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晚年不祥和信仰盜竊
和華格納聊完，人也差不多到齊了，兩人和莉蓮告別，開始今天的籌備會。
今天的會議很快，只決定了兩件事。
一是現在馬上安排人員煽風點火，製造一個「氣球怪人」的流言，將對「小丑」的恐懼轉移到「氣球」上。
這個氣球怪人當然是盧克的馬甲，在形象杜撰上一定程度的參考了盧克扭曲化的外形，又加入了氣球和烏鴉的元素，形成了一個船新的恐怖大魔王。
二是安排擁有禁錮能力的超凡人士，在容易出現氣球小丑的小路上等候，準備抓幾個交給華格納用來施展詛咒。
今天的事宜安排完畢，人們很快去忙各自的任務。
流言還未沸騰，盧克觸動代表著【褻瀆】能力的枝幹，試圖吸收鳳凰城附近這些恐懼情緒，但好像是沒達到要求，能力一動不動。
看來只能等流言徹底發酵，在人群在傳播開了。
在鳳凰城蹲守的捕捉人員也是一無所獲，蹲了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發現氣球小丑有出現的跡象。
好在人們都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一直沒有鬆懈，到了晚上十點多，終於，那些氣球小丑開始零零散散的出現了。
捕捉組的行動非常順利，三隻氣球小丑被完整的捉了回來。
接下來，就是華格納展示技術的時間了。
三隻小丑，足夠他使用不同的方式分別進行詛咒了。
隨著第一隻小丑就位，他從隨身的材料囊中取出來一隻鏽跡斑斑的屠刀。
第一項詛咒，「血腥絞殺」。
他將屠刀拿在手上，靠近小丑，在距離半米遠的距離時停住腳步，精神力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個複雜又邪異的法術模型，以屠刀割開自己的手指。
看到這裡，盧克不由為他擔心，這麼搞，真的不怕破傷風嗎？
但華格納顯然很自信。
他將指尖流出的血液滴在憑空顯現的法陣上，血色瞬間將法陣染紅。
一下子，詛咒巫師的感覺就來了。
隨後，他空閒的左手食指輕輕一彈，法陣直接烙印在了氣球小丑胸口。
他嘴裡念念叨叨的，頌念了些什麼詞語，小丑胸口的法陣一道細微到近乎看不見的紅線探出，直接鑽入虛空之中，向不可知的位置延伸而去。
這個過程中，華格納一直在持續輸出精神力，維持著那道紅線的運轉。
整個過程持續了20多分鐘，眼看華格納從自信滿滿變成滿頭大汗，血紅色的絲線似乎還是沒有找到另一頭的目標。
眼看時間越來越久，精神力消耗越來越大，他終於下定決心，快速從材料囊中取出一個稻草人。
那稻草人不過常人巴掌大小，看上去平平無奇，沒什麼特殊的氣息流露，唯一特殊的點在於它全身長了一些血紅色的毛髮一樣的東西。
華格納看了稻草人一眼，好像有點捨不得，但最終下定了決心，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紅毛，發力一揪，將一根長長的毛髮扯了下來。
隨著紅毛被抽離，那稻草人肉眼可見的鬆散了幾分，好像再抽一次就要解體一樣。
華格納心疼的看了一眼，將它裝回囊中，隨後口中吐出一道陰森森的灰綠色火焰，將那根暗紅色的毛髮點燃。
「轟」的一下，毛髮發生爆燃，而後瞬間化成灰燼，這灰燼也與普通物品燃燒後的黑灰色不同，反而像是暗紅色的血液乾枯後磨成的粉末。
那些的灰燼在華格納的操縱下朝著氣球小丑飄去，落到它胸口探出來的紅色絲線上，然後融化附著其中。
那根絲線變得通紅透亮，殷紅的顏色好像隨時要有血液要滴出來一般，一股晚年不詳的意味從其中散發而出。
得到紅毛加持的絲線效率大大提高，十幾秒後，就好像找到了目標，變得繃直，好像另一端進入了其他軀體之內。
華格納眼疾手快，右手手指像結印一樣變換了幾個手勢，手上鏽跡斑斑的屠刀無數死魂掙扎著向外涌動。
