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染?」
蘇玉璟喃喃重複了一聲,皺眉冥想片刻,忽然抬首道:
「這個名字我倒是沒有聽老爺子提到過,但是據我所知,墨姓是靈鏡王室的皇姓,老大你說的這位墨君染公子,估計是靈鏡王室的某個貴族吧。🐯🐝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蘇玉璟話落,虞棠點了點頭。
「他那般氣質,的確也不像平民……算了,先不管他了,玉璟,那你了解這紅蠍護衛隊嗎?」
蘇玉璟頷首。
「老爺子就是紅蠍護衛隊的人,所以有關於這,他提到的是最多的。」
蘇玉璟嘴皮子一動,緊接著就要開口。
虞棠連忙抬了一下手。
「等一下,我想了解的詳細一些,估計要說一會兒,咱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蘇玉璟聞言不自覺瞥了一眼她身後的屍體,後知後覺的又感到一陣噁心。
「好,好,幾位大夫現下還沒來,他們坐診的桌椅都是空著的,我們去那說話吧。」
虞棠點頭。
蘇玉璟連忙捂嘴轉身離開。
虞棠安排了人來收拾現場,便也跟了過去了。
其餘的人都回到各自的位置去休息了。
三個人將椅子拖攏在一起,圍坐而談。👊♘ ➅➈𝐒ĦỮ𝐱.匚𝕆爪 🐝🎄
蘇玉璟:「紅歇護衛隊是靈鏡王室的專屬護衛隊,一般一等以上的親王才能有讓紅歇護衛隊護衛的資格。
而靈鏡王室族人近些年愈發的凋零了,如今,連上靈鏡王在內,一共才有三人能號令紅蠍護衛隊。
紅蠍護衛隊的成員,都是從每三年一次的靈武大比中挑選出來的,不說每個人武功都很好,但一定都有一技之長。
而且,護衛隊還有一個很特殊的規定,就是靈鏡的人,一旦進入紅蠍護衛隊,便一輩子都不能再退出,得終身為靈鏡皇室效力到五十歲。
早一天叛離護衛隊,都會被稱為背逃者,終身遭受靈鏡王室的追殺。
老爺子……就是被紅歇護衛隊的成員找到並殺死的。
那怕他逃離護衛隊時,還有三個月,就滿五十歲了。」
虞棠聞言蹙了蹙眉。
他感覺蘇玉璟所說的靈鏡,跟墨君染和她所說的那個世外桃源就像是兩個地方。
墨君染所描繪的靈鏡,自由,美好,安寧。
蘇玉璟所描繪的靈鏡,殘忍,冷酷,無情。
「那既然有此規定,老爺子為什麼不再多等三個月?」
蘇玉璟聞言臉上快速閃過一絲唏噓和悲憫。
「因為老爺子的妻子得了重病,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了, 她一輩子都沒出過靈鏡,臨死前很想去她母親的故鄉,也就是閩中看看。
但她也知道護衛隊的規定,所以便放棄了,只叮囑老爺子在離隊後,把她的骨灰撒到閩中去。
老爺子實在不忍妻子帶著遺憾離世,便不顧一切,帶著她離開靈鏡,去了閩中。
只是,閩中天氣嚴寒,老爺子的妻子連三個月的時間都沒能堅持住,在到達閩中的當天,便去世了。
老爺子本來想隨他一起去了的,但按照護衛隊的規定,背逃者必須死於護衛隊之手,一旦在護衛隊動手前就去世了,屍骨就會被帶回靈鏡獻祭天鷹。
老爺子想和妻子一同合葬在閩中,便一直守著妻子的屍骨,自己放出自己的下落,等護衛隊的人來殺他。」
虞棠和謝千音聽了蘇玉璟的話,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傷感。
謝千音:「這什麼紅蠍護衛隊,簡直也太冷血殘忍了吧。」
蘇玉璟點頭。
「誰說不是呢,靈鏡王比較善良,就不贊成這種制度。
但這制度,是靈鏡千百年的傳統,王室之人根本不讓廢除。
加之靈鏡有部分人,都不覺得這制度殘忍,反都以能進護衛隊為榮。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靈鏡王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但老爺子說,每年的靈武大比,靈鏡王都會藉故不去,壓根不挑選新人,所以他的護衛,都是四十多歲的男子了。
而方才死的那人,年紀在三十餘歲,如果我所料的不錯,他應該是靈鏡王室那兩位親王其中之一的手下的人。
老大你若想查此事,不防從這兩位親王下手。」
「嗯,我知道了,但靈鏡離大虞朝好像很遠,這樣,我還是先休書一封給墨君染,看看能不能從他這裡打聽到什麼線索吧。」
虞棠眯了眯眼睛。
要是能把那什麼喧主給揪出來,那就最好了。
蘇玉璟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便也去休息了。
此時天快亮了,好在雪停了。
虞棠和謝千音便選擇步行著回何府。
「雖然沒揪出太多那什麼喧主的線索來,但好在下毒之人都除了,老大你怎麼還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虞棠垂著頭,聞言忽然道:
「我懷疑今日殺了那紅蠍護衛的人,就是在義莊內的人。」
「啊?什麼?不會吧。」
謝千音一臉的驚悚。
「老大你為什麼這麼說?」
虞棠長睫輕輕一顫。
「今日我們的行動,壓根沒有第三人知道,那紅蠍護衛進入隔間後,其實我也一直在注意外面,我很肯定,那段時間,根本沒人靠近義莊。
可是,我們剛動手,那人突然就出現了,他來的,實在太快了一些。」
謝千音聞言目光一凝。
「你分析的沒錯,這樣,明日我找機會,親自給義莊內的所有人都探下脈,看看究竟是誰身懷內力,潛藏在病人里。」
虞棠點頭。
「悄悄的查,千萬別打草驚蛇了。」
「明白。」
……
義莊的事,終究是沒能瞞住。
天色大亮,幾乎安陽城內所有的人都知道昨夜義莊發生的事。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討論著那被掀飛的天靈蓋時。
虞棠正被何菱堵在何承修院子外面。
何菱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將虞棠手裡的食盒接了過去,便悶聲道,
「我父親身體不舒服,今日就不見你了,至於這些東西,我會親自轉交給他的,表妹且先回去吧。」
虞棠沒走,反而一把拉住了何菱,蹙眉道,
「三舅的文殊蘭毒不是快好了嗎?你什麼意思?他怎麼了?」
何菱抬了抬頭,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怨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