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譚姝薇揉揉眼睛，懵懵地起床。
昨晚熬夜把汗青堂的新書看完了，腦袋有點兒不清醒，洗了冷水臉後，清醒了很多。
門鈴聲響起，譚姝薇開門。
齊瑋昂提著早餐準時來了。
「你這麼早！」
「還好。」男生將垂下的眼睛迅速往上抬，不敢再多看一眼。
粉色真絲吊帶睡裙。
tm的。
齊瑋昂在心裡罵一句，往下順了口水，脖子臊得通紅。
「你脖子怎麼了？」
「沒怎麼…」
這小姑娘，怎麼腦筋這麼簡單！
可得看牢了，萬一被人騙了怎麼辦！
「以後自己在家，別直接給人開門！」
譚姝薇看向男生格外正經認真的臉，「我知道…這不是…」譚姝薇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這身睡裙……
「那個…我去換個衣服，你先吃。」
譚姝薇匆忙逃進臥室，心臟跳得砰砰地敲鼓，臉頰弄得通紅，這下才算是徹底清醒了。
譚姝薇換了條黑色百褶裙，將臉襯得更白皙。
「今天張樂樂過生日，我補完地理就直接去了。」
「我送你過去。」
「好、」
譚姝薇忍不住，抿唇一笑。
齊瑋昂的機車又酷又颯，行走起風，肆無忌憚地吹在臉上，涼爽舒適。
譚姝薇穿裙子，腿裹著男生寬大的外套，吹著也不涼。
機車停在一家火鍋店門口。
齊瑋昂柔著眉眼，囑咐一句，「結束給我打電話。」
譚姝薇乖巧地點點頭，踮起腳尖附在男生耳邊說了句，「齊師傅慢走！」
俏皮一笑。
青春期的青澀，只要靠近一點兒就像做壞事兒了一樣。
男生忍不住揚起嘴角。
眼看著譚姝薇小步走進火鍋店，和幾個女生湊在一起坐。
齊瑋昂眯起鳳眼看得分明，有宋美嬌和秦蓉。
室內，宋美嬌尷尬笑笑，「今天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主要是為了慶祝樂樂生日。」
譚姝薇抿抿唇，不言語。
宋美嬌拿過飲料壺給譚姝薇倒了橙汁。
「我們兩個已經和樂樂道過歉了，都是一個班的，之前還都一個寢室住著，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咱們何必呢！」
宋美嬌挨個給其他幾人都倒了一杯。
「今天咱們就橙汁代酒，正式和解！」
張樂樂湊近譚姝薇，掐著嗓子眼，「薇薇，她們真的跟我道過歉了，我也原諒她們了。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和和氣氣的，一起學習，一起進步。」
聲音細小，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那好吧！」
譚姝薇跟著一起舉杯。
喝下一口橙汁。
張樂樂坐在c位，微垂眉眼，言語有幾分苦澀，「從小到大，我都沒什麼朋友，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們，能來陪我過生日。」
張樂樂苦笑兩聲，「本來找幾個初中朋友，她們都沒來，也就是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什麼是真友誼！」情緒有幾分激動，恨恨的樣子。
譚姝薇眉毛一聳，心中有幾分動容。
是啊！看著再光鮮亮麗，心裡總有些隱晦黑暗的角落。
譚姝薇抬起杯子，再次與幾人碰杯，將杯子裡的橙汁一飲而盡。
書香雅苑，21樓，甄榮秀給齊瑋昂請的托福老師很負責，耐心地給齊瑋昂講錯題。
然而齊瑋昂錯題並不多，一直看著手錶的時間。
「你有約會？」
男人用蹩腳的中文笑著問。
「有。」
電腦叮一聲傳來提示：目標已抵達梨樹區。
男生喉嚨一緊，指尖滑動控制面板。
「齊，你這是什麼？」
地圖一點點放大。
男生的心跟著提到嗓子眼兒。
小紅點一點一點移動，往城郊去。
齊瑋昂捏著手機，撥過去一個號碼，
「喂，」
「我給你發個定位，幫我盯死。」
黑色小轎車內，麻袋將人捂得嚴嚴實實。
一股劣質的香水味混著菸酒味刺鼻。
「哥，」
「這麼長時間沒動靜，不會悶死了吧！」
黃毛男摸著下巴的胡茬，「我看那小姑娘細皮嫩肉的，可不經弄！」
捏著方向盤的藍毛男歪頭質問，「你想嘗鮮的？」
黃毛男奸笑兩聲，「哥，你說啥呢，這肯定你吃肉，老弟跟著喝湯啊！」
「哈哈哈哈哈」
兩個男人邪惡的笑聲傳來，聽著噁心。
譚姝薇眯起眼睛睜開，嘴被膠布封著，塑膠味很濃。
「艹，上把那個真tm爽！那胸真大啊！」
「這個tm看著瘦啊！」
「你懂個屁！這個tm扛著都硬，我都沒敢上手摸，怕忍不住原地給她辦了！」
艹。
譚姝薇忍不住在心裡罵一句。
譚姝薇提起怦怦直跳的心臟，輕輕將捆著的雙手挪了挪，聽著兩人的動靜，音樂聲沒斷，譚姝薇緊繃著身子，不敢亂動一下。
緩緩抬起指尖，喚醒屏幕，識別指紋。
腦子一愣，給誰發求救信息？
一家子都在東北遊玩。
遠水也救不了近火。
腦海里隨即蹦出一張人臉。
他……
譚姝薇那指腹蹭出兩個字來：救我
屏幕隨即亮起：別怕，等我
一個急剎車，譚姝薇整個人從后座滾落下來。
「tm的，見鬼了，哪來的警察？」
「艹，一個一個車截啊！」
「哥，我就說別走大道別走大道吧！你非不聽！這下咋辦！要是讓警察抓到，我們不又得進局子！」
「別tm吵吵！」
藍毛男眼疾手快地調轉方向盤，順著岔路開走，繞進拆遷區的小巷子裡。
「艹，這地方好啊！也沒人！」
「再遠點兒，」藍毛男惴惴不安，「我今天這心老tm突突！」
巷子路不好走，拐了幾次都進了死胡同，藍毛男的耐心一點一點耗盡。
得了齊瑋昂的回覆，譚姝薇的心有了些安慰，但小腿還是忍不住發抖，甚至急切地想排尿，尿液不聽使喚地往上涌，似乎在催促著譚姝薇儘快逃。
可她又能如何逃呢，手腳被捆住，也不知道這塊手錶是如何倖免沒被扔的。
譚姝薇仔細回想著，想來是張樂樂和宋美嬌她們合起伙來把她賣了，喝的那橙汁，是加了料的，讓她睡得昏天暗地。
譚姝薇還要如何想呢。
她有善心，有憐憫之心，所以對張樂樂受宋美嬌和秦蓉暴力而同情。
但她的憐憫換來什麼了？
換來自己被賣給兩個混混，
成就他們一晚上樂子？
想到這裡，譚姝薇為自己的愚蠢掉了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