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張家團村的新房建設你就是負責人了。」
張小虎這才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不是村長的活嗎?怎麼交給我了?」
村子裡面的大事小事不都是歸村長管嗎?
馬勇聽見張小虎這麼說,想了想說道:「那這段時間你就辛苦一點,代理一下村長的職務。」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那個馬鎮長,咱們村有老村長在,再說了,我太年輕了,也沒經驗,真的不適合。」
馬勇看了一眼張富貴。
「村長?你說他?」
張小虎點了點頭。
「他已經不是村長了。」
「在新的村長選舉出來之前,你就是代理村長。」
「年輕人好好干,我相信你!」
張小虎還想拒絕,馬勇眼睛一瞪。
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他居然像是接燙手山芋一樣一次次的拒絕?
楊麗君連忙拉住張小虎。
張小虎現在是代理的村長,雖然只是暫時的,但就算是這樣,村裡面的人都不敢再欺負他們家了。
「小虎哥,你就先暫時答應下來!」
「要真的是張富貴來管這個事情,到時候他來挑我們的刺,說我們蓋的房子不行,給我們推了重蓋,那又要多花多少錢?」
張小虎想了想也對,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一直到了中午。
「終於發完了!」
張德良伸了個懶腰。
「餓死了,回去吃飯去!」
「等等,還有我呢!」
張小虎連忙湊了過去。
「哦,差點忘了,不過?」
張德良看了看桌子上的錢,一毛都沒有了啊?
難道是哪裡發錯了?
馬勇也湊了過來:「錢都發完了?」
張德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錢是發完了,可是張小虎這裡還有幾十萬呢?
不對啊,怎麼就剛剛好一分錢都沒了?
「先不著急,給他算算多少錢。」
張德良算了一下。
「一共是三十九萬四千兩百塊。」
「那你再算算實際應該發多少,今天又發了多少。」
接近四十萬,這麼大的一個數字不可能憑空消失了。
馬勇安排司機小李去鎮子上買了一些盒飯回來發給了眾人。
就這樣又來回比對了兩個多小時。
「馬鎮長,帳沒有錯。」
「沒錯?那這小四十萬哪裡去了?」
張德良解釋道:「如果不算這三十九萬多,所有的帳目都對得上。」
「而且張家團村的帳戶上面根本就找不到這一筆三十九萬的入款記錄。」
沒有?怎麼可能?
「那你翻翻其他的記錄。」
馬勇坐了下來跟張德良一起查看著此前張家團村交上來的資料。
「徵收通知是有的,也確實上報上去了。」
「這裡倒是有一個三十九萬四千兩百的記錄,不過這名字是張大龍,不是張小虎。」
「張大龍?」
怎麼會有自己大哥的名字?
「馬鎮長,張大龍是我大哥。」
「你大哥?」
馬勇跟張德良對視一眼。
「會不會是你大哥把錢領走了,所以村子裡的帳戶沒有記錄?」
張德良問張小虎。
張小虎連連搖頭:「絕對不可能!我大哥都死了三年了。」
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去領錢嘛!不要說領錢了,就是名字出現在這上面都是極其不正常的。
「我打個電話問一下。」
不一會兒馬勇就掛斷了電話。
「問清楚了,高速公路那邊確實是把錢打入了張大龍的帳戶裡頭。」
「就是這個卡號。」
馬勇用手在文件上面指了指。
「這個卡號你有印象沒有?」
張小虎搖了搖頭,他沒事去記什麼張大龍的卡號?
這時候馬勇的電話響了起來。
「好,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
掛了電話以後馬勇的神色變得沉重了起來。
「馬鎮長,怎麼了?」
「錢,被取走了。」
取走了?
這三個字宛如晴天霹靂一般在張小虎跟楊麗君耳旁炸響開來。
「不是,怎麼就被取走了呢?」
「曹正,你過來一下。」
馬勇把曹正叫了過來,當著張小虎的面問道:
「三年前你有沒有開具過死亡證明?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就這個村的。」
曹正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後肯定得點了點頭:「沒有。」
「你撒謊!我嫂嫂明明辦理了的!」
曹正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老人的死亡證明我開具了不少,但是這幾年總共就那麼幾個年輕人意外死亡,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這三年的記錄都拿出來。」
他給的不是張小虎面子,而是馬勇的面子。
「我相信你。」
曹正這個人馬勇是清楚的,剛正不阿,記憶力也特別的好,別說是三年前了,就算是十年裡面發生過什麼事情他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馬勇隨即又跟張小虎說:「剛才是信用合作社那邊打來的電話,在6月27號早上十點多有人拿著張大龍的存摺本取了三十九萬四千塊。」
「但是因為取錢的人當時戴了草帽,監控並沒有拍到正臉。」
「根據當時的櫃員回憶,取錢的是一個年輕人,帶著身份證去的,加上當天取錢的人很多,加上這個錢的來源清楚,櫃員就沒有多問。」
那一天張小虎也在信用合作社裡面啊!
「你回憶一下,你哥張大龍,真的死了嗎?」
張小虎肯定的點了點頭。
「當初我就跟我哥在一起,然後我哥突然就把我推開了,我摔在地上碰到了頭,前不久才醒過來。」
「你確定是你哥推的你?你親眼看見你哥死了?」
「我肯定是我哥推了我!但是我沒有親眼看見。」
見曹正若有所思,張小虎急了:「我哥當時都被壓成了肉餅了,工地上也賠了十幾萬,那死的怎麼就不是我哥?」
「這個事情現在看來還不能確定。」
「不過有一個辦法可以確認。」
「什麼辦法?」
「現在的技術很成熟了,只要開棺驗屍,和你的DNA比對一下就知道了。」
張小虎一愣,農村裡面都信奉一個入土為安,這要是再刨出來,不說別人怎麼看自己,自己的良心上就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