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老婆流一個太平洋的眼淚就很想

  謝重星這周還是回家了。

  估計謝國旭和劉秀都沒想到他會回來,看見他的時候,都呆住了。

  鄰居也看到了謝重星,趕緊跟他打招呼,「重星啊,你過來,今晚到我家吃飯,我家還有一張床,你過來睡覺。」

  謝重星禮貌地拒絕了,「謝謝阿姨,不用了。」

  鄰居憐惜地說:「不要跟阿姨客氣啊,那裡鼠狼一窩,你可別被影響了,阿姨看了新聞,你成績那麼好,你老師都說能上清華北大,真的出息了,親爸媽都疼死你了,又哪兒會讓你退學呢!」

  她說著這話,還故意提高了音量,謝國旭和劉秀聽在耳里,臉色難看至極。

  謝重星面色不改,依然很禮貌,「謝謝阿姨,真的不用,我有家。」

  這話一出,鄰居也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才說:「這樣啊,那你有事可以過來找阿姨,鄰里鄰居的,能幫的我們肯定都會幫忙的。」

  說完,就進了屋,跟她男人咬耳朵,「這孩子怕不是被虐傻了,還認那一家子當爹媽呢。」

  她男人不耐煩地說:「你管好你自己,別老是挑撥人。」

  女人啐了一口,去做飯了。

  謝重星將書包放下,若無其事地問:「有我的飯嗎?」

  謝國旭和劉秀互相看了一眼,還沒有說話,謝子安衝出來,聲音尖利地叫了起來,「你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在學校有多丟臉!!」

  謝重星靜靜地沒有說話。

  謝子安手指指著門外,大聲說:「你給我滾啊!你不是我哥!也不是我爸媽的兒子!你爸已經死了!你就是個野種!!」

  這話一出,謝重星眼裡浮現出一絲狠厲,他冷冷地道:「嘴巴放乾淨點,你現在住的房子,還不一定是你家的,只要我想告,隨時都能告你們,拿回我爸的賠償金。」

  謝子安還想說什麼,被謝國旭捂住了嘴,嚴厲地道:「你給我閉嘴!」

  謝子安安靜了下來。

  謝重星再次問:「有我的飯嗎?」

  劉秀語氣軟了,「有的,有的,剛做好的,趕緊過來吃。」

  說著,拉開了座位,將一碗已經盛好的碗擺到了謝重星面前。

  謝子安委屈地說:「媽!那是我的飯!」

  劉秀說:「你剛剛不是吃了很多零食嗎?吃不下飯了吧,讓給你哥哥吃。」

  謝子安還想鬧,被謝國旭踢了一腳,低聲說:「閉嘴,回你屋裡寫作業去!」

  謝子安臉猛地漲紅,恨恨地看了一眼謝重星,扭頭跑回了房間。

  劉秀和謝國旭圍著謝重星坐下,劉秀看了一眼謝國旭,柔聲道:「星星啊,我們還是一家人吧?」

  謝重星看著滿桌的菜,忽然問:「我的名字,是誰取的?」

  劉秀臉色一僵,沒有說話。

  謝重星說:「是我爸取的?」

  謝國旭沉默了很久,才說:「到現在我也不瞞你了,是,你的確不是我兒子,你是謝清河的兒子。」

  劉秀咬牙看謝國旭,「你又胡說什麼?」

  謝國旭沒有理他,「你這個名字,是你親媽取的。」

  謝重星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臉上依然平靜,「我媽是誰?」

  謝國旭不答,「你別怨我,你親媽不要你了,就給你留了個名字,你爸也死了,我要是沒良心一點,把你隨便丟到某處,任你自生自滅都行,但我還是帶你回來了,就算我們不是你親生父母,我們養了你十八年,你也喊了我們十八年的爸爸和媽媽,只是想讓你退學,你不退我們又不會逼你,要真的不想讓你讀書,你連高中都不可能上的。」

  「我跟你說這麼多,只想告訴你,我們還是一家人,你和記者說清楚,讓他們在電視台上澄清一下,不然我和你媽以後日子不好過,你以後也沒有依靠。」

  劉秀聽了,也跟著點頭,「對對對!」她一臉慈祥,「你以後生孩子,我還能給你帶孩子,這裡是你的家,是你的根,你隨時都能回來,你那個媽不要你,我要你啊,我和你爸要你,咱們都當了十八年的一家人了,難道就不能一輩子都當一家人嗎?」

