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隻被咬死了的巨型白狗。
我連忙從裡面跳了出去,當我抬起頭來向霧中看過去時,我才發現這整個屋子裡面居然有無數到黃澄澄的眼睛,全都抬起頭來看著我和秦瑾瑜。
隨著我將手電筒照在這些東西的身上,密密麻麻的幾十個鬼嬰兒擠到一塊,他們的口中都叼著碎肉,地面上全部都是被剝下來的毛皮和羽毛。
整個屋子裡面腐臭不堪,不斷有蛆蟲和蒼蠅在裡面爬行飛舞,面前的一幕讓秦瑾瑜捂著胸口不斷嘔吐,她踉踉蹌蹌地轉身推開房門沖了出去。
就連我一個大老爺們都受不住這樣的環境。
我轉身準備跳窗而逃。
不是對付不了這些東西,而是眼前的一幕衝擊性太大,這也實在是太噁心了。
然而就在我一腳掛在窗戶上時,忽然我身後傳來一股拉力,我低頭去看時,卻發現我的腳下已經爬了兩隻鬼嬰兒。
他們正抬著頭,衝著我露出了慘兮兮的笑容。
下一秒一個鬼嬰兒嗷嗚一口就向著我的腿上咬了過來。
鑽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傳來,我身旁的小刀立即撲了下去,狠狠一拳打在了這鬼嬰兒的身上。
鬼嬰兒慘叫一聲,身體倒飛了出去。
這一瞬間他的慘叫聲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原本待在屋子裡面的這些鬼嬰兒們全都像是被施加了攻擊的號令。
他們像是受到了我的血液吸引,丟下手裡面的那些牲畜的肉,就猛地向我撲了過來。
我要是被他們給撲倒,非得硬生生的被他們給咬死不成。
我根本不敢遲疑和停留。
我忍著疼迅速爬上了窗戶,用力抓緊了窗沿往外一跳。
我踉蹌一下,跌倒在外面,我的身後那些鬼嬰兒瘋狂嚎叫著,爬著窗戶就要衝出來。
我甩動牽陰線,迅速纏繞在床上晃了一圈,牽引線散發出來的煞氣,頓時把這些嬰兒全部都給逼退了回去。
我這才獲得了幾次喘息的餘地。
我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掉頭就往門邊衝去。
此時的秦瑾瑜也已經喚出了幾隻黑影來堵住了房門,將那些鬼嬰兒全都塞進了房子裡,他們窗簾都被封鎖,一時間根本逃不出來。
我剛要歇一口氣,秦瑾瑜突然伸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外沖。
我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下,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你急啥急,他們不都被鎖進裡面去了嗎,等會兒我們再把白塵給找過來,讓他幫忙看看這些鬼嬰兒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我話音未落,秦瑾瑜就猛地抱住我的脖子用力往後一扭,這妮子手勁不小,差點把我脖頸給扭斷。
「廢什麼話你看。」
我抬頭看過去時才發現這房頂上已經伸出了一隻小手來。
我忘了這房頂處破了個大洞,門窗就算被我倆封了也攔不住這些嬰兒。
我腿上被那嬰兒咬出來的傷,還在隱隱作痛。
我頭皮發麻,這時候哪還用秦瑾瑜催我立刻掉頭轉身就跑。
幸好那些嬰兒爬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我們兩個人淘汰的速度也夠快。
秦瑾瑜帶著我悄無聲息地順著村子裡的小道,快速來到了這村子後面的一處小土坡上。
這個地方居高臨下,以往這個小土坡大部分都是幫著村子裡面曬麥子的地方。
上面有一處他們專門挖掘出來的平台,平台被鋪設得整整齊齊,上面還堆著一些稻草。
如此這般剛剛好能夠幫助我們隱藏。
秦瑾瑜帶著我來到這草堆裡面趴著,讓我盯著山下的村子裡守夜。
同時她從口袋裡面掏了掏,取出了一些傷藥來往我的腿上撒了上去。
我的小腿鑽心刺骨的疼痛,借著頭頂上的月光我向我的腿上看過去,我的腿上分別多出了幾個漆黑的血洞。
就連裡面擠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看來那些小鬼們不僅做事歹毒,而且身上還帶毒,那牙齒裡面的可能都是毒液。
秦瑾瑜見我腿上的傷痕,臉上立刻帶上了幾分擔憂,她乾脆低下頭來一點點的認真幫我把腿裡面淤積的血液給擠了出來。
好在我的運氣還算不錯,這些小鬼並沒有傷及我的筋骨,只不過是注射了一些毒血在我的體內。
再加上我們處理的也算是及時,這些毒素擴散的不算太快,我們成功地把這些毒血全部都擠了出來。
地面上頓時一團烏黑。
等到擠出來的血液已經帶上了幾分紅色之後,秦瑾瑜這才鬆了口氣,快速拿著繃帶幫我包紮起來。
「你一會兒在這裡守著,看著下面的那些小鬼們,別讓他們偷襲了咱們兩個。我得調用鬼影,把這些鬼嬰兒們全都給逼退才行。」
我點點頭,秦瑾瑜立刻安靜趴在了草垛上。
她閉著眼睛開始調動著小鬼,我們周圍地面上鬼影沉沉,不斷有一道道的鬼影四下飛散而出,在下方的那村子裡面穿行不止。
突然我聽到下面傳來了一陣類似於野獸一般的嚎叫聲。
緊跟著在聲音的來處,一道小小的影子從裡面飛速地爬了出來,而這道身影的後面還跟著秦瑾瑜送出去的一個鬼影。
那鬼影猙獰嚎叫著向著趴在地上的小嬰兒橫衝而去。
那嬰兒不斷呲著牙,想要逼退這追蹤而來的鬼影,緊跟著嬰兒便忽然來到了一間房門外。
他手腳並用的,抓著院牆直接爬了進去,隨後又順著那個小窗戶一躍跳進了屋子當中。
就在那小嬰兒進屋的一瞬間窗戶迅速落了下來,屋子裡面很快就亮起了燈。
如果說剛才我還懷疑秦瑾瑜所說的話,這會兒事實都已經擺在了我的面前。
很明顯這村子裡面的人不但你知道這些嬰兒的存在,甚至他們還家家戶戶,全都給這些嬰兒挖了一個窗戶。
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嬰兒能夠順利的回家,想到我們在那廢棄的茅屋當中看到的渾身沾滿了血漬的嬰兒。
「你說這村子裡面的狗是不是全部都被這些嬰兒給吃掉了?」
說到這兒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