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的房間不是很大,裡面是兩個單人床,有洗漱的空間,但沒有廁所,裝飾簡樸,格局正好兩個人居住。§.•´¨'°÷•..× ❻➈𝕊ᕼ𝓊𝔁.ςⓄᵐ ×,.•´¨'°÷•..§
牆壁上除了一幅畫以外就只有一扇窗戶,窗口不大,寬度到殷修兩肩,往外看去能看到小鎮的廣場以及那個女人的雕像,房間的視野倒是意外的好,精準地對上了廣場。
「哥哥,這幅畫好奇怪哦。」進屋就活蹦亂跳滿屋子亂轉的小女孩忽地抬手指向了牆壁上的裝飾畫。
畫像上是一個閉著眼的美麗女人,金髮明媚艷麗,肌膚白皙,雙手交疊在胸口,看著像是閉眼禱告一般的姿態,畫面栩栩如生。
殷修進來的第一眼就在樓下大廳的牆上看到過一幅類似的畫,但上面不是女人,而是一個很清秀的少年,也是相同的閉著眼的模樣。
同樣類型的畫在走廊、樓梯口全都有,畫像里的人,男女各有,年齡層也沒有那麼狹窄,共同點就是全閉著眼。
殷修想到規則里那一條:不要長時間與房屋內畫像人物對視,不要理會它們的聲音。
首先,閉著眼的畫像要怎麼對視?
更何況還有聲音,一看規則就能百分百確認整個屋子裡的畫像都不簡單,但偏偏它們到處都是。
「哪裡奇怪了?」殷修輕聲詢問著,想看看小女孩眼中會有何不同。
「為什麼要畫這個姐姐躺著睡覺的樣子啊?」小女孩指了指畫又看了看殷修,一臉單純。
殷修抬眸看著畫像,裡面的女人閉著眼的模樣歲月靜好,被畫像永遠地定格在這一瞬間,第一眼無論是誰看著都像是她在站立著祈禱,但小女孩口中的躺著睡覺倒是讓殷修思路打開了一些。
仔細看的話,的確能發現頭髮是順著腦袋往頭散落的,只是因為擺的很好,不那麼容易看出來。
也許畫是映下了一個躺著沉睡的女人,但因為是正上方的視角,更顯得她栩栩如生。
甚至越看,畫像就越怪異,畫像之內的空間感逐漸扭曲,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大腦感到一陣眩暈。
「可能是她睡覺比較好看吧……」殷修連忙偏過頭,不再去看畫像,嘴上簡單地敷衍了一下後牽起了小女孩的手,「一會天就黑了,我們先去樓下吃飯。」
「好。」小女孩笑眯眯地點頭,臨走出屋之前還回頭朝著畫像上的女人揮揮手。
殷修餘光一瞥,即便沒有再繼續看畫像了,扭曲感仍舊還在。
他連忙打開房門,想要出去透透氣。
一抬頭,一雙碧藍的眼眸赫然闖入了他的視線,門對面走廊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裡是個與他年齡相仿,模樣無比清秀的男人,此刻他正驚恐地趴在畫框上盯著殷修。
目光相撞,原本略微扭曲的空間感瞬間加重。
不能與畫長久對視……指的就是這個嗎?出現的過於猝不及防了。
殷修迅速偏頭,淡然地牽著小女孩出門,沒有理會那個男人,轉身就走。
但畫像里的人卻死死地盯著他,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在殷修臨走之前,他幽幽地飄來了聲音,「請小心請小心請小心他……」
那道低沉的碎碎念在走廊上飄蕩,與視線感交疊在一起落在了殷修的後背上,猶如針扎。
「你很危危危險……你你你比他們都危險……」
「夜晚不要回應他,不要回應……不要回回回回……」
「快離開這快快開開走走走……」
層層疊疊含糊不清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一瞬間讓殷修有些頭暈腦脹,聲音仿佛尖銳的雜音侵入了自己的腦海,在耳側不斷地盤旋,悠長地拉扯著耳鳴。
走廊上的寒意透過他的皮膚表層在緩緩侵入身體,身體忽地沉重到讓殷修動彈不得。
他本能地牴觸,感覺到胃裡一陣翻湧,冷汗直流。
先前縈繞在周身的空間扭曲感在此刻變得更為嚴重,整條走廊在殷修的眼中開始扭曲,他的身體也好像一併被拖入扭曲之中,變得無比沉重,半天也挪不動一步。
「走走……走……」
「離離離開……」
「他他他……危險危險危——」
「哥哥!」忽地小女孩一聲清脆的叫喊讓殷修回了神,她天真的臉上滿是疑惑,「你怎麼啦?」
殷修一怔,身上的寒意與沉重瞬間消失了乾淨。他猛地回頭看向了那幅畫,畫像很正常,是那個男人閉眼的畫面,安靜美好,像是永遠不會凋零的花,定格在這一刻。
「哥哥,怎麼了嘛?」小女孩疑惑地拉了拉殷修的手,「不舒服嗎?」
「沒什麼。」殷修回頭,對那道聲音說的話感到困惑。
那種無法動彈的沉重感散去之後,視線感卻依舊存在。
殷修牽著小女孩繼續順著走廊往外走,兩側畫像的視線感密集,猶如潮水鋪天蓋地,但抬頭看去,卻都是閉著眼的人。
畫上有青春靚麗的年輕少女,有風韻猶存的婦女,有陽光朝氣的少年,也有古板又不失書卷氣的男人,統一特徵就是不同類型的好看,可以明確看出畫的主人是個顏控。
「好多好看的哥哥姐姐哦……」小女孩望著那些畫像小聲地嘀嘀咕咕著,「可惜都死了。」
一樓除了進出休息的大廳,還有一個食堂,現在快是晚飯的點了,有不少玩家在樓下等著,順便休息著,研究一下柱子上的規則。
他們看到殷修下來,都沒什麼好表情,紛紛想要避讓,但看到小女孩下來了,又想湊上去,畢竟小女孩可是通關的重要條件之一。
結果就是殷修帶著小女孩坐在角落裡吃飯,一群玩家在周圍走走停停,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兩兩三三地聚在一起盯著那邊,小聲地議論著。
「你說那個小女孩為什麼只跟他那麼好啊?我記得小女孩還挺兇殘的。」
「估計是人家有什麼特殊手段吧。」
「但他不也是個新人嗎?怎麼跟我們就不一樣?一點新人的感覺都沒有,你說他會不會是那個大佬?」
「那個前三天提供攻略的大佬已經死了,肯定不是他。」
「我總感覺這個更像一點啊。」
「唉,咱們的領頭人都確認那個才是了,還能弄錯不成?張思可是有通關經驗的,比我們會認人。」
「這倒也是,但我總感覺……」
「我敢打賭肯定不是他,他就是一花瓶,現在的小孩子不都是喜歡貼近好看的人嘛,他肯定活不過今晚。」
「你也不至於說的這麼肯定吧?」
「你沒注意到嗎?牆上的那些畫偶爾會睜眼,但是他們只在看一個人……就是那個男人啊。」
「根據我的感覺,他今晚必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