  謝重星似被他們說服了,垂下眸子不說話了。

  劉秀殷勤地給他夾肉,「星星啊,來吃飯,多吃點,不是要高考了嗎?媽給你多做點好吃的,補補身體。」

  謝國旭也給他夾菜,「你好好想想吧。」

  謝重星沒有動他們給他夾的菜,只吃了幾口飯,而後低聲道:「你們說的對,我親爸沒了,我親媽也不要我,是你們養了我十八年,我該認你們當爸爸,當媽媽。」

  劉秀大喜,「對對!就是這樣,好孩子,都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來繼續吃飯。」

  謝重星語氣平穩地說:「我吃飽了,不想吃了。」

  劉秀說:「那就不吃,碗你就放在這兒吧,我來收拾。」

  謝國旭說:「記者那邊……」

  謝重星說:「我會去澄清的,只是一個誤會。」

  謝國旭頓時鬆了一口氣。

  謝重星正要回自己的那個小陽台,劉秀緊張地站起身,說:「你等等,你房間我還沒有給你打掃。」

  謝重星當沒有聽見,他走過去推開門一看,自己那張木板床已經被撤掉了。

  劉秀有點無措地走到他身邊,尷尬地說:「你去睡安安的房間吧,昨天我給家裡打掃衛生呢……」

  謝重星微微笑了起來,說:「好。」

  幾分鐘之後,對外面謝子安的尖叫和謝國旭的斥責聲充耳不聞,謝重星看著謝子安的房間,忽地冷笑了一下,眼眶微微濕潤了起來。

  謝清河,謝重星。

  河清星重,他親生的媽媽,應當很愛他爸爸,也愛他。

  他是因為父母期待和喜愛所降生的孩子。

  假期結束,謝重星回到了學校。

  秦鍾越小心翼翼地問:「拿到合同了嗎?」

  謝重星點頭,平靜地說:「拿到了。」

  秦鍾越小聲問:「能給我看看嗎?」

  謝重星說:「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秦鍾越:「為啥啊?你不相信我嗎?我又不會泄露出去。」

  說完,露出了一抹委屈的表情。

  謝重星:「……」

  謝重星說:「你真要看?」

  秦鍾越點了點頭,「要!」

  謝重星說:「那你看了別哭。」

  秦鍾越不以為然,「凱奇哥給我看過合同內容了,我怎麼可能會哭。」

  謝重星從書包里拿出那份合同,交給了秦鍾越,認真地說:「別哭。」

  秦鍾越嚴肅地說:「你誤會了一件事,我真的不愛哭,我從小到大就沒哭過,上次是意外,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眼淚是什麼滋味!」

  說著,他打開了合同。

  緊接著,謝重星就看見他雙眼迅速泛紅,眼眶迅速蓄滿了淚水,他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腔,罵:「草!」

  二十年!

  二十年!!!!

  工資每年五萬!二十年!

  秦鍾越嗚咽著哭出了聲,大顆淚珠滾滾而下,落到了合同上,沾濕了紙張。

  謝重星:「…………」

  他伸手拍了拍秦鍾越的背,輕聲安撫道:「別哭了,我沒簽這個合同,沒發生的事情,你不要哭。」

  秦鍾越聽了這話,卻哭得更加悽慘了。

  雖然早讀課還沒開始,但教室里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同學,見到秦鍾越如此悽慘地哭出聲,謝重星在旁邊一臉溫柔地安撫,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鍾一鳴在所有男生女生期盼的目光走過來,問:「你怎麼了?哭什麼?」

  秦鍾越嗚嗚地哭著,說不出來話,鍾一鳴眼尖地看見他手裡捏著一張紙,伸手想去拿,卻被秦鍾越牢牢地護在了懷裡,不肯他看。

  鍾一鳴只好問:「你為什麼哭啊?」

  秦鍾越哽咽著說:「我想哭我就哭,我是個男生我就不能哭了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鍾一鳴:「……」

  鍾一鳴說:「別哭了,擦擦眼淚。」

  說著,掏出了一包紙巾,放到了秦鍾越的桌面上,扭頭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過了一會兒,又有個男同學問:「哥,你哭啥啊?別哭了哈,給你吃個糖。」

  說著,抓了一把糖到他桌面上。

  陸陸續續有同學過來安慰他,雖然都沒能安撫住他,讓他別哭,但因為桌面上堆積的東西越來越多,秦鍾越也慢慢地情緒穩定了下來。

  謝重星說:「大家這麼關心你,你不能讓他們繼續擔心下去,所以別哭了。」

  秦鍾越吸了吸鼻子,雙眼紅彤彤地看了他一眼,摸出手機低頭編輯了一條簡訊給秦向前。

  「爸,我真的太愛你了,真的!!」

  「我一定會好好學習,考上清北,給你長臉!!」

  秦向前那邊收到了秦鍾越的信息,反覆看了幾遍,一臉淡然地放下——

  習慣了,習慣了……

  謝子安到了學校,察覺到他一進教室門就有很多人在看他,不由得抿直了唇角。

  他很惱火,非常惱火,但這股邪氣不知道往哪兒發,於是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用力地摜了一下椅子,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哐當」聲響,整個教室瞬間寂靜下來。

