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所猜測的不錯,那個翠芳壓根就不是一個活人,她這次回去八成是要找張武報仇。
但如此武斷的認定又有些古怪,我們明明看到她的肩膀上飄著陽火,那可不是死人能夠帶著的。
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
我心底發寒,扯了扯身邊的秦瑾瑜。
「總之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那個張武什麼時候來接翠芳,實在不行我們就跟過去看看情況。」
這個時候如果戳破翠芳,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最好的辦法就是按兵不動,看看這女鬼到底要搞什麼?
最重要的是她到底怎麼給自己弄出了一身的陽氣,令自己看著像是個活人一樣。
很快,浴室裡面的水聲就停了。
或許是因為秦瑾瑜突然衝進去的原因,翠芳對這個環境實在是沒有多少安全感。
她根本就沒洗多長時間就從裡面鑽了出來,並且迅速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有意無意的往她的脖子上看了一眼,才發現她牢牢地拿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脖子,根本不讓我們有任何看到的機會。
如果說剛才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已經是肯定了,這個翠芳絕對是有問題的。
好在面前這個對方身上並無煞氣,看起來並不是太危險,我就把這翠芳交給了秦瑾瑜。
「你記得全程看好她,我再跟她的那個男人聊聊,看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消息。」剛才我們已經從警察那裡得到了張武的電話。
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時候翠芳跟著秦瑾瑜去別的屋子休息,我可以趁機聯繫上他。
我來到屋子裡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撥打了張武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他緊張的聲音,「你好,請問你是?」
我直接開口報上姓名,「你媳婦兒翠芳現在就在我們這兒,我們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過來接人,我們要不要今天晚上讓她留宿?」
面對我的追問,張武顯得異常慌張,他嗓音干啞幾乎是吼出來一句,「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翠芳,你別在這裡給我胡扯。」
他說完之後就迅速掛了電話。
我立即把這個號碼跟警察發給我們的進行了對比,發現這確實就是張武的電話。
而且聲音也沒錯。
看來他是不打算認帳了。
我覺得有些奇怪的就是張武為什麼如此的害怕自己的老婆,難道兇手真的是他?
他因為心虛所以現在要跑路!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連忙就給警官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面聽到我的猜測之後,只是拿我的話當成了個笑話聽,「先生你就不要逗樂了,我們都看到那位女士了,張武先生無罪,他要跑什麼跑呢?」
聽到這裡我就知道這些警察們大概率是不會把我的話當回事。
這會兒我離城區也比較遠,也不可能直接去抓張武,如果一旦讓他跑了,那麼這女鬼很可能會變成怨鬼。
說不準到時候還會出現更大的傷亡。
明顯看不上這些警察,我就只能寄希望於張武還能夠接聽電話,總之我能用點方法嚇唬住他。
想到這裡我立刻再次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張武語氣明顯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你別換著號碼給我打了,我接下來就關機。」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我給打斷了,「你可以關機試一試,然後你就知道被鬼纏上身是什麼感覺了!」
他明顯被我這話給嚇了一跳,他聲音中立刻帶上了幾分急促,「你都知道些什麼?」
看他這副模樣,顯然也是知道一些內情,我當然得把真話從他的嘴裡給炸出來才行。
「張武,你這麼逃跑也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你就算是跑得再遠,那你覺得她就不會再纏上你了嗎?」
「所以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你將事實的真相告訴我們,或許我還能……」
我話都沒能說完,窗戶外面卻突然傳出了一聲尖叫。
這叫聲尖銳刺耳,很明顯是那個翠芳。
要知道翠芳和秦瑾瑜可是待在一塊的,我擔心之餘拿著手機就往外沖。
因為我的電話開的是外放,顯然對面的張武也聽到了我們這邊的尖叫聲。
他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緊張,幾乎還含著幾分哭腔沖我喊了一句。
「你們要想活命的話,就最好別招惹那個女人,趕緊把她給丟出你們的村子裡面去,她就是個瘋子她遲早會把你們也給弄死的。」
「我就算是變成殺人犯,我也絕對不會去招惹那女人,我勸你們聽我的勸,趕緊把那個傢伙給扔出去,讓她去山裡面自生自滅去吧。」
說完電話那頭的張武就慌慌張張地掛了電話。
很明顯他是不打算再跟我多說了。
我下意識地把電話重新給撥了回去,但是電話那頭卻一直都是忙音,他再也不聽我的電話。
應該是關機了。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把手機往兜裡面一塞,也顧不得別的先往秦瑾瑜她們的房間衝去。
「該死該死,可千萬別出事!」
我當時只不過是因為秦瑾瑜的性別原因,所以讓他跟那翠芳待在一塊兒,或許可以安撫她的情緒。
我也有機會趁機偷偷地聯繫張武。
可沒想到居然會出事兒,萬一要是秦瑾瑜出了任何安全問題,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一腳踹開了房門,結果剛進屋子就看到了一顆頭顱背對著我飄在半空當中。
後窗已被砸碎,翠芳趴在上面,正一臉驚懼地準備跳窗逃跑。
而秦瑾瑜頭髮凌亂,胳膊上還帶著血,趴在地上發出一陣陣呻吟。
我拽出牽陰線,對著那顆女人頭的後腦勺就甩了過去,她慘叫一聲,猛地轉身向我看來。
這頭轉起來的動作隱約讓我有幾分熟悉感,好像是在哪見過一樣。
而當美人頭正面對著我的一瞬間,她那張麵皮上居然壓根沒有臉皮,鮮血混合著她面上的肌肉不停抽動。
一顆血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而下,就從血淚一般滾進了她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