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寒塵應當不會將這種消息大肆宣揚,風道友既然知道這事情,看來赫狩城中還有不少風家的人盯著田家那邊。」
聞言,風微之笑道:「楚道友先前說了奪舍的事情,風某又怎會不在意,更何況過兩日田家辦壽宴,我也是要去的,多盯著那邊一點,起碼能夠保證到時候風家人的安全。」
「不過,楚道友竟然能活著從他的手下回來,倒是讓人很驚訝啊。」
「回來容易,但是再想進城恐怕就難了,」楚落將神識探入金鐲,取出了羅剎面具來,「這個還給道友。」
「靈獸宗做出了這種事情,也實在令人意外,楚道友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先來風行局。」
「好。」楚落就等他這句話了。
為了尋找風鈺邈,此番來的也並非風微之一人,風行局內人格外的多,等給楚落安排好住處之後,風微之也便和其他的人一同研究起了那黑漆木盒。
「此物既不是靈器,也沒有妖性,又怎麼會吞人的?」
「這上面的確檢查不到任何古怪的氣息。」
聽著這些人的言語,風微之捏訣,準備將上面青色的封印符篆給取回。
「小六若是受到了妖魔的襲擊,肯定會想方設法給家中留下線索,但現在卻是音訊全無,憑空消失,看來他被封入這盒子裡的可能性很大,先將它解開再研究吧,打起精神來,不要被這裡面的東西攻擊。」
符篆解開,風微之又緊接著將盒子打開。
眾人取出了底部的人皮來看。
「似乎是年輕女人的皮,上面還有些殘留的怨念,但也僅此而已了。」
「盒子也沒有任何特殊的氣息。」
「只是普通凡物罷了,它是怎麼吞人的?」
「楚道友說,是從盒中伸出來女人的手,將外面的人拽進去的。」風微之說道。
但很顯然,裡面的東西似乎知道外面的危險,並沒有現身的打算。
「但……這看起來真的就是普通的木盒。」
「會不會是特殊的空間領域?」正此時,楚落走了過來,「我可以確定那木屋中的皮影匠是從微塵詭境中跑出來的,而此物屬於那皮影匠,有些看不出來的古怪地方也正常。」
「不過我曾經便掉入過微塵詭境之物凝成的空間領域中,那時候是一幅仙人圖在作祟,唯有從內部破開才可以。」
聽到這聲音,眾人也朝她看了過去,認真思考著剛剛的話。
風微之的臉色也有些凝重:「要怎樣才能進入那空間中?」
確實,他們圍在這黑漆木盒旁邊看了許久,根本沒有找到什麼空間入口。
楚落提步朝著這邊走來。
「可能要被那女人的胳膊抓進去,不過大家都在這裡,那女人應當也不敢出來吧。」
說完這些,楚落也走到了那黑漆木盒之前,朝著裡面看去,正要說自己先前看過的那些刀具不見了,下一刻兩條慘白的女人胳膊便從盒中伸了出來,死死地掐住了楚落。
「是你!就是因為你!否則我也不可能被遺棄!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女人尖利的嗓音在大堂中響起。
這突然發生的意外狀況叫風家人都是一驚,沒有想到他們在這裡坐了半天都沒有現身的女人手臂,楚落一來就能觸發,但現在絕不是吃驚的時候。
「封!」風微之手中的封印符篆再次出現,徑直朝著黑漆木盒飛去,盒蓋快速滑落,那一雙掐著楚落的女人手臂也重新被吞了進去。
符篆的青色光芒十分強盛,黑漆木盒裡面的聲音響個不停,整個盒子在桌上彈跳著。
那裡面的東西,似乎十分憤怒。
「咳咳咳……」楚落揉著脖子,喘過氣來後看向了滿臉都是震驚的風家人:「你們看,我猜的沒錯吧。」
「沒錯是沒錯,」風微之看了過來,「但楚道友,你似乎惹過那裡面的東西。」
「絕對不可能,」楚落搖了搖頭,一臉的認真,「我與這黑漆木盒的接觸,只是在我撿到它的時候打開看了看,摸了摸裡面的東西。」
風微之沉默了下,而後說道:「現在看來,似乎只有楚道友才能進入那空間領域,但那空間內的事物,也十分迫切的想要你的性命。」
「我已經習慣了。」楚落正說著,忽然間目光微亮。
進入赫狩城的辦法,這不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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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將陣法結界都布置好,寒塵這才取出了紅紙鶴,將靈力輸入進去,前方出現了寒月的虛像。
「東西拿到了嗎?」寒月直接開口問道。
寒塵點了點頭,又道:「我不在田家的這三日內,沒出什麼意外吧。」
「這裡有嫣然看著,沒鬧出什麼大事來,你好好穩定住那方蕪的心思,她身上有白澤精血,我還沒辦法動她,只有等到兩日後用那皮影破了她的護身清氣。」
寒月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到時候機靈些,別讓其他人注意到那皮影,這畢竟是藉助了微塵詭境中的東西才得來的,現在所有道修都對微塵詭境的事情忌諱得很,若是被人拆穿了,我怎樣也得想辦法先保住靈獸宗的聲譽,保不住你。」
「我知道這些,」寒塵說著,眉頭又擰緊起來,「那楚落可是被我親手斬下了頭顱,你如何確定她真的沒有死?」
「我自然沒有辦法確定,這是嫣然說的,她們可是雙生女。」
如今的寒塵也沒了先前自傲的心性,認真思考了一番之後,繼續道:「怕只怕兩日後她出現在壽宴上攪局,她已經識破了我的身份,到時又是各方勢力都在的情況……」
「這些你放心,我已經在赫狩城布下了天羅地網,誰都可以進來,但唯獨楚落是進不來的。」
寒月掌門的這些話使他放下了心來,而就在這時候,城門處,風微之走入結界,緊接著便有靈獸宗的弟子前來核驗身份。
檢查無誤之後,這才放人進城。
找了處客棧暫住,進屋之後布好結界,他這才將那黑漆木盒取了出來,放在桌上。
並沒有用符篆封印,而且將盒蓋打開,靜等著那雙女人慘白的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