  謝子安從書包里拿出書,就聽見有人刻意拉高了聲音,大聲地說:「你們看了昨天的後續報導沒有?」

  「什麼報導啊?」這人一說話,就有另外一個人當捧哏,一唱一和的跟講相聲似地聊了起來。

  「就是謝重星那件事啊,新聞都曝光了,他父母想賣他還真的是事實。」

  「這話怎麼說?」

  「謝重星回家,在家裡翻出了一份合同,原來他爸媽給他賣給了一家騙子公司,簽了二十年的勞工合同。」

  「什麼?二十年?這不就跟古代的賣身契差不多了嘛!」

  「就是說啊,所以說賣也沒有錯,我舅舅是律師,我去問了,這合同還真的有法律效力,畢竟有發工資,福利也都說明白了,在法律上是奏效的。」

  「太過分了吧!那個謝重星不是還是南陽高中全校第一嗎?都說他能考個省第一,那可就是省狀元啊,是能給咱們a市爭光的大好事啊,他爸媽就這麼眼皮子淺,讓人家大學霸去當騙子啊?」

  「就是說啊,這不就是把珍珠當成了魚目,把魚目當成了珍珠嗎?」

  謝子安聽得心臟劇烈跳動,幾乎要跳破耳膜,他猛地站起來,惡狠狠地看向那個說話的男同學,「你說誰是魚目!?」

  那個男同學撩起了袖子,展露出了自己健壯的肱二頭肌,挑釁地看著他,「你說我說誰?怎麼著,想打一架啊?」

  謝子安胸膛劇烈起伏,死死地盯著男同學,攥緊了拳頭。

  男同學看了他一眼,繼續跟捧哏聊,「這一個新聞現在都跟連續劇似的,我爸媽奶奶全家人都在追,你就說,這事兒八、九不離十的,謝重星是那個謝清河的兒子,賠償金說是有二十萬,這家人拿了錢,不好好養一個遺孤不說,還當丫鬟一樣使喚,說不準他們住的房子都還是人家爸爸血肉換來的,他們住著也不覺得虧心。」

  謝子安忍無可忍,直接撲了過去,和男同學打了起來。

  十幾分鐘後,他和呂萌被一起叫到了張革新辦公室里。

  「你們真行,還有兩個月高考,你們打架鬥毆!還把不把課堂紀律放在眼裡了?!」張革新怒道。

  呂萌說:「老師,大家可都看見了,是謝子安先動的手。」

  呂萌沒受什麼傷,神采奕奕的,倒是謝子安,被打得跟豬頭一樣,滿臉烏青。

  謝子安氣息不穩地大聲道:「是他先指桑罵槐,罵我的!」

  呂萌說:「哦,你說的是你哥的事情啊?那這事兒都上電視了,還不准我聊幾句?我提你名,提你姓了嗎?」

  謝子安被羞辱得滿臉通紅,「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再一次在心裡仇恨起謝重星來。

  要不是他,他怎麼可能會這麼難堪!

  張革新說:「讓你們家長都過來一趟,不過來就停課處分。」

  謝子安臉一白,哀求道:「老師我錯了,能不能不要叫我爸媽,他們很忙,沒有時間的。」

  呂萌說:「能有多忙,忙著虐你哥哥嗎?」

  謝子安猛地看他,低聲道:「你能不能閉嘴!」

  呂萌說:「某人心虛了心虛了。」

  謝子安差點沒被他氣死。

  最後謝國旭還是過來了,他到了辦公室,了解了情況,臉色很陰沉,他道:「老師,這是莫須有的事情,我孩子不應該受這種委屈,這位同學的行為嚴重地傷害到了我兒子的心理健康,我必須要個說法。」

  張革新說:「謝子安家長,除了這件事,我還沒有跟你說謝子安的學習情況。」

  謝子安臉色慘白地叫道:「老師!」

  張革新看了謝國旭一眼,說:「謝子安今年開學開始,學習成績一直下滑,現在已經退步到了五百多名,我們五中的情況你不會不清楚,去年五中只有一百多上了一本線,你兒子本來年級前一百名,成績還算不錯,一本是穩的,但現在退步到五百多名開外,可能只能念個三本了。」

  「就開學後這幾個月,我總共沒收了他四次手機,根據同學反映,他是一有時間就打遊戲,而且晚上不睡覺,躲在宿舍廁所里打遊戲,體育課也裝病翹課去打遊戲,最近我還沒收了他一個遊戲機,我數次想跟你反饋,但是你把我拉黑了。」

