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進去啊?小嫂呢?」
我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走到了秦瑾瑜身邊,朝著院子裡望了過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我回來時,你小嫂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秦瑾瑜神色越發的古怪了,「我本來也打算去休息,只是去客廳的時候,我看到了……」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和我說了。
「客廳那怎麼了?家裡有人來了?」
「對,有人來了。」
「你要不還是自己去看看吧,我在外面守著點。」
秦瑾瑜的話語讓我不由的警惕了起來,不自覺的提起了尋回來的斧子。
只是有些意外的是,她的表情只有古怪,卻沒有緊張的感覺。
「神神秘秘,我倒要看看是誰。」
我嘟囔了一句,大步朝著客廳走去,本來以為秦瑾瑜會跟進來,卻沒想她在院子裡就停下了腳步。
本來還漆黑一片的客廳,這時候突然亮起了燈,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握緊了手中的斧子,大步的走到了客廳門口,推開門就走了進去,更是揚起了手中的斧子。
「啊!」
「川娃子,你這是要幹啥!」
我驚叫了一聲,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手中的斧子也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屋子裡面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山上被幾個紙人抬走的謝三叔!
現在的謝三叔看上去面如如常,眼神也非常的靈動,他被我的出現也嚇了一跳,神色有些緊張和看到我之後的羞惱。
「三叔,你,你這是詐屍了?」
「什麼?」
「我讓你詐屍!你才詐屍了,我看你小子是欠揍了是吧?」
謝三叔聽到我的話,瞬間火冒三丈的跳了起來,跑過來拎著我的耳朵,朝著我的腦袋上不停的敲了起來。
我哎喲哎喲痛叫了幾聲,眼淚卻不自覺的流淌了出來。
「這麼大個老爺們,竟然還擠出來貓尿了?」
「咋的?三叔我打痛你了?」
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看著眼前的謝三叔,用力的搖了搖頭。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能再看到你,這是高興的。」
「臭小子,不知道的人看見你這模樣,那還以為我死了呢!」
謝三叔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我,我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我也知道為啥秦瑾瑜不進來了。
經過了剛才的激動之後,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謝三叔,我不僅沒有害怕和緊張,反倒是充滿了安全感。
謝三叔明明被倀鬼給抓破了脖子去世了,現在死而復生,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詭異古怪的原因存在呢。
但是這都不重要,只要謝三叔現在還活著,那就夠了,甚至我都有些感謝復活他的人了。
「三叔,這段時間做了啥,你還有印象嗎?」
「嗯?」
謝三叔掏出了自己的菸袋,愜意的抽了一口,這才恢復了嚴肅的神色,開口說道,「你小子說啥胡話呢?」
「你不是遇見海子被那老虎精弄成了人皮子了嗎?不過你放心吧,有你三叔在,肯定沒啥危險的!」
我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您老人家給我這就吹吧,你要是沒被倀鬼禍害了,那我還真就信了。
不過,這樣看來,三叔復活之後,記憶是停留在了他去世之前了。
「三叔,老虎精跑進身上了,倀鬼也都被解決了。」
「啥?」
謝三叔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仔細的打量了我好幾眼。
「你小子啥時候有這麼大的本事了?」
「這才一天的功夫,你是咋做到的?」
謝三叔的話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是,這事情說來就話長了,反正就是解決了。」
「這樣啊,那行,那我就放心了。」
謝三叔磕了磕菸袋鍋子,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那我就沒啥可操心多了,回頭需要拾金骨的時候,到時候我再來找你。」
「哎哎,先別走啊,三叔。」
我攔住了謝三叔,「那個人皮子的事情解決了,可村子今天又出事了!」
「墳地那邊的骸骨都變成了血色,把村民們給嚇得夠嗆。」
「他們,他們都覺得是我的緣故,覺得我妨礙了村子的風水,引來了煞氣。」
謝三叔轉身看了我幾眼,皺著眉頭怒罵了起來。
「這群蠢貨,被人家吸了村子的風水不自知,反而怪起來你了?」
「簡直就是一群廢物,我看都是張老根那個廢物傳染的。」
謝三叔的脾氣似乎變得火爆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復活帶來的後遺症。
我好言好語的哄了半天,這才把他勸的消停了下來。
「三叔,你是說有人吸了村子的風水?」
「對啊,先人的骸骨著是在示警,要是還不解決的話,不僅他們在下面不安生,村子將來也少不了血光之災!」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向了謝三叔,「三叔,那這事情你可不能不管啊!」
「我管個屁,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啥事都得靠我?」
「我……」
他說得也沒錯。
謝三叔捲起了自己的菸袋,背著手朝著門外走去。
「反正你就去查吧,看看誰家有古怪,再查查誰家墳地有問題,估計就找到根了。」
謝三叔臨出門前,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你要是把這件事情給處理清楚了,我就教你點真本事。」
「什麼真本事?您老人家真要有本事,那也不會……」
「嗯?」
看著瞪著我的謝三叔,我乖乖的捂住了嘴,等他出了門,我才像個孩子似的笑了起來。
我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逼著我讓自己成長,現在謝三叔回來了,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至於他說的真本事,我心中也隱隱有些期待,謝三叔做喜神公那麼多年,要是沒本事的話,也不可能無災無病做到這個年紀。
至於他遭遇的橫禍,那其實只是個意外,海子化身的倀鬼,打了三叔一個出其不意,這才讓他遭了劫。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秦瑾瑜邁步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