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銀絲道,穿過一個長長的石磚甬道,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水潭前面。✿.。.:* ☆:**:. .:**:.☆*.:。.✿
虞棠環顧了一眼四周,隨後發現,她們此刻所在的地方,不像是人為建造的,倒像是一個天然的山洞。
山洞內沒有點燈,甬道內微弱的光芒也照不過來。
虞棠和墨君染一左一右點了一個火摺子,周圍視線這才隱約明亮了一些。
「祖母說血玉髓大概率在溫泉水裡,看來我們來對了。」
虞棠說著話,四人圍攏到了溫泉池邊。
池子不算大,乳白色的池水汩汩翻滾著,上面氤氳著一層白霧,讓人看不清楚水裡的情形。
而池子正中央有個鐵麒麟,此刻正露著猙獰的獠牙,對他們怒目而瞪。
水青衣冷不防看了一眼,當即嚇了一跳。
但鐵塊那的教訓,讓她生生按捺住了想拍飛鐵麒麟的想法。
「傳聞這最後一關不是鐵甲道嘛,鐵甲呢?怎麼就一個丑東西和一個破池子矗立在這裡?」
虞棠下巴一抬。
「我只見過石麒麟,金銀銅麒麟,還是第一次見到鐵麒麟,會不會……這機關就在這麒麟身上?」
水青衣蹙了蹙眉,環繞著麒麟轉了一圈,片刻試探性道:
「我也覺得,但我這半天也沒看出什麼不對來啊,要不我踢它一腳試試?」
她只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 ♞💲
蕭夜寧突然帶著虞棠往後一退。
「嗯,你踢吧。」
聞言。
目光在水青衣和蕭夜寧之間來回一掃,墨君染劍眉微微一抬,默默後退了幾步。
水青衣沒察覺到他的小動作。
她詫異的看著蕭夜寧。
「真踢?你別是在開玩笑吧?」
蕭夜寧淡淡掃了她一眼。
「踢它嘴巴,記得用力一點。」
水青衣愕然的眨了眨眼睛,見蕭夜寧實在不像是開玩笑,她深吸一口氣,轉了轉腳踝,隨後猛的抬腿朝著鐵麒麟的嘴巴踢去。
她用了十足的力,正常情況下,完全可以踢飛一個尋常人的腦袋。
然而。
鐵麒麟身子一動不動,只是突然咔的一聲,嘴巴一張,猛的彈出了一隻人手形鐵爪來。
鐵爪猛的扣住水青衣的腳踝,隨後,鐵麒麟就像是被按下了旋轉按鈕一般,以電風扇最高檔一般的速度咻咻旋轉起來。
水青衣腦袋朝下,被甩的跟個擺鐘一樣,慌亂出聲。
「救……救命啊——」
虞棠本能抬步上前。
但鐵麒麟旋轉的速度太快,她伸了好幾次手,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回頭看著蕭夜寧。
蕭夜寧盯著溫泉池沉思了好一會兒,足尖突然在地上一點,朝著鐵麒麟飛身而去。๑۞๑,¸¸,ø¤º°`°๑۩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๑°`°º¤ø,¸¸,๑۞๑
片刻,他穩穩落在鐵麒麟身上,抬腳對著鐵麒麟的腦袋用力一踩。
也不知道他踩中了什麼機關,扣著鐵麒麟的鐵爪驀的一松。
水青衣狠狠摔落在地上,腦袋一抬,還不及喊痛,便嘔的一聲,對著溫泉池吐了個昏天黑地。
這邊。
蕭夜寧不撤腳,鐵爪成大開模樣,但卻遲遲收不回去。
沒一會兒。
鐵爪劇烈顫抖了幾下,鐵麒麟嘴巴里忽的吐出一口火花來。
火花滋滋炸了好長時間,逐漸熄滅。
待到鐵麒麟嘴裡噴出一股濃濃的帶著焦糊味的黑煙來,蕭夜寧方才緩緩收腳,落回地面上。
「行了,把這鐵麒麟搬開,血玉髓應該就在溫泉池裡,撈吧。」
連同墨君染在內,三人都有些疑惑。
「這就破開機關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鐵甲道?」
「不是在開玩笑吧?」
面對三人質疑的目光,蕭夜寧長睫一掀,目光桀驁。
「若是其他人,沒法一下子找到機關,隨意誤觸一下,都有可能造成山洞完全塌陷。
但這點小伎倆於我而言,無非就是初出茅廬,魯班門前耍大刀罷了。」
虞棠和墨君染沒說話。
水青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不是……既然對你來說那麼簡單,蕭夜寧你為什麼要讓老娘試,你是不是耍老娘?」
「……」
蕭夜寧冷笑了一聲,垂眸目光平靜的看著吐的雙眸含淚的水青衣。
「沒人逼你,你自己提出來的,而有更快捷的辦法可以讓我判斷控制機關在哪,我為什麼還要浪費精力去找?」
水青衣瞪大了眼睛,氣的拍地。
「那你為什麼不讓虞棠試!」
蕭夜寧眼也不眨。
「捨不得。」
水青衣深吸一口氣:「那墨君染呢,他好歹一大男人。」
蕭夜寧眼皮一掀。
「請不動!」
水青衣:「……」
合著就她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白菜,但凡有點什麼都可著她一個人薅?
她陰沉著一張臉,咬牙站起身來。
但不等她開口,蕭夜寧目光嫌棄的掃了一眼溫泉池。
「把池子弄得那麼噁心,你自己撈吧。」
「哦,對了,鐵麒麟一廢,溫泉池很快就會冷凝結凍,我想……你應該還有一盞茶的時間。」
水青衣一愣。
「這麼大的池子,你讓我一個人撈?」
蕭夜寧不明白她廢話怎麼那麼多。
「不然呢?誰讓你吐池裡的?」
水青衣:「……」
她回頭看了一眼墨君染。
墨君染眉頭一凝。
「想都別想,自己撈。」
水青衣憤憤一跺腳,陰沉著朝溫泉池邊走去。
只是。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池子……該死的,實在有些難以下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水青衣咬牙正欲下手之時,虞棠突然走到了她的身邊。
「用這個吧。」
水青衣抬眸一看,是兩個巴掌大小的摺疊小網兜。
她又驚喜又好奇。
「這東西你哪裡來的?太及時太有用了吧。」
她伸手去接,虞棠卻只給了她一個,隨後自己拿了另一個,繞到對面去打撈。
「祖母說血玉髓會在溫泉池裡,我就帶著了,一直揣懷裡呢。」
她懷裡鼓囊囔的,藥,火摺子啥都有,水青衣聞言也沒懷疑。
兩人一人打撈一邊,終於趕在池子解凍以前,打撈出來一塊橡皮擦般大小的血紅琉璃。
虞棠將網兜一扔,從腰間接下來一個小荷包。
她正想將血玉髓裝進去,誰料周遭的風突然一幌,緊接著,肩膀被人按住,一支銀簪緊密的抵在了她的脖頸大動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