  謝國旭心猛地沉了下來,看向了謝子安。

  張革新說:「您還是好好教育兒子吧,再這樣下去,他可能連大學都考不上,只能去念大專了。」

  謝國旭一句話不說地走在前面,謝子安也不敢說話,等走出學校,他小聲地喊了一聲,「爸?」

  謝國旭猛地發火,「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我辛苦工作供你讀書,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跟我撒謊,跟我撒謊!」

  謝國旭揚起手掌,想扇他,但還沒落下去,就聽見謝子安尖叫了一聲,哭了出來,「爸!我錯了!別打我!」

  謝國旭停下了,他胸口劇烈起伏著,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很優秀的兒子,其實不過是個撒謊成性的廢物,而他一直以為是廢物的謝重星,卻是全校第一的省狀元預備。

  到底為什麼,都是一個爹媽生的,為什麼他和謝清河的兒子,差別會這麼大?

  他和謝清河明明是雙胞胎啊,為什麼謝清河那麼聰明,能考上名牌大學,交到一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而他卻考不到大學,處的對象也一般般?

  謝國旭感覺無比的惱火,謝清河死了,他都還是比不過他!

  什麼都比不過!

  謝國旭喃喃道:「為什麼重星不是我親兒子……」

  謝子安聽了他這句話,眼前一黑,又是謝重星!

  不過無論謝國旭再懊惱悔恨,謝子安再憎惡,他們如今已經影響不到謝重星分毫。

  秦鍾越說的要送他們全國出道,就真的是全國出道了。

  黃競男和李圭兩人搞的採訪新聞開啟了連續劇新聞的先河,單在a市播還不夠,他們又重新剪輯,編排了一下順序,跟電視劇似的弄得高潮迭起,有了整整三集,還轉播給其他電視台,一時之間,許多電視台都放起了這則新聞。

  無論是晨間、午間、晚上,都能看到這則爆炸性十足的新聞。

  謝國旭和劉秀這下真的成了臭名遠揚的大惡人,連走到路上都會被人砸臭雞蛋,謝子安在學校也越來越過不下去了,他那本來千依百順的女朋友金蕊也單方面跟他分了手,縮在宿舍里就是不出來見他。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謝重星居然真的把他們家告了!!

  謝國旭和劉秀收到法院的傳票,氣得不行,想找謝重星算帳,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人,因為南陽高中的門衛不讓他們進學校了!

  相比於謝家的烏雲密布,謝重星那邊,反倒渾身都輕鬆了。

  他坐在學校的升旗台上,沐浴在陽光這下,整個人白的發光,漂亮得令人炫目,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秦鍾越,唇角翹起一絲溫柔的弧度,語氣很輕柔,「秦鍾越,真的謝謝你。」

  秦鍾越看著這樣的謝重星,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謝、謝什麼啊?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在所不辭的!」

  謝重星看著他,笑容變得明媚清晰了幾分,「雖然你這麼說,我還是想感激你,為你做點什麼事情,不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你對我的好,也有點奇怪。」

  秦鍾越感覺越來越口乾了,他舔了舔嘴唇,鬼使神差地開口:「那你親我一口行不行?」

  謝重星:「?」

  謝重星:「親你一口?」

  秦鍾越頓時紅了臉,他心跳得厲害,心裡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很緊張,他喉結滑動了幾下,靈光一閃,伸出了他的手,「我手傷到了。」

  謝重星目光落到他手背上,果然有一道口子,他伸手抬起他的手腕,問:「怎麼傷到的?」

  秦鍾越說:「被桌角劃到了,可疼了。」

  謝重星看了他一眼,「你不會覺得口水能夠止疼止血吧?」

  大概是天氣越來越熱了,秦鍾越總覺得身體有些不受控制,這是高中生特有的反應,到了二十幾歲後,除了早上有,一般都很難再有了。

  秦鍾越為自己找到了理由,心裡安定了很多——

  他不是變態,他只是一個純潔的高中生而已。

  心裡這麼想,但面上很純潔無辜地說:「難道不是嗎?」

  謝重星:「……你高興就好。」

  說完,便真的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上了秦鍾越的手背。

  秦鍾越臉上的溫度瞬間變得能攤熟一個雞蛋。

  草,他想……

  不行!他不能想!他的身體,只屬於老婆,謝重星不是他老婆!

  不是!!!

  謝重星不知道他心裡有著怎樣的思想鬥爭,他抬起臉,摸出紙巾,給他擦了擦,問:「不疼了吧?」

  秦鍾越一臉的忍辱負重:「不、不疼了。」

  謝重星看著他這個小表情,不知為何,又笑了起來。

  秦鍾越緊皺的眉頭,被他這輕鬆的笑容完全地撫平了,他呆呆地看著謝重星。

  草,他果然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