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賤人,吐我一身,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個地下室中。
白月姬狠狠將虞棠砸到地上,垂眸看著自己纖細白嫩的小腿上流淌著的嘔吐物,噁心的想殺人。
虞棠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她順著地面滾了幾圈,哐當一聲撞在一個桌子上。
「呼……」
腦袋又暈又重。
也不知道是被顛的,還是被摔的。
她多少年沒這麼狼狽過了?
今天還真是在陰溝里翻了船,竟然被人偷襲劫持,還被人顛吐了,這要讓陳慌他們六人知道了,可得笑掉了大牙。
又倒霉又丟人。
虞棠暗自磨了磨後槽牙。
而白月姬咒罵了虞棠兩聲,也沒等虞棠答話,便像是難以忍受身上的髒污一般,匆匆打開一個石門出去了。
石門一開一關,四下頓時安靜了下來。
虞棠緩慢睜開了眼睛。
這兒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躺在地上,轉眸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四面皆牆,暗無天日的密閉石室。
石室內只點了兩盞油燈,光芒微弱,更顯得石室內無端有一種陰森詭異之感。
她的身後是一張桌子。♤🎃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桌子後,有一張床,除此二物,石室內再無其他的東西。
白月姬並沒有遮她的眼睛,所以她方才雖然極度眩暈噁心,卻也還是看清楚了。
白月姬並沒有離開白水鎮,而是進了一間破廟,打開了破廟後的機關,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把她帶來了這裡。
她知道蕭夜寧他們應該會追過來救她的。
就是這白月姬看著胸大無腦,沒啥本事,沒想到,輕功竟當真不錯。
也不知道蕭夜寧他們能不能找過來……
但不管能不能,她也沒打算等。
她虞棠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等著靠別人搭救的人。
她也沒想開口呼救。
白月姬沒堵她的嘴就離開了,定然是有把握這石室內的聲音傳不出去,那她也著實沒必要做無用功。
她深吸一口氣,凝神思考眼下的情形。
白月姬方才算是偷襲。
但其實只要她願意,方才那一瞬間,她完全可以殺了自己,但她沒有,而是冒險將自己抓了過來。
那麼說明她眼下一時半刻不會殺了自己。
而方才進來,她也沒看到其他的人。
也不知道是白月姬單獨行動,還是接應的人還沒過來。
但為保險起見,趁著只有白月姬一人,她早早設法脫身最好。
而想脫身,最起碼,就得解開這穴道來。
虞棠眯了眯眼睛,片刻大賣場裡取出了一瓶香水來。
咔噠一聲。
石室門再次被人打了開來。
白月姬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她沒換衣裳,纖細的小腿上還掛著些許水珠。
「你個賤人,每次遇上你都沒好事,上次打傷了我,這次吐我一身,又酸又臭,沖都沖不乾淨,噁心死我了。
要不是閣主非要留你一命,我現在就將你扒皮拆骨去餵狗!」
白月姬咒罵著,一把將虞棠從地上提了起來,隨後狠狠地掄到一旁的牆上。
虞棠美眸一斂,唇角不動聲色的一勾。
這蠢貨,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虞棠的身子狠狠撞在牆上,手中的香水同時被撞碎了。
玻璃片刺進到手心裡,香水往傷口上一淌,火辣辣的疼。
但虞棠卻不在意。
她費力掀眸看著白月姬。
果然。
白月姬正想接著對她出手呢,突然動作一頓,吸了吸鼻子,一臉的驚訝。
「什麼味兒?好香啊。」
「是我自己調製的香水,摔碎了。」
虞棠聲落,白月姬縮地而行,快速閃身來到虞棠身邊,一把將虞棠扒拉到了一旁去。
方才虞棠躺著的地方,果然有些碎玻璃片和一小片摻雜了鮮血的水跡。
白月姬趴在地上,湊近了聞了聞,隨後很快確定,香味果然是這水散發出來的。
她一貫最喜歡那些胭脂水粉,和這些能讓人變香,提升魅力的東西。
她也調製過各種各樣的花露。
她一直以為她親手調製的花露,便是這世間最香的東西了。
但不曾想,便是她最引以為傲的百花散,香味也遠沒有眼下的這『香水』來的濃郁好聞。
她眼眸一眯,猛的轉身,一把拽住了虞棠的衣領,將她半提起來,迫使她看著自己。
「你說這東西叫香水,你自己調製的?」
虞棠長睫一閃。
「嗯,這是我的獨門手藝,全天下獨此一家,怎麼……你想要?」
白月姬沒回答她的話,只是突然抬手去搜她的身。
結果,除了點碎銀子,什麼都沒搜到。
白月姬氣的臉皮發抖。
「怎麼沒了?就一瓶?你還給摔了?」
這賤人,簡直暴殄天物。
虞棠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這東西放久了味道容易變,所以我都是現用現調,且一個人身上香味太雜了那也不好聞啊,自然就只帶著一瓶了。
如今摔了,除非是現調,不然的確沒了。」
她狀似說的隨意,白月姬卻忍不住起了小心思。
「這香水怎麼調的?告訴我!」
虞棠無奈。
「不同味道的香水,需要不同的材料和調製手法,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告訴你,但有一點,我研製的香水種類很多,個別配方材料很多,過程很複雜,但凡弄錯一點,都會調製失敗,我告訴你,就怕你記不住啊。」
白月姬聞言眉頭一擰。
「怎麼?難不成我還要現給你找些材料來讓你演示教我?」
虞棠眨了眨眼睛。
「也不必,這香水種類太多,沒幾個月演示不過來,這樣,你弄點紙筆來,我把配方和製作方法寫給你,這樣以後你需要不同味道的香水,都能隨時自己調配了。」
白月姬聞言冷笑了一聲。
「搞了半天,你是想讓我給你解開穴道啊,做夢,你真把我當蠢貨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
虞棠一臉的冤枉。
「你應該明白,這香水打碎是意外,我又不能未卜先知,知道你會抓我,知道你會喜歡這香水,再準備好香水來算計你。
你意外打碎了我的香水,喜歡,我為保命,願意賣你個好,所以把配方給你,這事就這麼簡單。
但如果你要認為我在耍詐,那算了,反正我一沒武功,二身上也沒帶任何的暗器,解開穴道我也跑不了。
既然跑不了,動得了動不了我都無所謂,頂多腳麻手麻而已,你不要香水配方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