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徹底的弄傻了,白塵看著我呆愣的模樣,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他嫌棄的從身上掏出了帕子,丟到了我的身上。
「你可長點心吧,下次我再給你東西說上面有機關,你也直接把東西打開,一劍封喉得了!作死都不能足以來形容你了。」
我哪知道一個瓜裡面能有什麼玄機。
我還想著他把瓜刨給我,就是為了讓我打開的。
我張了張嘴巴,最終不知道應該如何辯駁,把後面的話全部給咽了回去。
他見我這副模樣,終於不再冷嘲熱諷了。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了,沒怪你的意思。趕緊把你臉上的東西擦一擦,把沾染到你皮膚上的這些液體都弄掉,現在雖然看起來沒什麼異常,萬一這玩意兒有腐蝕性呢?」
白塵這小子就是個公認的烏鴉嘴。
準確來說他顧忌的事情太多,所以通常會觀察到一些細微末節的事,而這事情突然會成真。
基本上算得上是好的,壞的全都靈。
我一聽頓時後背發涼,心口一驚,我連忙拿著那個帕子迅速擦掉我臉上的這粘稠的液體。
只是這玩意兒粘在皮膚之上,實在是太不舒服,甚至有一些好像堵住了我的毛孔,讓我的臉上跟敷了一層厚重的面具一樣。
由於我現在在瓜田的深處,這瓜距離前面那條河還比較近,我甚至能夠聽到前方傳來的嘩嘩的水流的聲音。
聽到這裡,我立刻便抬腳向著那河水的方向走去。
憑藉白塵給我的這隻手帕,絕對不可能清理掉我身上的這粘稠的液體,我還是得拿水好好的沖一下。
所以說那條河湍急無比,但是洗洗涮涮應該不會有什麼毛病。
白塵見我要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你要幹什麼?」
聽完我的打算,他沖我搖了搖頭。
「不行,我懷疑這個瓜有問題,就是那條河的原因。」
他說完之後就拽著我的胳膊帶著我來到了這瓜田旁邊,我們面前分明有一個小水渠。
水渠裡面還有潺潺的水流流動,水渠往前靠近瓜田的地方有擋板隔著,只要放下機關的話,水流就沒有辦法流淌到瓜田裡面。
看起來這水好像就是從遠處的那條河裡面引過來的,只要放開閘門的話,這水就會直接流入到瓜田當中。
基本上也就可以起到灌溉的作用了。
沒想到那老闆還挺機智,居然還能搞出這樣的結構來。
就在我準備彎腰伸手把這水弄到身上,洗乾淨我這一身的紅色污漬時,白塵狠狠的拍開了我的手臂。
疼痛頓時讓我忍不住,胸口憋著的一股怒氣。
從剛才到現在我就一直很倒霉。
那個破破爛爛的西瓜,幾乎讓我把胃酸都給吐出來了,這會兒我的身上又被濺了這一大片的紅色的液體。
我找誰說理去?
白塵的話也說不明白,總是這麼不陰不陽的樣子,搞得我心裏面也格外的膈應。
我乾脆狠狠的掰開了他的胳膊,瞪了他一眼。
「你身上沒有多少,你不感覺到難受,可是我現在煩死了,你最好別攔著我。」
說完我就低下頭來,準備拿那水來洗洗。
然後就在我低頭那一剎那間,我的倒影被頭頂的月光反射出現在了水面上。
水裡的我的臉,隨著向前流動的水產生了一瞬間的扭曲,我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眼中帶著幾分冰冷和嘲弄。
尤其是那種極其怪異的笑容,更是弄得我心底一涼,我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腳下不穩,我不小心踩到了瓜藤,噗通一聲,我就跌進了瓜田裡面。
噼里啪啦。
我的體重可不輕,我就這麼直接壓在了幾隻西瓜上,那幾隻瓜全都被我給壓碎了。
瞬間我的身上就又一次被濺上了粘稠的暗紅色的液體。
現在我整個人都跟泡在血池子裡面一樣了。
我的精神幾乎處於崩潰的邊緣,大片的血糊一樣的東西濺到了我的臉上,將我整個人的臉都給遮住了。
我呼吸一下都感覺到鼻腔裡面是一種粘稠的液體。
我頓時捂著嘴巴乾嘔了起來。
我趴在地上,半晌都起不來,剛才那一下子好像是撞在了我的腰椎上,這會兒我的腰疼痛的要命,我使了好幾次勁兒,都沒能成功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慘白這一張臉,只能抬頭向著一旁的白塵求救。
「你幫幫我。」
只是沒想到平常靠譜的傢伙這會兒卻低垂著頭,像是壓根沒聽到我說話一樣,在盯著我面前那流淌著的水渠。
直到我加大了聲音,沖他吼了一聲。
「你沒聽到我說話嗎,我讓你幫我一把。」
他好像這才反應了過來,回頭像我看了一眼,見我如此狼狽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了幾分驚愕。
他連忙伸手把我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我迅速就拍我身上那沾染的粘稠紅色液體的地方,但是我的身上幾乎就沒有一處是乾的。
甚至我連下手的空間和餘地都沒有。
我看著面前的水渠,若不是這水渠太小了,我恨不得直接跳進去洗個澡。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我的打算,白塵牢牢的拉著我的胳膊,他這會兒也不嫌棄我的身上有血污的痕跡了。
他不容我拒絕,拽著我就往回走。
中途他抽空還從地上拽起了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西瓜來,抱在了懷裡面扯著我就往那老闆的方向走去。
我用力的掙扎了兩下。
「白塵你要幹嘛?你趕緊鬆開,我後面有水我得先洗洗,你讓我這麼狼狽怎麼回去。」
白塵卻根本不理我,只是回了我一句。
「別鬧,那水裡面有東西,沾染那個水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而且我懷疑這瓜之所以變得如此的怪異,很可能都是因為被這水給澆了的原因。」
他的話頓時弄得我一愣,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強勢的拽著我來到了瓜田的中央。
這會兒想回去也辦不到了。
不過白塵絕對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他竟然敢這麼說,那麼一定具有自己的道理。
為了避免遇到更怪的事兒,我沒有在爭辯,而是順著他的力道往瓜田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