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空間裡,車子不少,只是區域太龐大,需要花時間找啊。
這輛新吉普,是連曉敏又從一個停車場尋到的幾輛,挑一輛外觀跟這個時代的車相似的,拿了出來。
孫學豐將東西都放後備箱裡,一看,裡面還有很多路上的應用之物,都是熟悉的,還是之前用過那些。
估計是從之前的貨車挪過來的。
而且,又多了不少食物。
他坐進后座,鬆了口氣,每一次逃亡,一坐上車子,就有了種登上諾亞方舟的感覺。
大概因為掌舵的人,是連曉敏吧!
才會讓人心裡有這份踏實。
只要跟著她,就會擁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後面有幾個鋁飯盒,你先吃吧,給我一個包子就行。」
其實她剛才已經偷偷進空間吃過飯了,意思一下再吃個包子,也不耽誤開車。
孫學豐打開飯盒蓋,嚯~大晚上的就整雞腿啊,帶勁!
別說,再省力,剛才在海水中游泳也很消耗人,此時已經飢腸轆轆。
開始乾飯!
就這樣,他們終於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這回走的路線,就是一路北上,往北開就是了!
途經湘、鄂、豫、等幾個省,一路倒是比較順利,沒碰上什麼麻煩。
兩人交替負責駕駛,日夜兼程,只是在每天下午,停車歇息半日。
這樣連續趕路,第五天的上午,已經到達了豫省新縣近郊。
「再有一天時間,就能到前面的津市了,咱們在這附近停下休息,天黑後再繼續往前。」
孫學豐手握方向盤,對後面的人說道。
連曉敏答應一聲,一骨碌坐起來,心裡算著,津市過去,就是京城了,再然後就要進入遼省境內。
估計三天後就能到家啦。
車子停到一片隱蔽的樹林裡,孫學豐從後備箱取了水,洗漱一番。
又隨便吃了點乾糧,拿出一張蓆子,在車旁的大樹底下鋪好,趕緊躺下睡覺。
連曉敏也靠著大樹休息。
天氣已經進入酷暑,好在樹林中還算涼爽。
快傍晚的時候,兩人又吃了點麵條,飯後還切開一個大西瓜,一人一半,直接用勺子吃。
之前經過一片瓜田的時候,連曉敏遠遠跑過去,跟那個生產隊的人,用幾尺布偷偷換了四個大西瓜,嘗嘗豫省的瓜是啥滋味。
真是解渴又消暑啊!
吃完之後,他們收拾好東西,正準備趁天已經擦黑,馬上出發。
突然,不遠處似乎隱隱約約閃現出一條人影。
因為有前車之鑑,第一直覺,以為是又被群眾發現了呢。
孫學豐剛要上駕駛位,趕緊離開。
連曉敏卻擺了擺手。
她剛才立刻用精神力查看了一下五十米外的那個人,一剎那,卻愣住了。
怎麼是虎子?高貴虎同志!他打哪來?
只見虎子渾身是傷,腦袋上還流著血,衣服有明顯被荊棘叢劃破的一道道痕跡。
他跌跌撞撞,鞋都跑掉了一隻,似乎在害怕後面有什麼人追趕,一邊跑,一邊還不時回頭看看。
應該是根本沒注意到,前方這棵四人抱的大樹後還有一輛車,直接就往她這邊跑過來了。
連曉敏正在愣神,剛要開口喊他。
突然,虎子卻似乎被地上的溝坎狠狠地絆了腳,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沒動靜了。
她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麼人追蹤而來,克制了自己,沒有高聲喊出口。
直接快速奔跑過去。
孫學豐緊隨其後,雖然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她的反應就知道事情不一般。
跑近了,他也終於看清楚,這人看樣子是被絆倒了,可是,咋這麼狼狽?
等他站到近前,連曉敏已經架起了地上的人,正在耳邊不停呼喚:「虎子哥,虎子!你醒醒~」
「你認識他?這是什麼人?」孫學豐蹲下來也查看他身上的傷。
腦袋上明顯被砸出了血,除此以外,身上沒有致命傷。
倒是感覺像打群架,被一幫人揍的。
「他是我的朋友,高家屯的虎子。」說著,一俯身,把虎子背起來,就往車那邊去。
孫學豐立刻想起來了,這是張文勇的髮小,那幾個高家屯的,他都知道名字。
回到吉普車這邊,連曉敏直接將背上的人輕輕放到后座里,也跟著坐了進去。
一邊說:「咱們往前開出一小段距離,再重新找個隱蔽地方停下。」
還不知道張文勇究竟去哪了,不能立刻離開這一帶。
先開出去一些距離,躲一躲後面跟隨的人,等虎子醒了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孫學豐在前面開車,趕緊往前去找合適的地方。
連曉敏拍拍他肩膀:「不知道張文勇去哪了,肯定出了事,等下虎子醒了,你戴上帽子口罩。」
對方立刻秒懂。
心裡清楚,張文勇是見過他的,在這些人面前,他都不能暴露。
對連曉敏來講,孫學豐是她最忠實的幫手,可以說,是能夠為她賣命的,這個人,也牢牢地在她掌控之中。
而其他人則不同。
比如三道溝生活的日子裡,這些身邊日常交往的朋友,沒有義務為她誓死效忠。
那是不能控制的部分。
所以,這是不一樣的,也是她為何不可能將自己做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的原因。
即使是之前幫了張文勇很多,也是有所保留,不想顯露太多,解釋太多。
於是儘量都在暗中相助,甚至藉助孫學豐出面,這樣事情辦了,還什麼都不用解釋,多方便。
開出去大約兩三公里以後,吉普車再次停穩,這邊也是一處隱蔽的山林。
孫學豐戴上鴨舌帽和黑口罩,幫著將虎子抬下車,鋪了一張蓆子,讓其躺好。
他在一旁打著手電筒照亮,連曉敏從後備箱拿出小包袱,裡面都是急救的醫藥用品。
給虎子頭上的傷口,用酒精清洗一下,仔細查看,不算太嚴重,先進行簡單包紮。
再用搪瓷缸子倒了一些水,慢慢給餵他下去。
剛才仔細查看才發現,虎子瘦了不少,形容憔悴。
再根據他身上的情況,怎麼感覺,像是被關起來了一些時間呢。
孫學豐也意識到了,直接問出口:「難道,他們遇到路匪了?這打劫,也不至於把人擄走關押起來吧,又不是大姑娘……」
連曉敏瞅了他一眼,也帶著一肚子疑問,說的也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