他直接將刀刺入氣球小丑胸口法陣的位置，屠刀中一隻死魂怨恨的嘶吼了一聲，湮滅無蹤，被屠刀刺入胸口的小丑也直接一聲不吭的倒地，連手中的氣球都沒有炸開。
紅線瞬間收縮，帶著詭異的詛咒能量去到了另一頭。
隱約間，好像有慘叫聲傳來。
「該死！」
一個詭異癲狂的聲音從虛空混沌中傳來。
跟隨而來的是一道明亮的死光，它突破空間而來，直直衝著華格納而去。
那道死光好像有極強的製造恐懼的作用，出現的第一時間，在場的人們就統統愣住，臉上湧現出迷茫、害怕、驚慌失措的神色，好像在經歷人生中最為恐懼的場景。
盧克也是如此，在他的感覺中，體內的能力樹開始不受控制地汲取自己的能量和血肉，無限制的成長壯大，枝丫和樹幹也化作實體，從自己眼睛、耳朵以及身體的各處生長出來，將自己變成一堆死寂的肉沫。
好在他也擁有「恐懼」神性，只是一個瞬間，便又恢復了過來。
這就是我最大的恐懼嗎？對於金手指的擔憂。
是的。
雖然進步了這麼多，從一個凡人進化成為英雄級超凡者，但這一切都是來自金手指的功能，而他對於能力樹是怎麼來的，如何運行一無所知。
盧克擔心了不過一秒，瞬間又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
以他的能力，如果脫離能力樹自學成才，怕是過去一年都只能原地踏步。
如果因為這種擔憂就棄用能力樹的話，那只能說是因噎廢食，腦殘一個。
因此，盧克非常輕易的用前世解決怕鬼問題的邏輯擺脫了這個困境。
如果真的有鬼，那大不了弄死我嘛，還沒有鬼來弄死我，就說明沒鬼。
突出一個死豬不怕開水燙。
盧克之所以有這麼多瞬間思考，而不用去考慮幫助其他人，自然是因為場上有一個完全沒有被死光影響到的強者——阿爾伯特。
死光還沒到達華格納身前，他就已經迎了上去，樸實無華的一拳，緻密的波紋之力爆發，直接將死光抵消掉，也將陷入恐懼的人們拉了回來。
「怎麼樣？」阿爾伯特看向華格納，「消滅了嗎？」
華格納臉上自信滿滿：「消滅了，我都用上老祖宗送給我的紅毛了，再殺不死它，那就太丟人了，剩下的兩隻氣球小丑沒用了，處理掉吧。還有，那隻小丑所在的地點，應該不是禁區，像是一個從本世界切割出去的異度空間裡，那個空間封鎖的很緊，現在那裡的主人被驚動了，我沒找到具體的坐標位置。」
他話音剛落，有人來匯報，兩隻關押中的氣球小丑已經莫名其妙自動消亡了。
釜底抽薪的計劃成功。
但盧克的計劃也要再嘗試一下。
晚上，他留宿在瓦爾德堡，繼續尋找著【褻瀆】發動的時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到了凌晨四五點鐘，盧克正在冥想中，突然能力樹代表著【褻瀆】的枝丫微微發亮，催動以來一直以來無法見效的技能終於有了動靜，枝幹也晃動著向盧克發出訊息。
「褻瀆可啟用，請選擇截取比例。」
褻瀆能力對信仰的竊取，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如果施法者性格謹慎，想要細水長流，大可以只按照百分之一二的比例進行竊取，這樣除非是碰上盧克這種又窮又摳而且還敏感的，被原主人發現的概率相對較低。
如果是那種一錘子買賣，也可以直接全部截取，不過這就不叫竊取了，這叫搶劫。
盧克按下一個緊急按鈕，提示異常事務處理大隊的人們，自己這邊可以行動了，不過一會兒，就有不少人前來護法，因為擔心小丑再次使用死光攻擊，連阿爾伯特也一道前來。
做好準備後，盧克開始將【褻瀆】能力正式啟動。
他的最終目的還是制止氣球小丑的行動，提升自己只是附帶的，因此直接選擇了最為猛烈，也是最容易被發現的全部截取。
在他作出決定的第一刻，大量的恐懼情緒像是江河泛濫一般朝著能力樹涌過來。
代表著「恐懼」神性的根須大口大口地吸收這些恐懼，滋養自身的成長，但是對於單薄的一縷神性來說，這些能量太過於巨大和磅礴，很快，根須處的能量就已經滿溢。
無可奈何之下，多餘的恐懼情緒又被分流給了【懼怖烏鴉】技能。
