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園外,龐彥青等人起鬨,非要親自看赫連驍受罰。【,無錯章節閱讀】
趙裴也提前安排好了人,故意起鬨。
「五十軍棍而已,對赫連將軍來說不算什麼。」
「身為兵馬統帥,自然要以身作則。」
「連個孩童都找不到,我看著赫連驍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厲害。」
朝中,已經有文臣開始挑唆。
「厲害?不過是一傳十十傳百用來威懾敵人的誇大詞彙罷了,傳聞赫連驍一人獨闖敵營還能全身而退,他一個人,可不是神。」
「就是。」
……
「我們將軍為奉天戰場殺敵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這些風涼話!」
「你們享受著我們將軍的守護,現在又來說這種話,真噁心!」
赫連驍的副將有些噁心的看著那些文臣。
武將戰場殺敵拼的是命!這些文臣只會動動嘴皮子,以此就能毀了一個人全部的功績。
朝歌坐在一旁,吃著盤中的葡萄。
軒轅御風用絹布幫她擦手指,沉聲開口。「若是小傻子,會不舍的。」
「可惜,我不是。」朝歌冷笑,視線落在刑場。「我巴不得……他受盡一切苦難。」
軒轅御風看了朝歌一眼,沒有說話。
他知道朝歌口不對心。
明明……掌心都已經掐破了。
「陛下!五十軍棍太重了,陛下……阿驍身上有舊疾,五年前他身受重傷,九死一生,若是生生受下這五十軍棍,他不死也會廢!」趙雲卿驚慌跪地,求皇帝開恩。
皇帝何嘗不擔心,可軍令狀是赫連驍自己所立。
「陛下!」
見皇帝無動於衷,趙雲卿恨意的看著朝歌。「五年前,他為了救你命都要丟了,你卻如此害他,你會後悔的。」
朝歌拿著葡萄的手指慢慢收緊,生生將葡萄捏碎。
後悔?
救她?
她在西蠻整整等了赫連驍五年!
這五年,她每一天每一夜都在祈禱,祈禱赫連驍信守承諾。
可結果呢?
他忘記一切回到奉天,要另娶他人為妻!
「陛下……赫連驍確實身有舊疾。」連長孫鳳臨也看不下去了,上前跪地。
見長孫鳳臨都出面了,長孫景澈作為長孫家人抬頭看天,心中默念,不關我的事兒,不關我的事兒。
「啊!」
突然,坐在前面的沈慕離從桌下扯住長孫景澈的衣角,用力拽了出來。
長孫景澈就那麼趴在了地上。
「哈……腿麻了,腿麻了。」長孫景澈尷尬的笑著,極不情願的上前跪在長孫鳳臨身側。「陛下……赫連驍確實罪不至此,那西蠻小王子也許自己跑出去玩兒,一會兒就回來了。」
刑場。
赫連驍趴在凳子上,示意侍衛動手。
「將軍!您的傷。」副將慌張跪地。「讓屬下替您可好……」
「無妨。」赫連驍蹙眉搖頭。
「可……您當年跌落山谷腰骨斷裂,若不是歸隱山的幾位神醫,您現在……早就已經雙腿殘廢,若是這五十軍棍下去,您……」副將聲音更咽,壓低聲音開口。
赫連驍和皇帝都不許任何人說出他的傷情,是為了震懾奉天各部蠢蠢欲動之人。
趙裴一直懷疑赫連驍當年傷得很重,但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傷情。
這一次,顯然也是趙裴故意試探。
「閉嘴。」赫連驍示意副將閉嘴。
「將軍……那朝歌公主顯然是早有預謀故意為之,您為何還要替她受這些刑罰!」副將生氣的說著,難怪尤格將軍走的時候要他一定要小心朝歌。
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是回來報復的。
赫連驍之所以立下軍令狀,是不想讓趙雲卿對朝歌用刑,不想讓她在死牢屈打成招。
可朝歌根本就不領情。
「五年前……您和赫連老將軍……」副將手指握緊的發抖。
「我讓你閉嘴。」赫連驍讓副將閉嘴,示意侍衛行刑。
趙裴冷眸看了眼行刑的人。
顯然,這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那人手持刑棍,重重打在赫連驍的腰骶之上。
劇烈的疼痛讓赫連驍額頭的青筋暴起……
咬牙隱忍著,赫連驍一聲沒吭。
……
一旁,朝歌端著酒杯的手還是僵了一下,微微蹙眉。
那刑棍有些不對勁。
先不說行刑之人力氣大小,那刑棍絕對被人動了手腳。
有人想藉此機會要赫連驍的命?
