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陽想要打醒赫連驍。【,無錯章節閱讀】
尤其是知道他連元寶這么小的孩子都狠得下心動手的時候,內心很複雜。
她把這一切的錯,都歸罪與自己身上。
她是赫連驍的母親,是她沒有教育好孩子,缺失了孩子的成長。
是她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愛人身上……
當初,她愛的人身受重傷不得不離開奉天,她將赫連驍託付給了赫連狄晟。
她知道赫連狄晟會保護好赫連驍,卻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會中了絕情散的毒,是誰……對她的兒子下狠手。
這一切,就像是另一個局。
很像當年她所經歷的一切。
她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後算計著什麼,總之,她的心很慌。
她在歸隱山待了太久,不想讓自己的兒女重蹈自己的覆轍。
……
百花盛宴。
擂台上還在比武,趙裴出盡了風頭,各個諸侯藩王的手下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
趙裴代表了皇帝,代表了奉天京都的實力。
趙裴心狠手辣,在擂台上也下狠手。
明明說好是切磋,可他卻總是廢了對方的手腳,以此來施壓。
皇帝只是冷眸看著,並沒有阻止。
有些時候,這些人的銳氣就是要好好挫一挫。
「陛下,趙裴將軍未免下手太狠!」龐彥青生氣的說著。
「朕怎麼看見是龐將軍的人先下了黑手?」皇帝沉聲質問。
龐彥青的氣焰被壓了下來。
趙裴冷眸看著擂台下的人,視線落在西南王北野吉身上。
「不知西蠻王可否賞臉切磋。」
北野吉在山村受了傷,擺明趙裴是故意的。
眼眸沉了一下,北野吉起身。
趙裴挑釁西南,也是為了警告他們西南的人要安分。
北野吉雖沒有造反的心思,可卻也必須要維護他們西南百姓和西南的形象。
「既然趙裴將軍想要切磋,那本王便試試。」
「王爺……」手下擔心。
北野吉受了傷,和趙裴打……根本不公平。
趙裴力大是出了名的,他的武功又高強,下手狠辣……
北野吉卻不得不應戰。
……
台下。
長孫景澈正在開心的吃著葡萄,喝著茶。
「你看,會武功有什麼好的,打打殺殺,多傷身體。」景澈在沈慕離耳畔小聲嘀咕。
「閉上你的嘴。」沈慕離嫌棄的看著景澈。
長孫景澈鼓了鼓腮幫子,小聲嘀咕。「你看,會武功的人都暴力,脾氣不好。」
話音剛落,一隻有力的大手扯住他的衣領就把她提了起來。
那一刻,長孫景澈害怕急了。
看清楚了來人,長孫景澈才瑟瑟縮縮的問了一句。「赫連驍,你……你幹嘛?我可沒欺負你媳婦孩子……」
赫連驍雙目赤紅,手指都在發抖。「長孫鳳臨在哪……」
他的呼吸灼熱,聲音壓低。
長孫景澈嚇壞了,他看赫連驍的情況不太對啊。
「我……我哪知道他在哪,他……他惹你了?」看赫連驍這樣子,要吃人啊。
誰得罪他至此,那還不得被生吞活剝了。
赫連驍不想和長孫景澈廢話,把人扔了出去,四下找著長孫鳳臨的身影。
沈朝陽不會騙他……
元寶,元寶……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兒子。
那日長孫鳳臨也放出了認親蠱……
為什麼要瞞著他。
頭疼的厲害,赫連驍腳步僵硬的離開百花盛宴。
為什麼……不可能。
元寶不會是他的兒子,不會。
五年前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赫連驍無聲的低吼,撐著牆狠狠捶打著腦袋。
他不記得了,他真的想不起來。
呼吸越發急促,赫連驍心口也開始疼的厲害。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認親蠱會不會出錯。
那個小野種,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兒子。
「阿驍?」宴會上,趙雲卿見赫連驍面色不對,快步追了出來。
赫連驍蹙眉,沉聲開口。「雲卿郡主,讓我安靜一會兒。」
他現在很煩。
「阿驍,你可是……毒素又發作了?」趙雲卿緊張上前。
赫連驍頭疼的像是要炸開,那些記憶全都堵在腦子裡,讓他痛不欲生。
「滾!」赫連驍沖趙雲卿低吼。
趙雲卿被赫連驍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阿驍,你相信我,我永遠都不會害你的。」趙雲卿試著安撫赫連驍,她知道赫連驍現在的情況一定是絕情散發作了。
「阿驍……五年前,你九死一生,是我背著你一步步爬上歸隱山,是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趙雲卿趁機想要和赫連驍表白。
憑什麼後來者居上,她不能理解。
她和赫連驍是朋友,是戰場殺敵的戰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憑什麼……明月說嫁,她就要讓,現在連一個朝歌都比不過。
她為赫連驍做了那麼多,都比不過朝歌嫁給他這短短數月嗎?
