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棠就愣個神的功夫,一盆的炸蝗蟲就都被人搶完了。
看著被扒拉成幾塊破板板的木盆,虞棠不禁搖頭感嘆。
果然。
美色誤人吶。
看來唯有單身,才能吃飽喝足游天下,心情美麗年十八。
不過還好,網兜里還有不少的蝗蟲,她也不怕吃不著。
但今日天色已晚,因此虞棠也沒再弄,只讓人簡單收拾了一下院子,便回屋去休息了。
朱箬衣照常過來給她扎針。
這已經是第四天。
扎完針以後,臉上的瘙癢感明顯也比之前好多了,但還是有些難受。
虞棠找了個蒲扇,對著臉輕輕打著風。
朱箬衣在一旁收拾銀針,忽的偏頭出聲。
「再有三天,你臉上的紅疹和膿包就能消的差不多了。」
虞棠聞言連忙起身去到銅鏡前。
銅鏡昏黃模糊,看著很難受,但虞棠還是能明顯的看出來,她臉上的紅疹的確消散了大半,而用帕子輕輕擦了擦臉,臉上乾爽一片,也沒膿水了。
虞棠挺高興的。
「真的好了很多,您一開始說只扎七天,我還以為你忽悠我的呢。」
朱箬衣哼了兩聲。
「怎麼?嫌好的太快了?若你是想多扎幾天,老婆子我也不介意的。」
「沒有沒有,辛苦祖母了,我由衷的感謝您,明天給您做好吃的。💘☜ 6➈รђᑌ𝔁.ᑕⓞ𝐦 🐨🐤」
虞棠朝朱箬衣彎眸一笑,朱箬衣瞪了她一眼,嘴角也掛著笑意。
「話說回來,臉上紅疹一消,老婆子我突然發現,你個臭丫頭長的還是挺像樣的,嗯……也就比我年輕時候差點,不過也不奇怪,畢竟你祖母年輕時,就沒我好看。」
朱箬衣一臉的傲嬌得意。
虞棠好笑。
「是是是,您大虞朝第一美,你艷壓群芳,你風華絕代。」
「臭丫頭,嘴還挺甜的,但這是實話,我愛聽。」
朱箬衣愉悅的笑了一聲。
虞棠也彎了唇。
但片刻,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側首問:
「我這邊你沒說假話,那世子呢?他難道真的需要扎七七四十九天的針?」
朱箬衣聞言眼珠子滴溜一轉,垂首含糊道:
「臭小子啊,或許……額,大概吧。」
虞棠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心裡隱約有了個大概。
她凝眸看著朱箬衣。
「其實要治好世子的腿,根本不需要那麼久的對吧?
祖母,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說實話,但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您能儘早治好世子,畢竟,您也急著進皇陵,不是嗎?」
朱箬衣猛的抬頭。
「誰說的?我為什麼要急著進皇陵?誰閒的沒事愛往墳堆跑,我才不急呢。♙♕ 😲✌」
「口是心非!」
虞棠朝她撇了撇嘴角。
「您不急?那這兩日在路上,也不知道是誰,趁著太上皇熟睡之際,總是偷摸摸的給他號脈,每每號完,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
話落,虞棠將蒲扇往桌子上一擱,作勢抬步就要往外而去。
「祖母你那麼擔心太上皇,他知道了,一定會很感動的,祖母你等著,我這就去找太上皇聊聊,一定會讓他知道您對他的在乎的。」
「欸,別。」
瞳仁一縮,朱箬衣連忙一把將虞棠拉了回來。
「你個臭丫頭,你敢威脅我?」
虞棠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哪有,我這還不是為了祖母你好嘛。」
朱箬衣氣的磨了磨牙齒。
「剛才給你扎針時,早知道我下手就重點,好好教訓教訓你了,你個臭丫頭……沒錯,那小子的腿傷雖然嚴重,但有我出馬,十五天足矣。」
虞棠心裡兀自鬆了一口氣,目光審視著她。
「這是好事,祖母你為什麼不說實話?」
朱箬衣瞪她。
「煩死了,你哪來那麼多為什麼?我還能害他不成?」
虞棠雙手環胸,無辜一笑。
「沒辦法,你急我也急啊,你趕緊治好他,我們趕緊入皇陵,辦完這邊的事,我還急著回京報仇呢。」
朱箬衣翻了一個白眼。
「就丞相府那一窩草包,一踹一丈高,分分鐘就能把他們給廢了,你有什麼好急的?」
虞棠彎唇一笑。
「誰讓我這人心胸狹窄呢,他們多活一天,我這心裡都不舒坦。」
朱箬衣抿了抿唇。
她知道,虞棠這是在逼她做決定呢。
她沉思許久,抬步往屋外走去。
「十天,十天後那臭小子就能下地自由行動了,到時候我們就入皇陵,等從皇陵出來,你們愛滾那滾哪去。」
虞棠伸了個懶腰。
「一句話的事,祖母你早點說咱也不用扯那麼多了,時間不早了,祖母你也早點休息吧,慢走不送。」
「臭丫頭!」
朱箬衣一巴掌將房門摔上,罵罵咧咧的走了。
……
翌日一早。
虞棠是被一陣哭喊聲給吵醒的。
「出來,你們都滾出來。」
「嗚嗚你還我男人的命來。」
「一群殺人兇手,滾出來。」
其餘人也被吵醒了,紛紛出門而來。
只見七八個人抬著一副擔架站在院子裡。
擔架上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的,旁邊有個婦人帶著兩個孩子,扒拉著擔架,哭的眼睛紅腫。
虞棠也出來了。
她凝眸看著院裡的人。
「大早上的,鬧什麼呢?」
那婦人一看見她,眼睛一紅,突然起身朝她撲了過來。
「你個賤人,你害死了我男人,我殺了你……」
眼看著她就要碰到虞棠,南音目光一凜,猛的拔劍出鞘,往虞棠身前一攔,對著那婦人低喝出聲。
「不想死就退後!」
那婦人上一秒還張牙舞爪的,下一秒,瞅了一眼她手裡寒光閃閃的長劍,當即踉蹌後退幾步,再不敢上前。
而沒一會兒,聽到動靜,不少的村民都圍到了院外來,探頭看熱鬧。
見人一多,婦人目光閃爍了幾下,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沒天理啊,這賤人殺了我男人,如今還想連我一塊殺了。」
「殺吧殺吧,反正我男人一死,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也活不下去了。」
婦人一哭,跟在擔架旁的兩個孩子也跟著哇哇哭了起來。
整個院中,哭鬧聲不絕於耳。
院外。
一眾圍觀群眾也紛紛議論出聲。
「這不是趙家老二嗎?怎麼突然死了?」
「太奇怪了,我昨兒個傍晚還遇見他了,他那時還好好的。」
「聽老二媳婦兒這話的意思,這人難不成是蕭夫人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