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赫連驍給朝歌寫情書

  從皇宮回來以後,赫連驍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明明……加官進爵這是大喜的事情。

  而且赫連驍是打了勝仗,滅了突厥回來的,為何要意志消沉,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趙青,守好內院,別讓人去打擾他。」南古雪晴走的時候,吩咐了趙青。

  趙青點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南古雪晴嘆了口氣,再次開口。「西蠻,有來信嗎?」

  朝歌和元寶那邊,有沒有信件。

  趙青搖了搖頭。

  從赫連驍離開邊荒去往嘉峪關以後,赫連驍與朝歌公主就斷了聯絡。

  趙青也看得出來,赫連驍每天都不開心,他是有心事的。

  南古雪晴點頭,徑直離開。

  ……

  房間內。

  赫連驍躺在床榻上,突然想起了……他失憶時和朝歌的大婚。

  如若能再回到那天,該多好……

  他一定,一定視若珍寶,一定……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

  可惜,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春天要來了,凜冬已經過去了,但窗外的風還是有些寒涼。

  赫連驍雙手交叉墊在腦後,若有所思。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孤獨感縈繞全身,讓他很不開心。

  這算不算是他的懲罰。

  可他又做錯了什麼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為何所有人都可以在父母身邊成長,他卻偏偏要在京都……

  其實關於父母這件事,赫連驍從未埋怨過什麼,因為養父赫連狄晟真的對他很好,幾乎彌補了他所有的童年缺失。

  可心裡還是空空的,總覺得自己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孤兒。

  一個留在京都當人質的棄子。

  諷刺了笑了一聲,赫連驍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可悲。

  爹不疼娘不愛,還有個妹妹……處處將他算計在其中。

  好得很。

  「趙青。」赫連驍沉聲喚了一句。

  「將軍。」趙青趕緊推門進來。

  「西蠻……可有回信?」赫連驍一直都在等,等朝歌的回信。

  他所有的寄託,只有朝歌了……

  可朝歌,卻也是在利用她。

  曾經對他毫無保留的,只有小傻子。

  可小傻子,被他親手扼殺了。

  這才是赫連驍現在最痛苦的……

  人在極致痛苦和懊悔的時候,不是歇斯底里,不是失控崩潰,而是……一點點,一點點腐蝕著靈魂。

  誅心,不過如此。

  心在滴血,卻無法一下子死掉的窒息感,真的很痛。

  「將軍……西蠻,沒有來信。」趙青不想赫連驍失望,可確實沒有來信。

  赫連驍的眼眸越發黯淡了,起身沉默了許久,沉聲開口。「研墨……」

  他還是想給朝歌寫信。

  無論她能不能看到,會不會回信。

  趙青趕緊研磨,幫赫連驍洗筆。

  赫連驍坐在桌案前,想了很久,千言萬語真的到了筆尖卻無處發泄。

  「可安好?」終究,赫連驍只寫了三個字。

  可安好。

  他是武將,不是沈慕離等文臣,他沒有多少才學方面的造詣,不會寫詩,不會作對,更不會……用文字抒發自己的情感。

  在赫連驍看來,沒有什麼……比見面以後狠狠的擁抱,恨不得把人揉進骨血的擁抱與占有更能抒發自己的情感。

  他是行動派,喜歡用行動告訴對方自己的情緒,而不是靠寫詩。

  趙青撓了撓頭髮。「將軍,就寫三個字?這樣……夫人不能體會您的相思之情吧?」

  赫連驍陰惻惻的看了趙青一眼,他這是在諷刺他文筆不好?「怎麼,你會寫情詩?」

  「那……那倒是不會,但朝中那麼多文豪,要不您求助一下?」

  赫連驍哼了一聲,一臉不屑。「虛偽。」

  趙青哦了一聲,趕緊將赫連驍的三字家書送了出去。

  但願朝歌公主能從這三個字中看到將軍濃郁的思念之情,給點回應。

  哪怕只會三個字也是好的。

  三字家書都發出去了,赫連驍越想越侷促。

  在房間踱步,走來走去,朝歌一直沒有回信,難道真是因為他不會寫情書?還是說以為他太敷衍,不夠思念,就生氣了?

  咬了咬唇角,赫連驍若有所思。「趙青,朝中哪位文采最盛?」

  「那當屬先帝在位時提拔的新科狀元,號稱口誅筆伐,用筆桿子殺人!」趙青使勁兒電拖。

  赫連驍呵了一聲。「那個禮部侍郎?」

  「正是!」趙青點頭。

  「去打聽打聽,人在哪。」他去討教討教。

  「聽……聽說,聽說沉迷煙花樓女色,在,在煙花樓……」趙青很快就打聽來了。

  赫連驍沉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管他在哪,讓他給自己寫一封情書便是。

  ……

  於是。

  煙花樓……

  某侍郎還在與煙花樓舞姬你儂我儂,情意綿綿,鴛鴦戲水,床榻纏綿之時……被人踹了房門,掀了被薄,拽出內門,摁在了書桌上。

  「王……王爺!」禮部侍郎嚇得都快尿褲子了,跪在地上抱著赫連驍就開始大哭。「王爺,我朝改……改律法了?」

  沒說休息之日不許進煙花樓等場所的規矩啊。

  赫連驍沉著臉,一副吃人的模樣,看了眼同樣瑟瑟發抖衣衫單薄跪在地上的煙花樓舞姬。「相好?」

  禮部侍郎嚇得連連搖頭。「不……不是。」

  那舞姬氣的咬碎銀牙,前一刻還說她是住進他心尖兒上的相思鳥兒。

  「平日裡,你都怎麼寫情書與她?」赫連驍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

  禮部侍郎這猜不透赫連驍的心思啊,不是說赫連將軍從不進煙花樓等庸俗場所?難道……在煙花樓有了想好的女子?

  「現在給我寫,寫一封情書,文藝點兒,最好能訴說盡相思之苦。」赫連驍敲了敲桌面。

  禮部侍郎震驚了,難道……赫連驍也看上了這煙花樓的某位舞姬,礙於面子又不會寫情書,所以才來請教自己?

  那這麼大陣仗作甚?

  「寫!」赫連驍沒什麼耐性。

  「是是是!」

  禮部侍郎小心翼翼的看著赫連驍,小聲詢問。「將軍可是想要與對方白頭偕老,共度餘生?」

  「自然。」赫連驍回答的很堅定。

  禮部侍郎內心在吶喊,堂堂攝政王,奉天的大將軍,居然要與一個青樓女子共度餘生白頭偕老。

  那自是要為這女子贖身,迎她過門了。

  瞭然的點了點頭,侍郎被將軍的拳拳誠意所感動,於是提筆寫下。

  「將在外,心在煙花酒樓,今凱旋而歸,特來訴盡相思之苦。聞心上之人對鏡哭紅妝,夜不能寐,一夜夜,一聲聲,凝噎亭台樓閣上。今願萬兩黃金為你贖身,願白首與共,攜手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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