她只是看赫連驍笑話,可不想要赫連驍死。
她的計劃里,赫連驍可還有用……
「今年百花盛宴可真熱鬧。」龐彥青笑著沖鎮北王敬酒。「王爺可覺得熱鬧?」
陸雲錦冷哼了一聲,微微蹙眉。「陛下,晚輩容易衝動,教訓一下就行了,何必動真格。」
「軍令狀乃是將士最高令,既然是他自己立下軍令狀,就必須服從,這是對全體將士的約束,若是有人開了先河,以後軍中何人服他。」皇帝眼底有心疼,但沒有辦法。
陸雲錦捏著茶盞有些不悅的小聲嘀咕。「看出不是陛下的兒子,不知心疼。」
皇帝聽見陸雲錦的抱怨,手指微微收緊。
軍令狀確實是赫連驍自己所立,無人能幫。
「哥,軍棍有問題,是不是你?」趙雲卿有些生氣的走到趙裴身邊。
「你說什麼?哥哥怎麼聽不懂?」趙裴故作不解。
「哥……你明知赫連驍有舊疾。」趙雲卿咬牙開口。
「軍令狀是赫連驍自己所說,自願承受刑罰,與我有何關係。」趙裴不承認。
趙雲卿握緊手指想要上前阻止。
趙裴伸手拉住趙雲卿。「赫連驍若是求饒,那將來軍中將士何人將軍令狀當作威懾?」
趙雲卿知軍令狀的意義所在,除了忍,沒有別的辦法。
……
座位上,軒轅御風眼睛裡只有朝歌。
「五十軍棍就五十軍棍,用軍棍便是,這確定是軍棍?」朝歌起身,終還是沒能忍住。
赫連驍已經生生扛了二十軍棍,繼續打下去,好人的腰骨也斷了。
何況……赫連驍受過重傷。
「朝歌公主,你最好還是乖乖坐在你的位置上,當你的西蠻貴客。」趙裴冷聲提醒。
「關你屁事?管天管地,你家祖墳冒青煙嗎?」朝歌嫌棄的看著趙裴。「管好自己再說。」
趙裴震驚的看著朝歌,被氣的咬牙切齒,偏偏在這種場合拿朝歌沒有辦法。
朝歌沒搭理趙裴,走過去握住行刑之人的刑棍。
赫連驍已經忍到眼前發黑,聲音沙啞。「你……別管。」
他倒是沒想到,朝歌會管他。
「你可不能死。」朝歌諷刺的說著,奪過對方手中的刑具。「這軍棍有問題。」
果然,有問題。
那軍棍是被浸了血的,整個軍棍吸收太多血水,比一般軍棍要重了兩倍以上。
而且,浸過血水的軍棍殺傷力更重,一棍若是打在頭顱上,能當即斃命。
「朝歌公主,這是在行軍令,不是兒戲,豈容你胡鬧。」有文臣開始譴責朝歌。「軍棍有問題?朝歌公主可真會說笑。」
「赫連驍三年前的西域關一戰若是沒能守住,這會兒你怕是早就橫屍城樓了,還有在這叭叭的份兒?果然有些文官活著就靠一張嘴,聒噪。」朝歌揚手將軍棍衝著那文官扔了過去。
「哎哎哎,哎吆!」那文官以為一根軍棍而已,可這也太重了。
嘭的一聲,文官便被軍棍砸在了地上,嘴角都滲血了。
「朝歌公主!」其他人都開始譴責朝歌。
「這位大人,軍棍有沒有問題?若是沒有問題,連軍棍您都拿不住,您是個廢物吧?」朝歌笑意的諷刺著。
一旁,赫連驍的副將也看出不對勁,趕緊過去拿起軍棍,震驚的跪地。「陛下!這軍棍有問題!」
赫連驍安靜的看著朝歌,眼神……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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