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隱山。【,無錯章節閱讀】
大山扛著南古暮辭,儘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毫無存在感。
「大山,你墨跡什麼呢?」南古雪晴都到藥蘆外了,大山還在墨跡。
「我這不是……這不是扛著個人。」大山小聲嘀咕。
「師父,姨父。」南古雪晴進了藥蘆,恭敬作揖。「我將南古暮辭帶回來了。」
蕭君澤起身,點了點頭。「辛苦了。」
朝陽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他自己傷的……」南古雪晴沒好意思說是安寧傷的。
「快把人放下。」朝陽示意大山將南古暮辭放下。
大山那叫一個緊張啊,手心都出汗了,放下南古暮辭就躲在了南古雪晴身後,心裡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還好朝陽和蕭君澤的注意力暫時都在南古暮辭身上。
「這匕首傷的……再遲來半柱香,他就沒命了。」朝陽無奈的笑了笑。「是安寧做的吧?」
南古雪晴震驚了。「師父,您怎麼看出來的?」
「她在南古暮辭體內放了蠱。」朝陽暫時還不知道安寧養的這是什麼蠱,不過這蠱蟲霸道的很,進了南古暮辭體內就隱藏在心口,宿主體弱,它便潛伏。
「啊?」南古雪晴張了張嘴,安寧是挺狠的。
「南古暮辭傷了鳳臨……」南古雪晴替長孫安寧解釋。
朝陽點頭。「雪晴,去叫你父親母親過來。」
南古暮辭若是醒了,還要南古雪晴的父親來定奪。
畢竟,南古暮辭是南古家族的人。
「是。」南古雪晴轉身跑開,走到門口看了想要跟著自己的大山一眼。「你留下搭把手。」
「……」大山想哭。
「你……」朝陽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戴著面具的大山。
這孩子刻意隱藏了自己身上的氣息,這都全副武裝到牙齒了,是怕被人認出來?
蕭君澤也饒有興致的看著大山。
他醒來的晚,不認識這些後輩,倒是沒發現什麼問題。
「我,我幫您煎藥!」大山扭頭就要跑。
朝陽笑了笑,搖了搖頭。
「認識?」蕭君澤問了一句。
朝陽搖頭。「不認識,雪晴帶回來的。之前便在信中提到過,說是個會控陰蠱的可憐人,毀了容貌和嗓子,救了她多次,一直跟在她身邊。」
「真不認識?」蕭君澤眯了眯眼睛。
他太了解朝陽了,若是不認識,她絕對不會笑的這麼深意。
「話多。」朝陽抬手在蕭君澤腦袋上拍了一下。
大概,敢這麼打蕭君澤的,也就只有朝陽了。
蕭君澤乖乖閉嘴了。
……
唐莊關。
赫連驍站在城門之上,看著與唐莊遙遙相對的淮南城。
淮南與唐莊原本就是想通的,若不是旁氏叛亂與叛軍占據淮南,此時的唐莊還是南北貿易鹽運糧運的重要官路和關口。
「你幾次攻打淮南未遂,說說細節。」赫連驍看了木庭川一眼。
木庭川指了指淮南的方向。「第一次,我帶兵三萬與敵軍正面作戰,明顯我方占據上風,但不知為何,他們突然撤兵,緊閉城門,不再迎戰,我本想趁著士氣強攻,可淮南城牆結實,內部加固過,我的人久攻不下,父親便讓我撤回了唐莊。」
「第二次,我命人夜襲淮南城,本想著從內部打開城門,我再強攻進去,沒想到他們居然提前算到我何時會夜襲,我派去的三百高手全都死於城內,他們還將……將士們的屍首懸掛在淮南城門上。」木庭川握緊雙手。
「經過那次,我便知道敵軍一定有高人,我身邊必然有對方耳目,便整頓全軍。」木庭川有些慚愧。「後來,叛軍也曾多次攻打唐莊,還好我死守城關。」
木庭川雖然沒有拿下淮南,但他能死守住唐莊,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守城的將士們,絕對是拼盡全力了。
「星兒,敵方有巫族人,善占卜。」赫連驍看了朝歌一眼。
顯然,對方是先一步預測到了木庭川的動作。
「我來試試看。」朝歌將手中的三枚銅錢合於手心,閉上眼睛慢慢晃動,然後攤放在城關石上。「今夜,秘密調動軍隊,佯攻。」
「佯攻?」木庭川看不懂卦象。
「今夜攻城,大凶,對方有所防備。」
朝歌將銅錢收了起來,莫名眼皮跳動的厲害,總覺得……心有不安。
「怎麼了?」赫連驍問了一句。
朝歌搖頭。「沒事,也許是我想多了。」
方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關外橫屍遍野,淮南城內血流成河。
「今夜調動兵力,假裝攻城,三萬精銳停在城門前叫陣,看對方敢不敢應戰。」赫連驍在木庭川耳畔小聲開口。「若是敵軍應戰,立刻調動全軍,撤回關內,切不可戀戰。」
木庭川點頭。「兄長是想試探下對方實力?」
赫連驍點頭。
「好,今夜我領兵。」木庭川拿起自己的佩劍,準備下城牆調動。
「庭川。」赫連驍叫住木庭川。「你的傷……」
「姑母的藥神了,好的差不多了,不妨礙殺敵。」木庭川笑的乾脆,那個笑容,很乾淨。
都說戰場殺敵的將士總會沾染戾氣,可他們保家衛國,又哪來的戾氣,這是血性。
「庭川,我聽袁副將抱怨,說他們都已經數年沒有回過家,看過家人了……」赫連驍有些心疼,木庭川身為木喆煜將軍的長子,必然更要以身作則。
木喆煜是鎮南王,他對手下嚴苛,對兒子只會更加嚴苛百倍。
「是……」木庭川點頭。「東南與他處不同,先帝在時便忌憚旁氏,畢竟旁氏的野心也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初叛軍潛伏咋淮南成,混在百姓之中,我們分不清楚又怕濫殺無辜,我父親便派我們常年鎮守,不敢懈怠。」
「庭川,想家嗎?」明明鎮南王府離唐莊並不遠。
木庭川走著的腳步停了一下,搖頭。「不想……」
哪能不想。
「沒有想過回去嗎?」赫連驍看了木庭川一眼。
「不……」木庭川搖頭。「我若是回去,雲琛便要替我前來,我們兄弟倆,總要有一個守在這。」
他是大哥,只有他守住了唐莊,弟弟才有自由。
他知道邊關的苦,所以不想讓弟弟也失去自由,被束縛在這裡。
「身為戍邊的將士,我們的人和魂,都該守在這裡。」木庭川回頭,看著關外。「這是職責所在。」
就因為這份責任,他有愛人不能相見,就因為這份責任,他只能束手無策的等待著嘉峪關傳來慘報而無能為力。
他是守城的將軍,他不能擅離職守,這是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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