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長長的一聲嘆息,緊跟著又是一聲輕笑。
右側的青色巨龍緩緩地扭過頭來向著我看了過來,他的指爪在我的身上不斷的轉動游弋。
緊跟著我便感覺我的皮膚上傳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像是他在往我的身上雕刻著什麼紋路一樣。
我痛得忍不住慘叫出聲,而旁邊的另外一條龍則是慈愛地飄在我的身旁,他眼神當中居然帶著幾分人類的感情,就這麼靜靜地盯著我。
我被他這種熟悉的眼神給弄懵了,我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爸爸!」
但是下一秒我就傻在了原地,我一定是被這井底下的封印給弄昏了頭了,我怎麼會叫面前的這條龍稱作父親。
看來我著實沒有多長時間能夠活著了。
只是沒有想到在臨死之前,居然還有這種鑽心刺骨的疼痛,要在我的身上領略一遍。
我痛得幾乎再也叫不出聲來。
然而我沒有想到那條龍居然衝著我點了點頭,像是回應了我的呼喚一樣。
而他眼神當中的那麼熟悉,讓我不由得傻在了原地,靜靜地盯著他緩不過神來。
而另外的一條龍此時似乎也對我處刑完畢,我身上那股針扎一樣的疼痛逐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皮膚上一種飽脹的刺痛感。
感覺並不是太明顯,我低頭往我的胸口上一看,我沒有想到此時我的胸口上居然多出了一條龍一樣的文身。
幸好這一條文身並不是太大,也就分布在我胸口處的一小塊的地方,穿上了衣服之後,外面的人也看不見,完全不會影響我的任何日常生活。
這個念頭閃動的一瞬間,我不由得在心底嗤笑了一聲。
「按照現在的狀態,我應該已經死了才對,我還想這些幹什麼?」
我靜靜地閉上眼睛,準備等待著下一輪的施虐。
但是我卻沒有等到。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依舊發現他們兩個就這麼靜靜的待在我的面前,似乎並沒有再對我動手的打算。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飄在我正前方,那個一直用慈愛目光看著我的巨龍,忽然輕輕地衝著我點頭,隨後指了指我的腳底。
「回去吧,你也該走了!」
另外的一條龍也是靜靜的點點頭,眼神當中還分明帶著幾分笑意,根本就像是我哥平日裡看到的我的那種調侃之情。
我的眼眶漸漸不由自主地濕潤了,我看著面前的兩個總覺得像是看到了我的父兄二人。
可是他們怎麼能變成這麼兩條巨大無比的龍呢?
而就在我愣神之際前面,那條碩大無比的龍狠狠地往我的胸口上一拍,緊跟著我便覺得身上一股刺痛感傳來我的眼前白光一陣陣的閃過,直到我赫然睜開眼睛。
一股乾枯的草葉和腐爛味傳來,我不停地大口喘著粗氣,用力地往後退,直到跌坐在地上。
此時我仍然能夠感覺到胸口處傳來的那一陣陣的疼痛,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低頭看見我的胸口。
我輕輕地撩開我的衣服,下一秒我瞳孔皺縮,我雙眼一陣發緊眼眶已經漸漸地被一陣陣的淚水給沾濕了。
我居然真的在我的胸口中看到了一個龍眼的文身,大概比我的巴掌要大上一些龍眼栩栩如生地盯著外面。
這條龍身上的鱗片都在光線之下閃爍著特殊的光芒,就好像是一條真正的龍就遊蕩在我的胸口一樣。
我忍不住抬頭看向我面前的這石頭牆壁,但是這井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特別。
甚至就連剛才我的血液也全部都消失無蹤了。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我的耳畔邊竟然隱隱約約地傳出了我父兄兩個人的聲音。
「兒子,弟弟,背後的人之所以會針對我們家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家族血脈,今日二人藉助本命龍脈,將一部分家族傳承注入到你的血液之內。」
「希望能保你平安成功地渡過此劫。」
那聲音模模糊糊的聽不清,但是我可以判斷,那就是我父兄的說話聲,我用力的點點頭,想要再跟他們多說一會兒,可是當我呼喚他們名字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回應聲了。
我不斷地揉搓著我胸口上面的龍的文身不停的呼喚著他們二人的名字,但是卻始終都沒有再得到任何的回覆。
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跟他們二人的魂魄,或者說是某種不知名的存在繼續交流。
但我心裏面只有一個想法,我無論如何都一定要將他們給找出來。
我之前還以為二人的魂魄已經消散,或者說已經轉世投胎了,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會有意識來向我傳遞消息。
我忍不住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水井牆壁,我並不覺得這裡有什麼特殊的,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給我留下所謂的什麼傳承?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上面又一次傳來了西西索索的聲音,美人頭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
「你要是想活著上來的話,那你趕緊抓緊繩子,我現在立刻把你給拽上來。」
美人頭的聲音都已經急得幾乎破了,音不停地衝著,我大聲的呼喊著,希望我能夠儘快的抓著繩索爬上去。
我這個時候才慢慢的緩過神來,我靜靜的盯著上方,最終還是決定先爬上去為妙,這個地方之後我可以再帶著秦瑾瑜他們過來查看情況。
畢竟現在的處境比較危險,既然得知了父兄的一些情況,我就必須得想方設法的保住我自己的命才行。
而且我得弄清楚到底是誰在暗中對我們動手,甚至還害了我們這一家人。
我立刻緊緊地抓住了藤蔓,不過這一次卻沒有那種針扎似的疼痛了,我漸漸地被美人頭丟下來的這根藤蔓一點點地往上拉。
我緩緩地蹬著井壁一點點地順隨著這股力道爬得上去,同時也背著那半具屍體。
等到我們兩個一起出現在井口,我連忙緊緊地抓著警的身體用力向上一翻。
我第一件事情不是放鬆和休息,而是立刻警惕地向四周看了一眼,確保周圍沒有任何的埋伏和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