「五年前……」赫連驍手指握緊到骨節泛白。
五年前,他九死一生,上了歸隱山,他的絕情散之毒,又是什麼時候中的。
是上歸隱山之前,還是歸隱山之後?
「阿驍?」
見赫連驍離開,趙雲卿想要追上去。
但赫連驍根本不會讓她追上。
……
鳳鸞殿。
「主人,您去休息一會兒吧,這些年……您守著君澤已經夠累了。」青鸞心疼沈朝陽。
皇后沈朝陽的愛人不是皇帝胤承,而是奉天前任皇帝,蕭君澤。
二十年前那場大戰,蕭君澤重傷昏迷,將天下交給了現在的皇帝胤承。
而他用天下做籌碼所交換的代價,是沈朝陽。
蕭君澤只要沈朝陽,而胤承,選擇了天下。
沈朝陽與蕭君澤回了歸隱山避世隱居,為了減少皇帝的戒備心,歸隱山之人避世隱居,非召不得離山。
沈朝陽二十年未曾名正言順出過歸隱山,只因蕭君澤重傷昏迷,一直未曾醒來。
而蕭君澤,奉天的前任皇帝,也就是赫連驍的親生父親。
如若天下沒有落在胤承手裡,赫連驍就是皇帝蕭君澤唯一的子嗣,也是這奉天唯一的繼承人。
這也是奉天朝中為什麼有那麼多舊臣不站太子,而站赫連驍。
「我親自守著,你去睡吧。」沈朝陽搖了搖頭。
她不清楚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可赫連驍是她的兒子,她願意相信他本性善良。
若不是愛入骨血,又怎會在中了絕情散之毒後,忘得這麼幹淨。
絕情散之毒,是當年柔然的一種秘製毒藥。
這種毒無解,但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愛的消失而消散。
可赫連驍,一點要記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將五年前對朝歌做的一切都忘得乾淨。
那只能說明,赫連驍五年前……曾經愛朝歌如命。
安靜的看著床榻上躺著的朝歌,沈朝陽嘆了口氣。
因果輪迴……因緣際遇。
她從未想過,她的兒子……有朝一日會愛一個巫族血脈的女子,甚至到了不要命的地步。
五年前,赫連驍九死一生……差點死在西蠻。
現在想來,應該也與朝歌有著很大的關係。
「皇后娘娘……赫連驍有個問題……」赫連驍走進房間,聲音沙啞的跪地,話語依舊透著疏離。
他始終不肯叫沈朝陽母親,這一聲皇后娘娘……
異常生疏。
「當年,我重傷難愈,上歸隱山時,可曾中毒?」
明月和尤格曾說,他在西蠻就中了絕情散的毒,還說是朝歌給他下毒……
「並沒有。」沈朝陽搖頭。「那時候,你只是斷了脊椎,命在旦夕,但沒有中毒的跡象。」
否則,她不會放任不管。
赫連驍深吸了口氣。
果然,明月和尤格,從始至終都在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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