阿爾伯特和其他幾個人一直守著盧克，從凌晨四點多直到第二天傍晚。
其他人輪流去吃飯休息，唯獨阿爾伯特，作為瓦爾德堡的最高戰力，從頭到尾都牢牢守在盧克身旁，防止他遭受異空間傳來的攻擊。
德瑞鎮，一個遠離鳳凰城的偏遠小鎮，由美洲開拓時期的伐木業者聚集形成。
長久以來，這裡都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氛圍，唯獨一件事情例外，便是這個小鎮的孩童失蹤與死亡的比例，遠遠高於燈塔國整體平均值的六倍。
當然，這只是過去的陳年舊事了。
畢竟，每27年，這樣的比例才會出現一次。
而現在就不一樣了，整整一年多的時間，從那隻恐怖的怪物出現後，它就再也沒有回去。
而德利鎮也在怪物出現後不久，就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繫。
一開始是無法走出去，有居民試圖逃離，但一旦離開鎮子一段距離，就好像碰到了遊戲中常見的「空氣牆」一樣，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阻止。
不過這時候，人們還能看到小鎮之外的景象。
一個月之後，「空氣牆」之外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好像小鎮之外與內部變成了兩個世界。
又是半個月過去，甚至連天上的太陽都越來越黯淡。
最後，照耀小鎮上空的太陽與月亮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成不變的，散發著血紅光芒的巨大小丑面具。
那面具會不定時、無規律的咧開嘴，露出裡面上下幾排尖銳的牙齒，發出怪異的笑聲。
每當這時候，就會有一個小鎮居民被無形的力量拉上半空，被那張猙獰恐怖的巨嘴咀嚼吞食，然後化作血雨和肉泥落到地面上。
這個還算繁華的小鎮原本有著兩三千人，但在這種恐怖壓抑的氛圍里，除了直接被怪物吞噬的人以外，還有一些直在絕望中選擇自殺的，到現在也只剩下一千人左右還在苟活著。
好在小鎮的儲備糧食比較充足，在小鎮居民只剩下一半的情況下，哪怕是坐吃山空，也足夠剩下的倖存者們大半年的吃喝了。
至於大半年之後？
大家還有沒有活著都不一定，誰管那麼多呢。
在盧克截取鳳凰城及周邊城鎮恐懼情緒的當天下午。
氣球小丑在德利鎮被擊殺，潘尼懷斯原本就非常惱火。
這個能大量分身的小丑本就是意外誕生的完美作品，除了本體孱弱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缺點。
結果沒幾天快樂就啪一下消失了。
他惱羞成怒之下隔空反擊，卻被一個陌生的強者輕易擊碎了自己的死光。
好，他忍了！
反正還有一部分殘餘的恐懼可以吸收。
趁著氣球小丑的影響還在，繼續享受大量的恐懼情緒帶來的增強。
萬萬沒想到，吃著活人唱著歌，突然，恐懼情緒就都被盧克給截啦。
他稍微感應了一下，就發現了自己的信仰之力被偷竊，不對，被搶劫的情況，並且連地址都一清二楚的感知到了。
還是熟悉的地方，旁邊還有個熟悉的氣息。
你媽的！
剛殺了我的人，還搶我的「錢」！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潘尼懷斯的大部分能量和底蘊都用在經營德利鎮上了，想了想那個一拳干碎死光的強者，離開了德利鎮這個主場，他還真不一定打得過。
天空中的小丑面具突然變得暴躁不安，它頭頂上三個光點不停旋轉轉動，看上去像是想要激發出去一樣，但運轉了許久，最終還是停止了動作。
隨後，暴躁的小丑直接張開大嘴，一次性吞下去十幾個人，一點點研磨咀嚼了半小時，才把那些人的殘骸吐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