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爺爺微微點頭，沒有反駁陸沉的話。
很明顯，陸沉給出的答案基本上是正確的。
將地級功法握在自己手裡，確保世家大族對普通武者的絕對壓制。
將功法層級與境界對應，消滅了人群中出現天驕越階而戰的可能性。
就算你天賦再怎麼妖孽，撐死了也只能抱著黃級功法一日千里，然而黃級功法卻被削成了廢物，稍有志向的武者都看不上黃級功法，讓世家大族們手中的玄級和地級功法更有吸引力，吸引更多人才來為他們當狗。
果然，壟斷才是最賺錢的生意！
「陸沉說的已經大差不差了，但還差了一點，光靠功法可不夠。」
金爺爺轉頭看向趙雪晴。
「家主突破玄元境已經快二十年了，突破玄元境後期也已經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來家主未進一步，你可知道原因？」
「父親說......是因為忙於操持家務，沒有時間修行，我刻苦修煉也是為了為父親分擔壓力，讓父親有充足的時間衝擊靈元境......難道另有隱情？」
趙雪晴靈動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惑。
「不錯，家主遲遲不能突破靈元境並不是因為沒有時間，而是在石山城，根本就不可能突破靈元境！」
金爺爺神情變得沉重起來，想到了老家主還在時，少年趙雷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如今實力不得寸進，一生都困頓於此，就連付出半生心血的趙家也將面臨滅頂之災。
世家大族，可恨！
「玄元境與靈元境不僅實力差距極大，而且想要突破靈元境，則必須要一種名為『靈氣』的東西！」
「突破之後也不能一勞永逸，靈元境日常修煉必須吸收靈氣，若是長時間接觸不到靈氣，甚至會有跌落境界的風險！」
「而玄雲界，並不存在靈氣，這在上界，有一種專門的稱呼『無靈之地』，這樣的地方不可能自然成長出靈元境！」
「而之所以存在四階妖獸，是因為它們的體質與人類不同，只需互相吞食，緩慢成長，歷經數百年便可自然突破四階，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妖獸想要突破五階，需要的可不止是時間。」
「總之，在上界宗門眼裡，玄雲界沒有靈氣，無法誕生靈元境，所以雖然疆域廣袤，但價值極低，根本不受重視，在派人殺死了絕大多數四階妖獸之後，便放任不管，所以才能任由幾個弟子掌控玄雲界。」
聽到這裡，趙雪晴終於明白了父親為什麼突破不了靈元境，原來是玄雲界根本沒有突破靈元境的土壤！
她忍不住又問道：
「可我記得石山城曾經出現過四階妖獸帶領的獸潮，如果玄雲界沒有靈元境強者，怎麼對付那些四階妖獸呢？」
「自然是因為那些世家大族手中擁有在玄雲界突破靈元境的辦法！」
陸沉目光灼灼，再次搶先回答。
「不錯，那些世家大族們會定期送優秀子弟前往上界宗門，接替祖先的職位，確保他們在宗門內的根本不會出現問題，然後進入宗門的子弟會定期送下靈氣，供後輩使用。」
說到靈氣，金爺爺眼中露出一絲神往，哪個玄元境不想得到靈氣？可生於玄雲界，靈元境就如同海市蜃樓一般始終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這靈氣也被那些世家大族拿來吸引武者給他們當狗？」
趙雪晴憤憤道，像自己父親一樣終生困頓於玄元境的人不知有多少，一想到世家大族們奇貨可居的嘴臉，她就憤恨不已。
「不，大小姐你說錯了。」
金爺爺卻突然搖搖頭。
「玄雲界與上界的溝通十分困難，主要是因為玄雲界沒有靈氣，擔不起溝通的代價，所以兩邊的溝通全部是由上界承擔全部代價，花費驚人，想要送東西下來，只有趁著二十年一度的上界之門開啟才行。」
「世家大族想要送子弟前往上界宗門，也只有趁這個機會。」
「所以，就算上面送的靈氣再多，可二十年下來，能剩下多少？世家大族自己用都嫌不夠，怎麼可能拿去分給其他人呢？」
「據我所知，世家大族現在的靈元境數量都受到了嚴格限制，必須要一個靈元境坐化，才能有新的靈元境突破，世家大族內部都有一群玄元境在排隊呢。」
「你要是聽說，哪個大家族內部不太平，十有八九是有靈元境坐化，一群玄元境高層在爭名額！」
講到這裡，金爺爺有些幸災樂禍，看到這些世家大族內部把狗腦子都打出來，比他自己突破靈元境都高興。
「那照您這麼說，普通的玄元境豈不是永遠也不可能突破靈元境？」
趙雪晴憂心忡忡的問道。
父親和她自己倒也罷了，可她的心上人如此驚才艷艷，豈能就這麼坐困於玄元境？
「並非如此，理論上來說，每過二十年，就有一個機會。」
「二十年？」
「不錯，還記得我剛才說的，每過二十年，就會開啟一次上界之門嗎？」
金爺爺再次看向趙雪晴，語氣凝重。
「二十年前，老家主，也就是大小姐的爺爺，便進入了上界之門，不再受無靈之地的桎梏。」
「爺爺！？可父親說......」
「說老家主已經過世了？這麼說其實也不算錯，老家主離開玄雲界，此生便不可能再回來，而且他去的地方，危險至極，幾乎是九死一生。」
「就算如此，上界之門也是我等非世家大族出身的玄元境武者唯一的出路！」
「因為這上界之門是由上界宗門開啟，目的本就是徵召一批玄元境作為炮灰，參加宗門與其他勢力的戰爭！」
「身為炮灰，自然是極度危險，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掉，那些世家大族當然看不上這條路。」
「但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雖然危險，但卻是唯一一條突破靈元境的方法。」
「若是運氣夠好，活了下來，不僅靈元境觸手可及，還能有機會邁入更高的層次，畢竟戰場，才是磨鍊武者的最佳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