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沒有妖物在星雲城作亂,或者是其他立功的機會?」楚落又問道。
小道士搖了搖頭:「有易家在星雲城中,這裡一直很安定。」
「那看來她這戶口的事情,一時半刻還弄不下來。」
楚落喃喃著,又看向了小道士:「你先去忙吧,我在這星雲城中還要多待幾天,若有其他事情自會去找你們的。」
「好的師姐。」
從凌雲觀內出來之後,楚落便往空鶴街的方向走去。
這一整條街都是易家的產業,店鋪有售賣靈器的,也有定製靈器法器的,根據品類、功能等分得十分細緻,街上來往的都是修士,基本沒有凡人。
楚落走入了一家接煉製控制類靈器的店鋪,最先看到的是一張極大的價目表,上面清楚寫著每個煉器師工費的起步價,後面還標註著煉器師最擅長的方面。
若是想要煉製靈器的話,要僱傭的最低也得是四品的煉器師,工費也是以上品靈石為單位的。
價目表上排在前幾位,工費價格最高的人都姓易。
楚落正思考著要選哪個煉器師,一個女修走了過來。
「小道友想要煉製什麼樣的靈器?」
空鶴街的店鋪里,隨便一個店員都很識貨,從楚落進門的時候,這女修便已將她一身行頭給看了個遍。
紅色髮帶,儲物金鐲,還有身上的法衣都是上品靈器,腰間纏著的金鈴則更厲害,一眼看去沒有任何的靈氣,若不是她有幸從古籍中看到過鈴身上那種花紋的含義,都險些要忽略掉此物了。
這花紋其實是一種陣紋,表示的是一生只認一個主人,自契約後,永不二心。
即便金鈴落入他人之手,哪怕故主解除了契約,它也不會發揮任何作用。
不識貨的人看不出此物的特別,識貨的在看到這花紋後,也會打消殺人奪寶的念頭。
能夠做出這種東西的人可不簡單啊,這紅衣姑娘一定是個隱藏的富豪。
「最低也得是上品靈器。」
楚落也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女修,看到她的領口上繡著一個簡單的「易」字,便坦然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想到自己帶的那枚化神中期的妖丹,用此物來煉器的話,估計很難煉製出上品靈器以下的東西。
更何況自己想要的這件靈器未來要控制的,可是一具鎮魔聖佛體的身體。
聽到她這回答的女修很是滿意,一臉熱情地側身抬手:「請小道友前往樓上詳談。」
到達二樓之後,只見那女修又取出了一張看起來更為高級的價目表,上面的煉器師全部都是易姓。
當然價格也很是驚人。
「不知道友具體想要煉製的是什麼樣的靈器?」
「傀儡絲。」
「傀儡絲這種靈器倒還是很少見的,一般在西域那邊用得比較多……」
女修吃了一驚,還是認認真真地給楚落推薦著。
「我們這邊有煉製傀儡絲經驗的煉器師是這位,易霖璐,七品煉器師,還有這一位,易霖學,也是七品煉器師。」
楚落看著那兩個名字之後的報價,沉默下來。
「只是工費便足夠買一件上品靈器了,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她開始懷疑這女修在宰自己。
「小道友有所不知,」女修泰然自如地解釋道:「這兩位是我們易家的霖字輩,乃是主家嫡系。」
「主家嫡系煉製的靈器就會比其他人煉製的更好嗎?」
女修笑答:「是這樣的。」
楚落皺起了眉頭來。
她難道是覺得我人傻錢多?
再看這價目表上大部分都是霖字輩,要價一個比一個誇張,楚落還是放了下來。
「你還是拿普通的價目表給我看吧。」
見她不滿意這價格,女修便退而求其次,又拿出了許多價目表來。
「這張是我們易家的可字輩旁支,這張是辰字輩……」
「誒?這九品煉器師易道儒,才收一塊下品靈石,這個有點意思。」楚落的眼睛一亮。
但下一刻這張包含了「易道儒」名字的價目表便被女修給扯了回去。
「這是我們老祖宗,不隨便給人煉器的。」
楚落眼中的光亮又黯淡下來。
她終於明白何不忘口中的「只要靈石給夠」是什麼意思了。
「那就這個易霖璐吧,對了,你們這裡可以賒帳嗎?」
女修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下,隨即站起身來,走到了樓梯口的位置。
「您這邊請。」
「額,不用問一下煉器師了嗎,我聽說這裡想要賒帳的話,是可以直接跟煉器師溝通的。」
女修面不改色。
「我就是易霖璐,您這邊請。」
楚落瞳孔地震。
「額……好吧。」
出了這家店,楚落又在空鶴街轉了轉,了解一番價位,然後在玉牌的水脈圖中掛出了售賣貢獻點的信息。
「唉,等有錢了再來吧。」
事情一件一件地做,楚落又跑到臨近的城池將最後剩下的幾個任務解決掉,這才返回了凌雲觀。
崔雯被關了一整天,此時正傷春悲秋著。
「不活了我嗚嗚嗚……」
「娘啊,爹啊,我想回家啊——」
「說什麼只愛我一個,騙人!全都是騙子!」
「唉,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回西域了……」
楚落推門而入:「我現在就能送你回西域。」
崔雯又被她的出現給嚇了一跳,趕忙擺擺手說道:「不不,我不能回西域去。」
「為何?」
聞言,崔雯一個人猶豫了許久,這才小聲說道:「我回去後會死的。」
見她不願再多說什麼了,楚落便坦然道:「你就是不想回去也沒辦法,我今日問過了,這星雲城中沒有能讓你立大功的地方。」
崔雯忽然間驚訝地唇瓣微張。
「小牛鼻子,你肯給我時間辦戶口?」
楚落皺皺眉:「你怎麼稱呼我的?」
「道長!小道長!」崔雯激動了起來,但很快又犯了難:「可我要怎樣才能立功……」
楚落聳聳肩:「不知道哦。」
崔雯忽然間瞄了她一眼,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口邊又重新咽了回去。
楚落瞧見她這模樣,也沒再說些什麼,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清晨,一封從陽地城道觀寄來的信件到了楚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