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剛一落座,我連忙起身追問,「怎麼樣?那些嬰兒都除了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臉上那沉靜的神色讓我頓時心底一沉。
看來這鬼嬰並不像我想的那般好對付。
白塵再次與我對視時,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幾分無奈,「村子裡的人都護著這些鬼嬰,我去時他們根本就不放行,我強行衝進他們家中,卻沒找到這些嬰兒的藏身之處。」
他無奈的盯著我腿上的傷口,「而且我今天行動,八成是驚動了這些鬼嬰,令他們全都躲了起來,也不知晚上再去還能不能找到他們。」
我強烈要求跟著一起,但卻被秦瑾瑜和白塵兩人齊力攔下,因為我腿上受傷著實起不來床,最終只能被他們強行扣押留在了床上。
金巧和周嬌嬌都被安排了任務,兩人一左一右地看著我,根本不讓我有機會偷溜出去。
「你們也太看得起我了,就我腿上這種情況你們覺得我能起得來嗎?」
兩人無視我的辯駁,兀自在我的床邊爭吵起來。
「我來照顧景川哥哥,你還是趕緊出去吧。」
「長得醜想得倒美,你一來就是虎視眈眈想占他便宜的模樣,這可是我小叔,你別想把我支走占他的便宜。」
兩人就這麼在我的床邊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著誰,吵得我頭痛欲裂。
後來二人乾脆一人靠著我一邊,伸手就往我的身上摸了過來。
兩人似乎較著勁兒一樣,想看看誰能伺候得更好,眼瞅著他們越玩越過火,甚至快要把我的裡衣都給扯下去了。
我伸手阻止,只可惜那從我腿上爬出去的鬼嬰幾乎吸乾了我所有的體力,我渾身發燙,大腦嗡嗡作響。
身上軟綿綿的也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我實在沒辦法推開兩人。
就在我心沉如焚時,忽然我聽到門外傳來咔嚓的一聲輕響。
不過這聲音實在太小了,我身旁爭吵的兩個人顯然都沒聽到。
她們的吵鬧還在繼續,心中怒火中燒我直接一巴掌往兩人的胳膊甩上去,「都別鬧了。」
不過我確認我的力氣不大,但是她們還是被我打得一頓。
兩人呆呆地盯著自己被打中的胳膊,不過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我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嘎吱嘎吱的響聲正圍繞著我們的房子,轉了個圈。
原本兩人還準備指著我的鼻子罵我不識好歹,但很快她們也聽到了屋子外面的聲音。
兩人如臨大敵,她們忙直起身子來往窗外看了一眼。
只可惜現在外面是黑夜,屋子裡面點著燈,我們根本沒辦法通過光線看到外面究竟有沒有人。
那聲音很快就來到了窗口處,我甚至還聽到了窗戶發出了嗒的一聲清響。
我心底一沉。
秦瑾瑜和白塵兩人都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他們絕對不會搞出這種動靜來嚇唬我們。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外面的是別人。
氣氛壓抑不已,周嬌嬌似乎再也無法忍受衝著窗外嬌喊了一聲,「外面的是誰呀?」
等她停止了呼喊,門外卻依舊是安靜一片,根本就沒有傳來任何的回應。
二人都緊張的披好了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猶豫不定要不要去開窗看看。
我擔心兩人的安危,可自己又起不來,但那窗外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擔心如此這般下去,我們遲早得陷入危險中。
必須得先發制人。
想了想我拽出牽陰線,特意喚出了小鬼小刀來。
我讓他們二人去取桌堂裡面白塵留下來的那些符紙,在兩人拿著符紙貼在身上之後,我才讓她們兩個一起去窗邊。
二人一左一右拉著左右兩扇窗葉,在我一聲令下之後,她們二人共同使力向旁邊一拽。
窗戶咔嚓一聲就被拽開了,瞬間我便看到了趴在窗戶上面的一對明黃色的眼眸。
這眼睛太熟悉了,我一眼就認出了,這應該是隔壁村子裡的鬼嬰。
我心臟砰砰狂跳。
這些鬼嬰不應該在隔壁村嗎,怎麼都追到我們村子裡來了?
一瞬間我腦海掠過了無數個想法,我順勢拽過手電,對準了窗戶照了過去。
明亮的白光照在那鬼嬰的臉上,這嬰兒的皮膚皺巴巴的,趴在窗口上的兩隻小手的血肉也有粘連,壓根就像個沒有發育好的畸形兒。
我瞬間就想到了那個從我腿里爬出去的傢伙,這不是隔壁鄰村的那些鬼嬰,這是從我腿里爬出來的那個東西。
心念一動,我讓小刀撲了上去。
但趴在窗口處的那個嬰兒並沒多停留,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後,迅速順著窗戶就跳出了屋子。
門外立刻就響起了一陣狗叫聲,家家戶戶的牲畜都跟著活躍了起來。
我幾乎可以通過這聲音,判斷出那鬼嬰兒逃跑的路線。
只可惜我沒辦法從床上爬起來,否則我非得追上去把這個鬼東西給抓回來不可。
啪的一聲。
金巧和周嬌嬌兩人見那東西離開了,迅速關上了窗,二人臉色一片慘白,居然彼此抱著對方,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看兩人這副模樣我鬆了口氣,以為她們二人總算該放棄繼續輕薄我的時候,她們竟突然又向我走了過來。
「忘了你腿上有傷,我們儘量不碰到你的傷口,你別不好意思,你看我們誰服侍的好,你就把我們哪個留下。」
「實在不行,你兩個一起留下也行。」
她們二人對視一眼,竟然像是背著我達成了某種共識,突然又在我的身上煽風點火。
感情剛才鬼嬰的突然出現沒打消兩人的想法,反而促成了她倆在驚嚇當中成了朋友。
這是打算一起對我動手了?
我欲哭無淚,我只想休息,更何況要讓秦瑾瑜知道了,我非得被扒層皮不可。
可我現在失去行動能力,最多能活動的也就只有上半身,這倆纏著我讓我根本沒法反抗。
就在我與二人撕扯護著我身上的衣服時,房門突然吱呀一聲。
秦瑾瑜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著屋中糾纏著我們三個頓時一愣,突然臉色變得無比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