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不該來救我。」玉衡無力的說著。
朝歌的父親星移,是巫族大長老,當年封丘之戰後剩餘巫族血脈的首領。
而朝歌,是星移唯一的女兒,便是巫族的少主。
玉衡此次來京都被抓,就是為了朝歌來的。
他的使命,便是保護好朝歌,不讓她……陷入奉天權勢的爭鬥中。
帶她離開,讓她活下去。
「這些話,逃出去再說。」朝歌沉聲開口。「你以為我會平白無故來救你?你最好值得我救。」
玉衡愣了一下,笑了笑。「好……」
……
「既然來了我掖幽庭,不留下喝杯茶嗎?」偏門外,沈慕離早就擺好了桌椅,安穩的坐在那裡喝茶了。
顯然是等候朝歌多時了。
朝歌冷眸看著沈慕離,沒有開口。
她黑布遮面,開口便暴露了。
「不識抬舉?」沈慕離冷眸看著朝歌,一個茶杯扔了過來。
他在試探朝歌的實力。
朝歌抬腳踢了回去,茶杯碎裂後的碎片飛過沈慕離耳畔,劃傷了他的耳朵。
眼眸深沉的看著朝歌,沈慕離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是個高手。
嘴角微微上揚,沈慕離骨子裡嗜血的陰冷漸漸展露。「有意思,抓活的。」
身後的高手圍了上來,出手招招狠辣。
朝歌將玉衡放在一旁,身形極快。
沈慕離安靜的看著朝歌的招數,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
暗魅樓一階高手的招數,她的每一招,都是為了殺人而出手。
動作乾淨利索,沒有多餘任何的花式。
「大人!不好了!慎刑司死牢走水了!那些重犯都逃了出來,殺了我們的人!」
「沈大人,死牢走水,死囚全都逃了!」
突然,慎刑司死牢的方向燃起火焰,黑壓壓的濃煙在黑夜中格外顯眼。
朝歌冷笑,沈慕離會守株待兔,她就會聲東擊西。
那麼多死刑犯若是逃了,就不信朝中無人彈劾他沈慕離!
沈慕離眼眸陰沉的看著朝歌。「殺了他。」
說完,轉身離開。
朝歌反手殺了一人,趁機拽起玉衡,往提前探好方向逃去。
……
「大人,那人……逃,逃了……」
沈慕離回來的時候,他的人死傷過半。
十幾個掖幽庭高手,居然沒有攔住一個劫獄之人!
「廢物!一群廢物!」沈慕離發瘋的踹了一腳地上的屍體,怒意讓身邊的人全都跪地瑟瑟發抖。
沈慕離若是發起瘋來,誰人不怕。
轉身看著地上打鬥的痕跡,沈慕離揚了揚嘴角,逃?
人在京都。
他能逃到哪裡去。
「把乖乖帶過來。」摸了摸地上的血跡,沈慕離的笑意越發濃郁。
「是……」手下驚恐的點頭,沒多久就將一頭嗜血的惡狼牽了過來。
「乖乖,好好聞一聞,幫爹爹找到這個膽大包天的人。」沈慕離聲音低沉的說著,輕輕安撫著惡狼的腦袋。
那惡狼怕是小孩見了都會嚇哭,可沈慕離卻給它取名叫乖乖。
他的稱謂……更是讓所有人不寒而慄。
稱自己是一個畜生的爹爹,這該是……怎樣的瘋子。
惡狼仰天嚎叫,掙脫開鎖鏈,衝著夜色追了出去。
……
山神廟。
朝歌將人帶回來的時候,元寶已經醒了。
朝歌心口一緊,沖元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元寶害怕的抱緊雙腿,一動都不敢動。
把滿身是血的玉衡藏在了山神石像下的空槽里,朝歌示意他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
將提前準備好的藥粉撒在地上,朝歌撕了玉衡帶血的衣服,綁在一隻老鼠身上。「去吧。」
她知道沈慕離那個妖精養了一隻用來追蹤巫族氣息的惡狼,藥粉能躲避惡狼的搜尋。
「娘親……他是誰?」元寶小聲開口。
「誰?哪裡有人?」朝歌深意的反問。
元寶大大的眸子愣了一下,乖乖不再問了。
蹲在地上,朝歌將三枚銅錢放在元寶手中。「寶兒,晃一晃扔出來。」
