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落帶著兩人與蘇止墨在約定的地點匯合。
雖已經買好了藥,但小星星仍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因為剛剛才發現,劉大夫口中所說的這些藥材竟出奇的貴,憑她手裡這些編籮筐換來的銀兩根本不夠。
但帶她去買藥的這位郎君卻什麼都沒有問,直接付了銀子。
「我剛剛……」楚落剛要和蘇止墨說那通緝令的事情,忽然間察覺到有一絲不對。
一股魔氣突然間從身後涌了上來,這一刻,楚落的背後突然出現了一身黑衣的和尚,抬劍擋住了那伴隨著魔氣一同襲來的長蛇。
「啊——」
「有,有人打起來了,快跑啊!」
「妖怪!有妖怪!」
「救命啊——」
這一條暗綠色的長蛇將街道一分為二,兩旁受驚的行人們都逃跑得飛快,遠處的人聽到後也匆忙跑掉了,轉眼間這長街上的人便消失了個乾淨,也能夠更清楚地看到後面的情況了。
沿著岄生僧人所擋住的這條長蛇一路往後看去,在那街道盡頭處蛇尾連接著人的手臂,靳殃從路口邊走了出來,臉上似笑非笑。
「咱們又見面了啊,你的傀儡不錯。」
「羨慕嗎?你沒有。」楚落笑了笑,目光向著蘇止墨看去。
撒豆成兵,平地立即站起了三個正常人體型的金甲力士,將三個孩子都抱了起來。
「去!」
伴隨著蘇止墨一聲令下,金甲力士即刻飛身而起,一步數十米,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離開的時候,半空中突然斜斜刺來一片怪模怪樣的彎針雨,正衝著那三個孩子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楚落的身影一閃,下一刻便攔擋在了金甲力士的前方,火靈力包裹在周身,身形一旋,彎針雨便被她截停,此刻被楚落的靈力引導著,以她為中心而轉動著。
趁著楚落為他們掙來的這段時間,金甲力士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帶著孩子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了。
同一時間,環繞在楚落周身的彎月形長針突然變成了一副副尖利的牙齒,朝著她的身上啃咬過來。
這突然間的變化使人根本來不及反應,楚落避開了絕大多數的尖牙,但還是有兩個分別朝著她兩邊的肩膀咬了上來。
呲呲兩聲,像是水潑在燒紅的鐵塊上,那兩副牙齒皆一口咬在了業火上,還沒來得及鬆口,自己便先燒成了灰。
「哦?」靳殃挑了挑眉,「業火真身名不虛傳。」
「哼!」
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下一刻還環繞在楚落周身的彎針便被盡數收回,那隱藏在空間裂隙中的曾暘也突然出現在半空中。
「你從來都是如此,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這就是你多少年都突破不了化神期的原因!」
在看到這曾暘的一瞬,楚落的眼睛睜大了些,下一刻便退到了蘇止墨的身旁。
「這人起碼是化神初期的,我打不過,你呢?」
「化神中期,打不過。」
「那怎麼辦,咱們趕緊逃吧!」
「不管逃多遠,他們都能追上,你聽我說……」
借著寬大袖袍的遮掩,蘇止墨握住了她的手,而後凝結靈力飛快地在楚落手上一刺,擠出了一滴血來。
他又用靈力包裹住這一枚血珠,攥在了自己掌心中。
蘇止墨還沒有跟楚落解釋他要這一滴血的用途,還擔心楚落會懷疑自己有不好的企圖,識海中剛好響起了楚落的聲音。
「就一滴,夠不夠啊?」
蘇止墨愣了愣,就在這段時間內,楚落已經割開了掌心,更多的血流出,胡亂蹭了他滿手。
「夠了,」蘇止墨慌忙按住了楚落的手,「夠了。」
而後又趕緊用靈力抹去了楚落掌心上的傷口。
「這玩蛇的為了個瓶子捲土重來,身邊只多了個化神中期,我是不大相信的,」楚落繼續傳音道:「只怕還有更厲害的等著我們,咱們這次……」
「不回無陀湖了。」蘇止墨知道她要說什麼。
藥已經買到,兩個孩子也算是勉強託付給了那女孩,客棧掌柜姑且是個明事理的,肯為那些孩子做主。
等金甲力士回到無陀湖後便會自行消失,而後,便是他們渡水前往湖心洲。
但若他們往無陀湖的方向逃,只怕會被追殺的魔修發現端倪,牽連到那裡的凡人。
楚落向著蘇止墨看去。
「我對付這個玩蛇的,剩下那個交給你。」
「嗯。」蘇止墨剛點了點頭,轉瞬間眼底便閃過了一抹驚訝。
身旁,楚落已經坐在蛟龍身上朝著靳殃的方向衝去了,見此,蘇止墨無奈地笑了笑,下一刻彎針雨襲來,他腳下一踏金陣瞬成,轉眼間身形消失,剛剛的位置成了一片空地。
曾暘立馬轉身,只見蘇止墨手持靈劍突然從他的背後刺來,他屈指彈劍,化神期的力道雖不外顯,但這種收斂起來的卻是更為棘手的。
轉瞬間,蘇止墨手中的靈劍便成了一堆破爛,曾暘的另一手同時襲來,而蘇止墨的腳下再次閃過那金陣,身形又消失了。
硬碰硬的話,化神中期的當然是打不過了,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方法戰勝,只是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他得在最大程度上保存體力,而這化神期的對手卻要消耗很快。
一點一點地,也能夠將他給磨死。
如今是在魔界的地盤上,而且不知這曾暘和靳殃後邊還會不會有幫手上來,肯定是殺不死他的,這種情況下根本沒必要正面交戰,只要能夠拖住他,趁機凝成不會留下任何氣息的陣法後,再想辦法逃脫。
應付著曾暘的時候,蘇止墨的視線還不時往楚落的方向看去。
她的打法跟自己完全不一樣,十分剛猛,靳殃應付得也很是煩躁。
原本光是對付楚落一個根本不成問題,但她偏偏還有個魔蛟!
這魔蛟自然就是五年前吞下了丹蛇的那一條,成長十分迅速不說,前幾天吞掉了自己的一條蛇手,又有了明顯的長進。
他光是對付魔蛟就很吃力,而且對待楚落,也不能像對待其他元嬰期那樣沒什麼防備心,畢竟她的每一次偷襲都是致命的危險!
此刻看向那一直抓不住還在抓蘇止墨的曾暘,靳殃甚至有破口大罵的衝動。
公報私仇,他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