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黃家還真是有錢,雇的打手各個都在金丹之上。
兩個駐觀弟子都是築基後期的修為,難怪會被他們給打一頓。
看著這些散修如一堵牆般擋在前頭,楚落直接沒禮貌道:「上微宗查案,讓開。」
無形中,楚落的威壓已經壓了過去,雖都在金丹之上,但這群散修在她眼中還不夠看。
不過還沒等散修們開口說話,然後再被自己的威壓給逼退,便見黃府的大門又打開了,一個年輕的隨侍走了出來。
「原來是上微宗的仙師,我家夫人有請。」
散修們從兩側讓開,前方的年輕隨侍微微躬著身子,臉上帶笑,態度謙和有禮。
見此,祝琛跟童集不由震驚地相視一眼。
他們來的時候黃家人可不是這態度啊!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楚落剛要施展的威壓也只好全收了起來。
看向那隨侍,不光是一副請進的姿態,連黃府的大門都大開著。
蘇止墨的傳音也進入了楚落的識海當中:「方才黃府內的結界,現在也解開了。」
楚落挑了挑眉,即刻往前走去,在路過那隨侍的時候開口問道:「你家夫人知不知道我們來是為了什麼事?」
隨侍笑著跟在一旁引路:「應是為了老爺的事情吧,這原是家醜,不方便對外宣揚,如今上微宗的仙師們既然親自來了,想必也是瞞不住了。」
「哦?」楚落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神情:「那我這兩個小輩之前來時,你們為什麼要揍他們?」
隨侍臉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不知該如何答,只得連聲說著:「慚愧,慚愧……」
看到楚落給他們撐腰,祝琛跟童集也終於硬氣起來了。
要知道大能長老們向來喜歡端著,這麼護短的已經很少見了。
往黃府內走去,方才能夠看到各處都已經掛上了白綢,好似辦喪事的模樣。
不過如今黃大海的屍身還停在上微觀里,也是昨日,黃府的人才聽到了他的死訊。
正堂內,中年婦人一身素衣,又佩戴著素簪,正坐在主位上,一臉憔悴的模樣。
而堂內兩側,立著十幾個年輕的隨侍,隊列整齊,又規規矩矩的一言不發。
方一進入正堂,便能很直觀地感受到他們帶來的壓迫感。
夫人半撐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素來體弱,常年臥病在床,如今又聽到了丈夫的死訊,傷心過度更是無甚精力,便不行禮了,幾位仙師隨意坐。」
說罷,她的目光又移向了開心。
「還勞煩仙師,將這條狗牽出去,我見不得畜生。」
「它不是畜生,是我的靈寵,夫人很瞧不上嗎?」楚落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量著兩邊的隨侍們。
「仙師的愛好還真是特別,」黃夫人瞧了眼身旁的隨侍,吩咐道:「去準備些肉泥、果飲,好生招待仙師的靈寵。」
看來黃夫人是執意要將開心趕出去了,蘇止墨與楚落的臉上都有些擔心,見此,祝琛趕忙道:「我們兩個去看著開心,也免得它到處亂跑。」
聞言,楚落便拍了拍兩人的肩膀:「懂事,去吧。」
倆人又愣了下,楚前輩真這麼信得過他們嗎,他們先前在這家可是挨過暴打啊……
但話已經放出來了,倆人便只好帶著開心離開,其實祝琛會說出這一番話來,也是因為堂內兩旁的那些隨侍們。
明明都是普通的凡人,但他們帶來的壓迫感,竟然比門外的那些散修打手們還要可怕。
終於出了這大堂,兩人才終於鬆了口氣。
堂內,楚落向著黃夫人的兩手看了過去。
「夫人的指甲真好看,紅得像血一樣。」
一身素衣卻配上了那鮮紅靚麗的指甲,很難不引起人的注意。
黃夫人沒有刻意遮掩,甚至也不打算解釋,直接切入主題道:「敢問仙師,我夫君的屍身何時能夠送還回來?」
「黃大海的死非自然力量所為,我們需要查清楚,等抓到了兇手就會送回來了,如今案情還有許多疑點不明,不知夫人可願配合我們,解開這些疑點?」
「自然,仙師請問。」
「夫人最後一次見黃大海是什麼時候?」
「三日前,我不常出門,但那日是中元,也是要與夫君一同去拜祭祖先的。」
「這三天內,你沒有見到過黃大海,便不覺得奇怪?」
「我身子不好,他也很少來看我,又時常流連風月場所,嚴重時,一整月都不回家的情況也是有的,我哪裡管得著他,便只好認命,原以為他這回,又是出去找女人了,誰能想到傳回家來的卻是死訊……」
黃夫人說著,似乎情緒起來了,又是咳嗽又是擦眼淚的。
楚落尷尬笑了笑:「夫人,那天是中元,風月場所不開門營業啊……」
……
「這沒毒,這個也沒毒,」童集驗過後,拍了拍身旁的開心,「好了,放心吃吧。」
祝琛坐在地上,往黃夫人所在的院子的方向看去一眼,不由嘟囔道:「說什麼好生招待,結果就是將咱們領到個破院裡來,我看那黃夫人,分明就是狗眼看人低!」
「汪!」
「開心不聽,開心不聽啊,」童集趕忙捂住了狗耳朵,看向了祝琛:「它當你在罵它呢!」
見此,祝琛也趕緊閉了閉嘴,過了一會兒後才喃喃道:「這開心還真有幾分靈性,不像是一般的小狗啊。」
「時常跟在楚前輩這樣的大能修士身邊,肯定也會受到純淨靈力的影響,時間長了說不準還能開智呢,到時再碰上了,咱們怕是得叫它一聲狗哥。」童集一邊感嘆著,一邊殷勤地給開心順著毛。
「行了行了,沒準咱們往後也有大機緣呢,」祝琛說著,又四處看了起來,聲音也變輕了些:「你有沒有覺得,這黃府,太靜了些?」
「家裡死了人,可不得安靜點兒嗎?」童集答道。
祝琛搖了搖頭:「但也不應該這樣靜,你說黃大海都這麼大年紀了,怎麼著也有些子女了吧,那子女們聽見自己爹死了的消息,難道都不哭嗎?咱們這一路走過來,壓根也沒聽見有人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