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朝歌傾覆天下的目的

  百花盛宴。【Google搜索】

  在各諸侯藩王到來之前,京都提前三日歡慶。

  整個京都城都熱鬧非凡。

  將軍府院牆上,朝歌一身紅衣慵懶的靠在牆上,提著酒壺,仰頭喝酒。

  清醒後的朝歌好酒,但小傻子卻滴酒不沾。

  對於朝歌來說,她很羨慕痴痴傻傻的自己,那樣就能無憂無慮什麼都不在乎。

  有時候朝歌也想,等這一切都解決,就讓自己永遠痴傻下去吧。

  俯瞰這京都盛世繁華,再看邊城外百姓流離失所,一切……都是那麼諷刺。

  皇帝高坐在高堂之上,又怎會看到偏遠百姓的人間疾苦。

  他們是高高在上的人,豈會在意螻蟻的生死。

  大局不亂,他們便穩坐朝堂。

  「星兒,你是巫族的希望,是這天下的希望。」

  「他們想要讓你死,你偏偏要活著,要活著走下去。」

  ……

  這些年,想要朝歌命的人太多了。

  可惜她命硬,死不了,但身邊的人卻一個個都離開了。

  「公主,將軍回府了,您快下來吧。」

  院落,婢女有些不耐煩的說著。

  朝歌無動於衷,一個酒瓶砸了過去,四分五裂。

  婢女被嚇到,氣的咬牙又不敢發作。

  就等著百花盛宴以後,明月公主嫁入將軍府,看朝歌能還如何囂張。

  不過是個被人休了的女人,借著一個沒能出生的孩子博將軍憐憫罷了,有什麼好囂張的。

  「公主,將軍不許您離開院落,您坐在院牆上已經是過界了。」婢女壯著膽子開口譴責。

  「百花盛宴,京都城歡慶三日,今夜好熱鬧。」朝歌抬頭看著夜空中燃起的花燈,如同升空的萬千星火。

  「自然,我奉天一統,盛世繁華,百花盛宴自然要八方來賀。」婢女很自豪的說著。

  朝歌諷刺的笑了一聲,只覺得這婢女天真的可笑。「你可離開過京都,去過南疆西蠻等關外之地?」

  婢女搖頭。

  她雖是婢子,賤籍出身,但卻從未離開過京都城。

  「出了這奉天國都,到處都是動盪與不安,百姓流離失所,孩童哭訴無親,天高皇帝遠……陛下將這京都城打造繁華,一葉障目,擋自己的眼。」朝歌聲音低沉,慢慢起身,身形搖晃的站在院牆之上。

  這京都的繁華盛世之下,是各地諸侯貴胄的風雲暗涌。

  皇帝為一時安天下,藩王分封,權利太大。

  每一個有野心之人都蠢蠢欲動,就算她朝歌不動手,這天下遲早會出現比二十年前更殘酷的戰亂。

  「西南王手握二十萬精兵,可西南野心之人蠢蠢欲動,樹欲靜而風不止,若皇袍加身,他要如何?」朝歌有些醉了,指著這天下質問一個婢女。

  婢女根本聽不懂朝歌在說什麼。

  她只知道現在的京都,很繁華,很安全。

  「東南之地乃是龐氏占領,手握十萬精銳,暗下屯兵,且百姓之中混雜反叛之人,近二十年都沒能力斬草除根,本事沒有,野心不小,父皇鞭長莫及,心有餘力不足。」

  朝歌諷刺的笑了一聲。「這天下,有幾人真心俯首稱臣?不過是敷衍了事,等待時機罷了。」

  皇帝為何如此重視百花盛宴,就是展示京都的實力,震懾邊關各諸侯藩王罷了。

  可震得了一時,如何震得了一世?

  「旁氏乃是原奉天女將軍謝家的副將,謝家與皇帝乃是血海深仇,他們就算反了,也師出有名。」以朝歌對天下局勢的判定,最先反的,一定是東南。

  「南部龍居,鎮南王木喆煜,此人……倒是忠心,可惜……一人難以力挽狂瀾。」朝歌提起一壇酒,身形愈發搖晃。

  婢女不擔心朝歌摔下來,她擔心將軍看到她瘋瘋癲癲要怪罪。

  「公主,您快下來吧,別在那發瘋了,天下大事兒豈是女子能妄言的。」

  「女子如何?這當局者反倒不如女子看的透徹,不覺可悲?」朝歌看著京都的繁華,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婢女。「你是跪的太久了,忘記了要站起來。」

  走出去看看,離開這讓人紙醉金迷的京都城,去看看城外的慘狀。

  有多少人悲慘度日,多少人妻離子散。

  「皇帝將權勢分散,諸侯分封自治,你可知……那樓蘭之地的花語城,一個小小城主就能左右萬千百姓的生死。」朝歌從西蠻一路逃到奉天京都,這一路……她看透了世態炎涼。「你可知,花語城中,凡有女子不順從,他便讓人將那女子全身赤果遊街示眾,用極其殘酷的刑罰凌虐致死……」

  婢女聽的心顫,打著哆嗦。

  「你可知丘陵之地百姓信奉神明,將吃人的死士奉為神明,為了不讓殘餘的吃人魔入村落吃人,他們每年都要獻祭活人,將及笄之年的少女殘忍扔入山林之中。」

  「你可知各諸侯藩王在自己的領地那就是比皇帝權利還要大的存在,他們主百姓生死,強征賦稅,強搶民女,無惡不作,這朝堂……可知?他們不知!那些諸侯藩王怎會讓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傳到京都。」

  朝歌喝光了酒罈中的酒,扔了出去。

  「凡有入京告密者,各藩王諸侯手下的暗衛尾隨殺之,懸屍示眾!」

  朝歌從西蠻回京都的路上,曾與花語城的一個少女同行,那少女的姐姐被花語城城主殘虐致死,他們一家也被燒殺搶奪只剩她一人。

  後來,那少女終究沒能活著離開京都。

  她來京都告御狀,在路上九死一生,沒有死在追蹤者手中,而是……死在了慎刑司。

  朝中趙家一黨與各諸侯藩王私交甚密,即使偶爾有漏網之魚,也會在京都將他們斬盡殺絕。

  ……

  「祖宗,您快下來吧。」婢女急的跳腳,將軍要回來了。

  朝歌無動於衷,重新提起一壇酒。

  婢女都震驚了,朝歌這是喝了多少酒……

  「這天下本就千瘡百孔,不來一劑猛藥,如何救著萬千百姓於水活?」朝歌呢喃的說著,用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話,告誡自己。

  她要這天下傾覆,不僅僅是要復仇。

  她要一個全新的政權,不破不立。

  這不是現在的皇帝能做到的。

  皇帝已經走到這一步,牽一髮動全身,他若想要削藩,必然引起動盪,皇帝又太過懼怕戰亂,他做不到的事情,就讓她朝歌來做。

  既然她背負著這個妖女的名聲,那這霍亂天下的罪名就讓她來背負!

  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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