂背上的年輕人,不滿道:「幹什麼?你小子別耍花招啊!」
年輕人支支吾吾道:「當初我們就是在這裡遇見了那三頭熊,開槍過後它們就分開跑了。」
「公熊獨自向外跑,母熊和小熊往叢林更深處逃竄。」
「你們開槍了?」喬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它們中了幾槍?」
年輕人有些害怕,半天沒敢吱聲。
喬樹抬腿一腳踢在他屁股上:「快點說!」
「公熊中了一槍,傷勢不重。母熊,母熊」
「媽的,你小子擠牙膏呢?」喬樹不滿地走上前,拎起年輕人的衣領,「快點說,再卡殼老子給你做心臟復甦了?」
「母熊中了四五槍,走路已經不穩了,所以我們才沒有追它,而是先追傷勢更輕的公熊。」
喬樹火冒三丈,上去又補了一腳:「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說?」
公熊已經確定死亡了,母熊中了四五槍,估摸著也很難活下來。
那隻小熊呢?失去父母的小熊根本不可能在沙漠裡存活。
自己得趕快找到戈壁熊母子,否則兩頭熊一個都活不下來。
「阿狸,看你的了。」喬樹掂了掂肩膀,小阿狸立刻會意,跳了下去。
來到面前的草叢邊上,阿狸聳動著鼻子,仔細辨認空氣中的氣味。
很快,阿狸就找到一片沾著血跡的草,對著喬樹叫道:
「嚶嚶嚶!(在這裡!)」
相比於喬樹的叢林追蹤經驗,在黑天的環境中,顯然阿狸的鼻子更加好用。
確認了方向,喬樹也不再猶豫,第一個鑽進草叢。
「沿著這條路走,這次阿狸你在前面帶路。」
從這裡開始,路就變得很難走了。
明顯能看出,母熊中槍後變得慌不擇路起來,專挑各種溝溝坎坎去走,導致喬樹他們追趕得也很吃力。
當喬樹走近一個小山丘時,他聞到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喬樹連忙伸出手掌,示意所有人停下腳步。
緊跟著,他看到了一個巨大而毛茸茸的身影躺在地上。
那是一隻體態龐大、傷勢嚴重且氣息虛弱的母熊。她用血跡斑斑的前腳緊緊地抱著身旁那隻小小的崽崽。
一大一小兩個熊都靜靜地躺在那裡,鮮血在它們身下暈開,匯集成一個血泊。
喬樹面色凝重地看過去,隨後狠狠瞪了年輕人一眼。
「我我沒想把它打死,它一直在跑」
「閉嘴!」狐主任忍不住上前補了一腳,「大的被你打死了,小的你也沒放過?」
年輕人想要辯解,但又怕再挨踢,最終沒有開口說話。
胸口三處骨折,屁股每挨上一腳,都帶著劇烈的疼痛。
喬樹沒有和年輕人扯嘴皮子,他慢慢走到母熊面前,蹲下身查看情況。
母熊的屍體已經變得冰冷,但仍緊緊抱著懷中的小熊。
喬樹能深深感受到,這份深深的溫情與絕望。
難以想像,當母熊瀕死的那一瞬間,心中是多麼絕望。
突然,喬樹的眼睛捕捉到,那頭依偎在母熊身旁的小熊崽,似乎動了一下。
。。。。。。
午馬動了動酸疼的手臂,從操作床上坐起身。
「老羊,今天的藥劑沒效果啊?」
操作床後的男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儀器默默記錄著什麼。
華國文化十二生肖中的未羊,排在生肖第八位。特點是溫柔、善良、寬容、有耐心,而且研究欲強,富有創造性。
而在黑旗組織中,未羊的稱號擁有者是一個科研人才,黑旗組織的基因改造藥劑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抗藥性又提升了。」未羊轉過身看向午馬,「如果你繼續基因改造,很快就會淪為一個毫無理性和思考能力的野獸。」
午馬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別這麼看著我,沒人和你說過,你那個羊頭很噁心嗎?」
其他生肖都是帶著對應的面具,而未羊的腦袋上竟然是一個栩栩如生的羊頭。
那羊頭完全不像是裝飾品,反倒像是一個真正的羊頭被縫合上去一樣。
讓人頗為不適。
「午馬,我一直都不理解。」未羊死死盯著他,「你又不是辰龍、寅虎,為什麼要這麼瘋狂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你應該明白,以你的出身,無論未來變得多強,首領都不會重用你的。」
「那總比你爛死在這個惡臭的實驗室要強吧?」午馬看向四周,不屑地開口道。
實驗室的周圍安放著大大小小各種充滿液體的培養艙。
裡面裝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動物屍體,甚至還有幾個裝著人類的遺體。
基因改造藥劑,就是從這些動物身上提取來的。
「老羊,你自己清楚,首領這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這座實驗室的。」
未羊沉默了下來,純黑色的瞳孔充斥著滿滿的迷茫之色。
午馬將他的眼神變化盡收眼底,剛想再說些什麼,外面突然傳來了刺耳的警告聲。
「緊急情況。」未羊從迷茫中醒來,「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午馬皺了皺眉頭,心中浮現不太好的預感。
「總之,言盡於此,你與其操心我的事情,不如想想自己未來怎麼辦吧?」
午馬撂下最後一句話,轉身向實驗室外走去。
只留下垂著頭的未羊,被黑暗的實驗室慢慢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