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我便是逆了他又如何?

  「你想死?」

  墨君染一怒,那雙含情眼裡頓時爆發出了一抹冷然的殺意來。

  他垂在白色袖袍內的五指一動,作勢就要出手。

  幾乎是同一瞬間。

  蕭夜寧唰的一下抬手持槍對準了墨君染,緋色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武功還不錯,她拿著這小東西,不一定打得死你,但我嘛……要不試試?」

  看著天輪那黑黝黝的槍口,墨君染氣的全身血液澎湃倒流。

  「試你個頭,拿她的東西對付我,你還要不要臉了?」

  蕭夜寧輕哂。

  「比不得你,對一個坐輪椅的人下手。」

  話落。

  不等墨君染再吭聲,蕭夜寧突然冷哼一聲收了槍,隨後調轉輪椅方向。

  下一秒,只見蕭夜寧突然抬手。

  頭髮絲粗細的銀絲自他袖中飛出,直接越過層層士兵,準確無誤的纏繞到了蔡雲通的身上。

  蕭夜寧眼尾一沉,小臂繃著銀絲往後一拽,像提木偶人一般,將蔡雲通從人群里拽了出來。

  撲通一聲,蔡雲通狠狠摔在了蕭夜寧的輪椅前面。

  他手腳都被捆住,躺在地上就跟只綠色的大胖蟲一樣,奮力蠕動了許久都站不起身來。

  其他士兵恍然回神,當即就要上前來。

  蕭夜寧手中的銀絲突然纏上了蔡雲通的脖頸。🎉👑 6➈รⓗ𝔲ˣ.CoⓂ 🍬🍓

  「不想死就讓他們退後!」

  蔡雲通對上他森冷的眼眸,額頭上瞬間滲出一層冷汗來,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

  「退……退後,都給我退後!」

  蔡雲通聲落,一眾士兵彼此對視了一眼,隨後默默後退。

  蔡雲通咬牙看著蕭夜寧。

  「蕭世子,虞棠一介後院女子,糊塗沒有見識,但你不一樣,你身為大虞朝的戰神,皇上和百姓們都對你寄以厚望,你如今難道要對自己人動手嗎?你如此可是不忠不義,大逆不道啊。」

  蕭夜寧沉默了半晌,突然輕笑出聲。

  「誰配我忠?東方承睿麼?呵~他也配!我蕭家人拿命來守衛的山河社稷,不是拿來給他逞威風,肆意糟踐的。

  他為君無能無德,我便是逆了他又如何?」

  不妨蕭夜寧竟然敢這麼說,蔡雲通嚇的一愣,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與此同時。

  另一邊。

  虞棠與蔡遺打了好幾個來回,最後遺憾的發現,她太高估這人了。

  他的拳法看似狂勁霸道,虎虎生風,但實則單調粗鄙,處處漏洞。

  別說她,這蔡遺或許連笑笑都打不過。

  白瞎她激動了好一會兒。

  不過,他有幾組拳法,被他打的很雞肋失敗,等自己回頭琢磨琢磨,稍微改一改,提升一下,教給李大他們,或許會有一個很大的驚喜。

  而確定將蔡遺的看家本領都逼出來了以後,虞棠也懶得再跟他磨嘰。

  她一個擒拿手反抓住蔡遺的肩膀,隨後小腿一掃,直接將蔡遺的身體提轉了一圈,隨後狠狠掄在了地上。

  蔡遺額頭青筋一鼓,咬牙忍耐,但沒忍住,猛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這一摔,少說要斷三根肋骨。

  虞棠拍了拍手,幽幽出聲。

  「你這拳法是偷學來的吧?」

  蔡遺聞言一怒,猛的轉頭看著她。

  「你胡說,這是我祖傳的拳法。」

  虞棠搖搖頭。

  「祖傳的拳法打成這樣,嘖,你個小辣雞,我要是你祖爺爺,我今夜就得踢開棺材板,讓你進去擠一擠。」

  蔡遺:「你——噗!」

  一陣血霧陡然朝著虞棠噴.射而來,虞棠鐺鐺後退,隨後瞅著蔡遺還跟個防狼噴霧似的在那滋滋噴血,她心有餘悸的抬手拍了拍胸口。

  好傢夥!

  差點讓她知道棠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真要被他噴一身的血,晦氣不說,多髒啊。

  要知道,好多疾病可都是通過血液傳播的。

  真不講究!

  虞棠深吸一口氣,正想讓李大把人丟外面噴去,卻只見蔡遺白眼一瞪,突然停止了噴血,腦袋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南音快速上前,抬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片刻轉頭一臉複雜的看著虞棠。

  「死了。」

  虞棠一愣。

  「我沒下太重的手啊。」

  南音抿了抿唇。

  「他……應該是被你氣死的。」

  虞棠:「?(?'?'? )??????」

  「靠!他心眼只有麥尖兒大吧!」

  ……

  但不論如何,人總歸是死了。

  虞棠無語的看了一眼蔡遺的屍體,轉身抬步走回蕭夜寧身邊。

  蕭夜寧抬眸看她。

  「人給你抓來了。」

  虞棠點了點頭。

  心想。

  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她要做什麼。

  不愧是能黑化成暴君的人,就是聰明!

  她蹲下身去看著蔡雲通。

  「老蔡啊,你別這麼瞪著我,容易成鬥雞眼……

  其實吧,我之前跟你無仇無怨的,也犯不著為難你,但誰讓你偏要幫虞淮山那狗賊辦事呢。

  這樣,你手裡肯定有虞淮山的把柄,你告訴我,我給你一個免下地獄的機會,如何?」

  蔡雲通聞言抿了抿唇。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夫妻倆,壓根沒將皇權看在眼裡。

  如果自己不配合,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至於虞淮山……

  哼!

  虞淮山是他的老師又如何?

  自己這兩年幫他辦了那麼多的壞事,他身為左相,明明一句話就可以把他調回皇城為官,但他一直沒管自己。

  他不仁,那就別怪自己不義了。

  「我說……這幾年,虞淮山借著為各部軍隊打造武器,增添軍響物資的名義,跟皇上申請開採了好幾個鐵礦,銅留山鐵礦便是其中之一。

  他讓我大肆開採鐵礦,然後欺上瞞下,我每次報給朝廷的鐵礦數量,都只是開採出來的十分之一。

  另外的十分之九,都被虞淮山暗中運走,用來私鑄兵器或者高價轉賣給南月國了……

  我府中書房有個密室,裡面存有帳本,帳本上清清楚楚的記錄了這些,你們放了我,我可以把帳本……」

  他的話還沒說完,虞棠便反手一划,直接割了他的喉。

  蔡雲通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騙我……」

  虞棠目光沉靜的看著他,語氣森冷。

  「我從不出爾反爾,你我之前沒仇,可今日有。」

  「地獄太擠,你上天堂去吧。」

  「你……」

  蔡雲通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

  遠處竹林里。

  少女猛的抬手捂住了嘴巴,盯著虞棠的目光怨毒似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