元寶乖乖照做,三枚銅錢應聲落地,一枚在上,兩枚在下。
凶兆,但有一線生機。
朝歌示意元寶躺好,將身上的夜行衣脫下來扔進火堆。
她要賭一把……
賭赫連驍會早在沈慕離之前找到她和元寶。
賭赫連驍今夜就是她唯一的一線生機。
她離開時告訴赫連驍那些話,赫連驍必然已經對身邊人產生懷疑了。
他肯定想要一個真相。
何況……皇帝將她留在將軍府是用來監視的,赫連驍可不能讓她和元寶輕易逃了,或者出事。
畢竟,只要軒轅御風解決了西蠻叛亂問題,元寶就要被接回去繼承西蠻王位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皇帝一步都不能錯。
無論是叛軍攻下西蠻,還是送幼子登基,留母為人質,都對奉天有利。
但如若朝歌和元寶在這個時候出事……
絕對不是皇帝現階段想要看到的。
……
赫連驍找到山神廟的時候,天下起了大雨。
朝歌算的每一步都對應天時地利,這大雨一下,便能很好的掩蓋和沖刷她留下的血腥與氣息。
「嘭!」破廟的門被推開,赫連驍氣壓冷凝的看著坐在火堆旁的朝歌。
朝歌的衣衫鬆散,半露出雪白帶血的香肩,看似正在處理傷口。
赫連驍的腳步僵了一下,下意識別開視線,耳根有些泛紅。
這個女人,不知廉恥……
「這裡是神廟。」赫連驍沉聲呵斥。
朝歌諷刺的笑了一聲,衣服脫的更往下了。「神廟怎麼了?神廟受了傷不能自救嗎?」
說完,便想要拿起火焰中的木頭灼燒傷口,暫時止血。
赫連驍愣了一下,下意識衝上去拍開朝歌的手。「你瘋了!」
這樣處理傷口……疼不說,還會留疤。
雙手無意識抓到朝歌裸在外面的胳膊,胸前的衣物鬆散……潔白無瑕的身姿,若隱若現……
腦袋一空,赫連驍瞬覺一股熱流衝上丹田,這女人……
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妖女!
朝歌看著赫連驍的樣子,越發諷刺。
冷笑著靠近赫連驍,聲音沙啞,臉上沒有血色的虛弱。「將軍……你我曾是夫妻,即使我休了你,也不是沒有過夫妻之實,這般……清純,裝給誰看?希望我憐惜你?」
「?」赫連驍震怒的看著朝歌,這種話……居然是從她一個女人嘴裡說出來?
「你看看你這幅樣子!」赫連驍被朝歌氣的無話可說。
「我這幅樣子怎麼了……」朝歌故作虛弱的摔在赫連驍懷裡。
赫連驍的身體瞬間僵住,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把她推開。「你……別裝死。」
身體的那股熱流亂竄,赫連驍總是……不受控制的回憶那晚碰她的情景。
該死!他赫連驍的定力真是都餵狗了。
聽著外面的動靜,朝歌蹙了蹙眉,越發裝的虛弱無力。「夫君……我好疼。」
赫連驍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女人又玩兒什麼花樣,可她身上好燙。
赤練的毒雖然不至於讓她致命,但卻絕對傷她不輕。
居然……莫名心疼。
「以後還敢不敢發瘋?」赫連驍苛責的問了一句。
「不敢了……」朝歌躲在赫連驍懷裡,示弱。
赫連驍震驚朝歌突然這般聽話,看來是真的知道疼了。
「元寶遲早是要回西蠻的,只要你聽話,留在將軍府我定也會護你周全。」赫連驍沉聲提醒朝歌,不要再妄圖惹怒他。
「大人!追到這裡!」
許是朝歌的故意接近讓赫連驍失了方寸,破廟外圍滿了人,赫連驍這才聽到。
朝歌故作害怕的在赫連驍懷裡躲了一下,眼底卻透著寒意。
既然赫連驍就吃明月那一套,好像她朝歌不會一樣。
論魅術,她朝歌還能輸給一個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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