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眸抬起來，含著水光，「我跟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你。我去了分公司當縮頭烏龜，後來見到你也沒鄭重的跟你道過歉。對不起，包括今天，也是我衝動了，只是我想給自己一個把話說清楚的機會，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的，你和周小姐很般配。」
「你，你就當我是自取其辱吧。」
lily一口氣說完，心跳聲遠比聲音要大，一下一下鼓動著耳膜。
她只給了自己十秒的時間，十秒之後，他沒有說話。
lily眼中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她點了點頭，想要牽出一抹苦笑，卻沒扯出來，只能輕聲的說，「我明白了。」
說完，她就想要下車，白燁卻在這時候開了口，「手終於捨得鬆開了？」
lily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剛才她一直捂著他的嘴。
那他沒回應，也是這個原因嗎？
她鼓足勇氣望過去，白燁的五官藏在暗夜裡，看不清表情，只能聽到他雲淡風輕的話，「每次一喝酒，就像觸發了什麼機關，如果今天你沒碰酒，回去之後準備怎麼做，過幾天繼續回到那邊上班，然後這輩子不回來不見面了？」
lily遲疑了下，試想了一下，點點頭，「可能吧。」
沒有酒精的衝動，她很難這樣豁出去臉皮。
然而她剛點完頭，白燁語氣一下子重了起來，「你敢！」
lily嚇了下，身子往後縮了下，他卻直接把人撈到了面前，雙手按住她的肩，「每一次，每次都是這樣，你胡亂非為一通然後事後像個沒事人一樣。你把我當什麼，一時興起玩弄一下的npc嗎！你說你喜歡我，但你看看你做得那些事，那一樣不混帳？！」
lily有口難辯，更感覺他是真生氣了，忙著解釋，「那次親你，我真的給你發了消息，你不回我我以為你生氣了，不敢面對你，是我膽小鬼，對不起。」
白燁卻說，「不止那一次！」
lily懵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說，「是今天這次嗎？對不起，也是打擾你了，你說得對，我沒有顧你的感受……」
再說下去，她的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白燁想將這個女人抽一頓，狠狠揍一頓，想扒扒她的腦袋看看到底想的是什麼，這幾個月他因為她煩的要死又欲罷不能，她為什麼不能早點跟他說真實的想法？
還有，她竟然說幾年前那個一直給他發消息的女人，就是她……
那麼生氣，那麼憤怒，可最後他卻低下頭去，忽然惡狠狠的wen住了她的chun。
溫熱的觸感傳來，lily不可置信的眼神抬起。
白燁睜著眼和她對視著，動作卻不停，生澀的ken和yao，自己卻呼吸逐漸有些亂。
終於他抬起頭，故作冷漠的看著她，「現在呢，想起來了嗎？」
lily緩慢的，呆滯的搖了下頭。
白燁生氣，又親了她一會，再問，這次lily還是搖頭。
白燁剛要再低下頭，忽然反應過來，眯著眼睛，「你不會是在故意騙我多親你吧？」
lily確實是，小心思被拆穿，臉色有些熱。
車廂那樣小，溫度好像在節節上升，她的心也好像泡在了蜜罐子裡格外的甜，又患得患失。
她小聲的說，「你為什麼親我？」
還能是為什麼，白燁冷冷道，「為了報復回去，現在兩清了。」
「啊？」lily剛紅潤的臉色又蒼白了。
白燁是想逗她，可看到她真的相信，又生出一種無奈和心疼。
他闔了下眸，將人抱在懷裡，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灑在她耳畔，「記住了，你還差我一次對不起，等你想起來。」
懷抱能代表的，好像比親wen更多，lily小心的抬手，同樣懷抱住他。
她咬著唇，小聲道，「反正都欠了，你應該不介意再多一次吧？」
「嗯？」白燁目光剛低下去。
lily抬頭，這次輪到她先勇敢。
呼吸交纏在一起，白燁頓了幾秒，很快欺身而上，重新占領主導權。
……
直到深夜，車還駛走，兩個人都沒有下車。
第二天一早，白葡被許小苒喊醒。
她開出房門時看到許小苒表情不太好，一下子清醒了，聽她說許成忠出了事，連忙讓陸兆和帶然然，換好衣服道，「我陪你一起去。」
醫院那邊十分鐘前打電話來說，許成忠病情惡化，加上求生意志弱，人已經不太行了。
白葡一路上開的很快，在二十分鐘內趕到了醫院，一路跑到病房，許小苒衝進去，她在外面守著。
醫院這個地方，他們這幾年來了太多太多次，真希望大家以後都健健康康，再也不要病痛。
許小苒進去時，許成忠清醒了一會兒。
看到她，他有點驚訝，嗓音沙啞道，「你怎麼，過來了？」
許小苒只一眼，有些忍不住想掉眼淚。
生大病的人，是最痛苦的，這麼點時間，他被折磨的已經不像樣，和記憶里截然相反。
曾幾何時，他也曾是將她扛在肩膀上的爸爸，現在他不是爸爸，他成了叔叔，她的恨也像個笑話。
許小苒抹了把眼淚，「你想不想回家？」
「家？」許成忠眼神灰灰的，臉頰因為突然的消瘦而顴骨凸起。
許小苒說，「家，我帶你回家照顧你，我會問好醫院，如果醫生同意的話。」
事實上，不論是這兒的醫生還是陸兆和幫忙找的醫生，給的結論都是，時日無多回天乏力，最後的這段時間儘量保持心情，也許能有奇蹟發生。
許成忠聽了，眼神亮了幾分，他點點頭，「好，回家，我跟你回家。」
許小苒對他笑了下。
久違的笑容，讓兩人眼眶都有些發紅。
辦好出院手續，她帶許成忠回了她那套房子。
白葡聯繫了人幫她打掃了乾淨，而她去買好了一些生活用品。
再回來，白葡正在沙發上陪許成忠聊天，許成忠聲音沙沙的，溫和的，「我知道你是小苒的好朋友，以後，也要麻煩你多照顧她點，小葡，幫我這個忙可以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