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民和沈援朝早就已經貓在這了,誰知道王長水娘倆啥時候出來幹壞事,得監視好了。
這時候,一條小黑影快速到了跟前,手裡還拎根棍子。
嚯~這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孫猴子提著金箍棒呢。
小玲子來到他倆旁邊:「喏,這黑布得蒙上。」
二人接過來,也各自系在臉上,三雙眼睛滴溜溜對視一番,黑布後面的臉上都憋著笑。
抖了抖手中的麻袋,得了,準備真充分,就等敵人出動了。
三個人蹲在地上,等了有四十分鐘,「吱呀呀~」一聲,鄭家的院門終於傳來了一點動靜,趕緊在院牆側面探頭看過去。
只見兩條人影高抬腿、輕邁步,鬼鬼祟祟走了出來,月光下,瞧得清楚,一男一女,不用說了,沒別人,指定是那母子兩個。
鄭桂花和王長水溜出門後,環顧了四下無人,趕緊往西邊而去。
鍾民打頭,另兩人在後,趕緊又從房後面快速繞過去。
來到連曉敏家院子這,只見王長水正拿著一把匕首,插進門縫裡扒拉人家的門栓。
也不知道這小子從哪學來的這招手段,還真給他馬上要扒拉開了。
鄭桂花在他身後高興地咧著嘴丫子,還在小聲囑咐:「一會兒你進去,娘給你把著門。」
此時,屋裡的連曉敏已經聽到了溜門撬栓的動靜,特意把堂屋地上睡覺的小狗子地瓜,給收空間去了,不想讓它嚇跑了小賊。
她正要下炕出去,等對方一進來,就打折他的狗腿。
可正在這時,釋放精神力一看,忽然一下子從旁邊竄出來三個蒙面的人,其中有倆高個的,一人一條麻袋,蒙頭就給兩個賊人套上了。
另外一名個子小的蒙面人,上去就挨個敲了一悶棍。
而後,三人就直接把麻袋裡的鄭桂花和王長栓往山腳那邊拖過去。
麻袋裡的人都被砸懵了,哎呦哎呦地咕噥著,想喊也出不來多大聲,很快就被拖走了。
這……
連曉敏有點懵,呵呵,三條黑影中,那個小個子的,後腦勺梳一條辮子,不是小玲子還會是誰?
還有自己那倆徒弟的身形,再熟悉不過,能認不出來麼,魁梧的是鍾民,單薄一點的是沈援朝。
這大半夜的,他們幾個可真行!
連曉敏屋裡的燈也沒點,坐在炕沿上捂嘴樂著。
得了,也省了自己的力氣,就當啥也不知道吧。
用精神力觀察著他們,一路順著山道,往大青山上去了。
倒是沒走太遠,找了個地方,一使勁,把套著麻袋的兩人扔在地上,就招呼起來,好好揍了一頓。
那兩人一個勁的哭爹喊娘,也不知道這是遭了誰的黑手了,嚇也嚇個半死,身上更是痛的要了親命。
最後被綁在了樹上,嘴裡繼續求饒。
三人全程都默契地沒吭一聲,最後,一張寫著「耍流氓者滾出三道溝」的紙,用王長栓帶的那把小刀插到他腦袋頂的樹杆上,而後一齊轉身離開。
心裡皆是一樣的想法:真痛快,可算出了口惡氣。
大夏天的,也凍不死,就在這捆一夜吧。
鍾民把謝玲先送回了家,讓她踩著自己肩膀,爬上牆頭,又準確地蹦到那個倒扣的筐上,鳥悄的溜回屋裡睡了。
這一晚上,其他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啥,可是,第二天村里就鬧騰起來了。
先是王長生他爹王義海發現老婆和大兒子一宿沒回來,不知道出了啥事,趕緊拽住要去上工的鄭老五,讓他趕快去找,自己在村子裡也不熟啊。
這兩個大活人沒了,鄭老五也沒法不管。
等他皺個眉頭,帶著姐夫出門去找人,結果發現,大隊長帶著王奎,劉旺和幾個民兵,正在往大青山上趕去。
原來幾個早晨上山打柴的村民,發現有兩個人腦袋上套著麻袋被綁在樹上,又看見樹杆插一把刀,都嚇了一跳。
他們一起辨認紙上寫著啥,最後有人認識字,說:「這兩個是耍流氓的壞分子!快去報告民兵!」
於是值崗巡邏的兩個民兵被喊過去,把麻袋給摘下來,大家一看,立刻有人認出來,這不是鄭家嫁出去的鄭桂花嘛!
還有她兒子,這小子叫啥來著?對,王大埋汰。
其中一個民兵趕緊去喊王奎和大隊長過來,於是眾人都往大青山而來。
本來在隊部正在領農具的村民,有那好動的,聽著信也跟過來了。
張勝利路過鄭家門前,瞪了一眼:「你倆,給我也跟過去!」
不知道發生了啥的鄭老五,後脖頸子冒涼氣,見著大隊長這氣呼呼的樣子,腿肚子有點發軟,直覺就跟鄭桂花和長生有關係,趕緊跟了上去。
大家都來到綁人的兩棵大樹這裡,看著頭髮蓬亂,臉色慘白的兩人,再看看他們身上的傷。
王奎把匕首拔下來,紙交給大隊長。
此時樹林子裡圍了好多人,鄭老五一眼瞅見那倆玩意,一拍腦袋,完了,不知道他們咋的了,犯了啥事。
趕緊上前去,先看看人咋樣。
「大姐,長生,你倆這一宿沒在家,幹啥了!誰給你們綁這了?」
張勝利沖鄭老五呵斥一聲:「那紙上寫的啥,你沒看見?這是耍流氓的壞分子,你先讓開,我倒要問問,這個叫王長生的,趕快說,昨晚上哪耍流氓來著?是不是還讓你娘給把風?」
他昨天就得了謝旭偉的報告,心裡跟明鏡似的,本來打算今天白天就想辦法,把這家人清出去三道溝,沒成想昨晚就鬧了事情出來。
不過,他心中錯以為是曉敏將他們給收拾的一頓,但肯定不會說這一部分。
王長生迷迷糊糊地,腦子還沒徹底清醒過來,一看面前這麼多人,幾個民兵還虎著臉,凶神惡煞一般瞪著他,都要嚇尿了,實話全禿嚕出來。
「沒,沒,啥也沒幹吶,那門栓還沒撬、撬開,院都沒進去,我啥也沒幹……」
王奎聽到這,上去就踹了一腳:「你撬誰家門栓了?不說就給你送去鴿委會批鬥,流氓罪是要吃槍子的!」
一聽吃槍子,王長生差點嚇得又暈過去。
「就是,就是我娘說的山腳下小獵戶那姑娘家,姓連……我可連她的人都沒見著啊,院門還沒進去呢,就被幾個人套了麻袋,給抓到這來了!」
「他們一個勁地打我啊……還有我娘,對了,都是我娘指使我乾的,我檢舉鄭桂花!我不想吃槍子,你們抓她去吧,她是主謀,我啥也沒幹成……」
張勝利一聽,好幾個人給套的麻袋?心想,這作風倒是有三勇的氣魄……接班的來了,活該,我三道溝的小子們,還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