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城外。【,無錯章節閱讀】
「你臉上太乾淨了,哪有流民臉上這麼幹淨。」木晚晚從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了北野吉臉上。
北野吉就那麼是想凝滯的看著木晚晚笑了笑。「這樣好一點了嗎?」
木晚晚上下打量著北野吉,這人與生俱來的一股貴氣怎麼邋遢都不像流民。
踮起腳尖,木晚晚伸手扒拉了一下北野吉的頭髮,又覺得衣服太過乾淨,伸手使勁撕扯了一下。
北野吉只是笑,寵溺的看著木晚晚,任由她糟蹋自己。
感覺差不多了,木晚晚就抱著北野吉的胳膊往城中走去。
如今涼城已經被哥舒達占領,城中有三萬百姓。
曾經的涼城也是富饒繁華之地,百姓富饒,極少有戰爭。
可哥舒達占領北涼城,拿百姓為要挾,木晚晚也不好輕舉妄動,只能先假裝難民潛入城中。
靜待時機。
「你們兩個,從那裡來的。」有叛軍看見了北野吉,他雖然穿著襤褸,可依舊難掩身材挺拔。
木晚晚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北野吉。「少爺,奴婢害怕。」
「……」北野吉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叛軍一聽,還是個困難的少爺,難怪看著就和其他難民不一樣。
「從哪來的?來我們北涼城做什麼?」叛軍朗聲質問。
木晚晚瑟瑟發抖地躲在北野吉身後,小聲開口,「我們家少爺是個啞巴,天生不會說話,我們是從姜城來的,那邊被西蠻人占領了,我們害怕,就往北邊逃,這才到了這裡。」
北野吉喉結動了一下,還好他沒說話,這倒是成啞巴了。
「啞巴?」叛軍統領仔細瞅著北野吉。「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
「少爺家裡是鹽商,曾經富甲一方。」木晚晚開始吹。
「來,我們得量程是做什麼?」統領十分警惕,所有入城的人都要仔細盤查,應該是上面下達的命令。
「我們是來投奔親人的,少爺的姐姐嫁給了北涼城飛龍錢莊的少爺。」木晚晚說話好不打草稿。
北野吉憋的很辛苦。
統領狐疑的看著木晚晚,眯了眯眼睛開口。「飛龍錢莊?帶他們進城,跟著他們。」
很顯然,這個統領並不信任他們。
木晚晚抱緊北野吉的胳膊,一臉害怕的進城,
北野吉當然不會相信木晚晚是真的害怕,但還是趁著沒人注意,在她耳畔輕聲開口。「別怕,有我呢。」
木晚晚翻了個白眼,怕?怕是什麼?
一路往飛龍錢莊走去,木晚晚兜兜轉轉的問路,終於在巷子盡頭看到了被燒殺搶奪一空的龍飛錢莊。
隔得老遠,木晚晚就開始哭了。「少爺,小姐!」
「小姐,姑爺,你死得好慘。」
「……」北野吉看著,木晚晚精湛的演技,十分佩服。
叛軍互相看了一眼,被木晚晚的演技所折服,沒有過多懷疑轉身離開。
「你怎麼知道龍飛錢莊一定沒人了?」北野吉好奇地問了一句。
「如果你是突厥等蠻夷之地的人,你帶人占領一座富裕之城,會先幹什麼?」木晚晚問了一句,
北野吉點頭,錢和糧草。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前莊的人若是有先見之明,就提前逃了。留下的太過守財的,也會被殺奪財。
「走吧,先逛逛。」木晚晚拉著北野吉,往街道人多熱鬧的地方走去。
……
北涼城主府。
冰兒沉著臉,坐在床榻邊,讓人療傷。
「姑娘,會有些疼,你忍一忍。」郎中緊張說了一句,怕死的哆嗦。
此刻的冰兒,殺意太重。
「先生死在他們手裡,這仇一定要報。」冰兒沉聲開口。
郎中小心翼翼的幫冰兒處理傷口,包紮好,然後退了出去。
哥舒達靠在座椅上,聲音低沉。「先生已經走了,你有幾成把握?」
「先生雖然走了,但早就已經為我們鋪好了路。」冰兒冷笑。「如今,整個西蠻在赫連驍的帶領下正在回奉天的路上,等他們回了京都,我們再送他們一份大禮,現在不急。」
哥舒達看著冰兒。「看來,先生去世後,將長煙閣的一切都交給了你。」
冰兒蹙眉沉默,什麼都沒說。
如今,她不能全完信任任何人,因為這些人都有可能虎視眈眈的盯著長煙閣。
這些年,先生的長煙閣在天下各處埋下暗裝,無論是誰得到長煙閣,都相當於得到了一半的天下。
哥舒達是個野心極重的人,先生當初選擇的,都是一些嗜血的狼。
能壓制他們的時候,他們便是最趁手的武器,若是壓制不住,那就是吃人的野獸。
「我手中,如今不僅僅有先生留下的長煙閣暗網,還有慕容澈手中一半的暗衛,不僅如此,我還在皇帝身邊,安插了一枚重要棋子,除了我,誰也無法操控。」
冰兒這是要告訴哥舒達,不配合,或者耍心思,什麼都得不到。
「既然如此,那我自然全力配合,希望姑娘不要讓我失望。」
哥舒達冷聲開口。
冰兒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哥舒達起身要走,受了重傷逃回來的控蠱女白婉蘿扶著肩膀走進房間。「該死!歸隱山的控蠱之人太強。」
「能活著回來就好。」冰兒看了白婉蘿一眼。「其他人呢?可有告訴他們在北涼城碰面?」
「黃夢雲帶著江城的部分暗衛於其他各堂主在碧雲間碰面,隨後會帶著我們的人一起來北涼城見面。」白婉蘿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聲音低沉。「歸隱山的人不學控陰蠱,如今只有陰蠱,能和長孫家的控蠱血脈一搏了。」
「你要想清楚,之前我就告訴過你,控陰蠱於我控死士一樣,適得其反就會被反噬。」冰兒蹙眉看著白婉蘿。「先生已經為我們鋪好了路,他讓我們潛伏在暗處,是我一意孤行……」
「這是先生的路,他不在了,我們自然要走下去,縱使萬劫不復,也要拼死一試。」白婉蘿將外衣褪下,深吸了口氣,讓冰兒幫她處理傷口。「你我的命,從被先生救回去的那一刻開始便早已註定,多活了這麼多年,死亡算什麼。」
「還是要小心。」冰兒再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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