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師父，我看你像反面角色
「砰砰砰！」
這個程度的襲擊，別說賀松齡出手，呂慈就給料理了。當然，重要的是這次近乎是正面襲擊，否則憑現在的呂慈，賀松齡也未必敢放手讓他去做。
「我原本以為不給你破綻，你就不會再動手，結果沒想到，沒破綻你硬上。」賀松齡搖搖頭：「伱唐門那是門規啊還是邪教啊？」
唐門刺客沒說話，對他們來說，任務就是一切，為了完成，可以去死，但決不許退縮。
「颼！」
破風聲襲來，唐門刺客隻身撲向馬車，手上布滿炁功特效，向著賀松齡揮掌打來。
「行吧。」
大盈仙人的弟子，別的沒學會，言出必行是有的。說放你三次，就放你三次，三次一過，說殺你也真殺你。
為表示尊敬，賀松齡沒用其他法子，運足力氣，揮掌向下一拍。
「嗚！」
大巴掌掛動風聲，狠狠拍下。唐門刺客感覺仿佛半空之中落下來一座大山，手掌還未及身，巨大的風壓已經壓得他從半空落在地上，動彈不得。
「噗！」
一聲悶響，唐門刺客整個肉身被打成了一灘碎肉。一蓬血花濺起，賀松齡飄身後退，將沾了血的手切下來，一掌將血花拍的倒灌而回，隨後連斷手帶血花，一起落到了唐門刺客的屍體之上。
「可惜了。」呂慈看著地上的屍體，搖頭感嘆。這人無論身手頭腦，都是極高的水平，性子還堅韌不拔，為了完成任務能夠慨然赴死，更說明此人氣節之硬。
「不可惜。」賀松齡的看法就簡單多了，無論這人多麼值得欽佩，你都來殺我了，我自然也要殺你。放過你三回還不算完，他這是真正的取死之道。收錢交任務的殺手而已，沒什麼欽佩不欽佩的。
「再說我都賠了他兩隻手了，還想怎麼樣啊？」賀松齡自從在約翰那裡得知了逆生三重的解剖學本質，按照約翰的醫囑將逆生之炁代替部分器官功能遊走之後，二重的炁功總量愈發強大，對於斷肢的離體操控，也更加地稱心如意。
因為炁功總量的提升，斷肢存在的時間也能更長。呂慈張大了嘴巴，看著賀松齡用炁遙控這兩隻手，刨土挖坑，楞是像鬧鬼一樣將唐門刺客的屍體埋了進去，甚至還把蓋在上面的土拍實，這才消失。
「看我幹嘛？」
「師父，我感覺你現在像反派角色。」呂慈實話實說。
「就你長這模樣你說我像反面角色？」賀松齡沒忍住，又給呂慈腦袋頂上敲出個大包來。要是有可能，他真想讓呂慈看看羅天大醮篇，就你這貨剛出場的時候，沒人再比你更像反派了，法治社會的全性，在老瘋狗面前都顯得像好人。
要不是《鏽鐵》救了這位狗爺的口碑，在此之前甚至都盛傳端木瑛讓他囚禁在呂家地牢里不斷強*，淪為生育工具的傳言呢。即便到賀松齡穿越，都沒說明白呂家的明魂術到底從哪來的。
「算了，起碼唐門的事情解決了，可以不那麼防備了。」除了唐門這種職業選手，其他人可做不到這麼出其不意的襲殺，更不具備有以弱勝強的效果，無非就是蹲著然後一哄而上，對賀松齡而言，還是比較輕鬆的。
然而事情卻並未像賀松齡想的那樣發展。兩人趕著馬車又走了幾天，忽地突然「唏律律」一聲馬嘶，那匹跟了賀松齡一路地拉車老馬忽然人立而起，將車架掀翻在地，就連呂慈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掀飛。
「怎麼回事？」呂慈在半空之中試圖用如意勁反衝穩住身形，卻不料手上傳來的打擊感似乎有些過於強烈。
「不對，有東西！」
還沒等呂慈叫出聲來，就見一個飄忽不定的身影，已經來在了賀松齡的身前，機擴激發聲音密集如雨，霎時間就將這馬車車廂拆散乾淨。
「又是唐門？」
賀松齡都不用去問，能有這種隱蔽能力，和突然爆發出來的襲殺能力的，在現在全國異人圈中，只有唐門。
凌厲的手刺藏在漫天機擴和馬車碎片之後，從側後方襲來。賀松齡伸手一拍，拍掉了手刺，想要就勢去抓來襲之人，卻抓了個空。賀松齡轉身看去，卻發現襲擊又出現在身後。
兜兜轉轉來回幾次，如同夏日的蚊子一樣煩人，威力不強但就是抓不住。
「哼！」賀松齡哼了一聲，打開倒轉八方人磁磁場，試圖將這人給抓住。不料此人不知施展什麼法門，滑不留手，一時間如同粉碎機去粉碎一個大圓球，倒轉八方抓了幾次，竟然完全不受力。
「有點能耐。」
賀松齡見狀，乾脆站在原地不動。反正對方是來殺自己的，終歸會靠近自己，以靜制動，等著就行了。
果然，新來的唐門刺客見狀沉不住氣，只是他謹慎無比，綠色炁毒如蟒，纏向賀松齡。
「好烈的毒性！」雖然都是那種一看就有毒的慘綠色，但在賀松齡眼中，這兩條炁毒巨蟒，比之前那個刺客的炁毒行炁路線複雜了許多，內中包含的蛇毒毒素也更多，毒性強了幾倍不止。
不過任它有多強毒性，終歸是炁，落在先天神魂眼中，行炁節點一覽無遺。隨手幾個彈指，彈出的炁彈打碎了巨蟒，「嘩啦」一聲，化作兩灘流水落下。被賀松齡掌風一逼，倒卷回去。
只是果然，正面再次失去了人影。不過對於布下人磁磁場的賀松齡而言，這刺客這次發起進攻的路線，卻清晰無比。雖然磁場一時控不住他，但能做預警就足夠了。
「梆！」
一聲脆響，賀松齡反手一掌，全身包裹在藍光之中的唐門刺客就被拍在了地上。賀松齡正準備補上一掌，卻見這人身下似乎有氣墊一樣，托著他懸浮劃開。
「呼……呼……」那刺客站在三十米開外，才敢停下身形，不停喘著粗氣，口鼻中已經有鮮血滲出。他駭然道：「我開了五寶護身法和土木流注，竟還扛不住你一掌？難怪聽風師弟會死。」
「五寶護身法，是吧？」這人身上跟之前那個刺客身上紫色的護身法「毒障」不同，是亮藍色光芒。賀松齡記得這一手，是唐門的高級護身法門。
「那麼，那個滑不留手的身法，應該就是『絮步』了。」賀松齡有點頭疼，唐門的護身法在他面前什麼都不是，別說五寶護身法，就算他穿著烏梢甲來也擋不住他一下。可這絮步，身如飛絮，飄忽即走，可以將敵人的力量完全化作自己的助推力離開，還真不好抓。
「你對唐門了解這麼深？」刺客驚詫。
「還行吧。」這人明顯比之前那個更強一些，雖然對賀松齡仍然造不成威脅，但一次比一次強誰受得了，萬一再來兩次，真把會丹噬的派出來呢？「剛殺一個，又來一個，王藹這小胖子到底給了你們多少錢？」
「沒給錢。」
「沒給錢你來殺我？唐門的門規呢？」
「聽風殺你是任務，你殺了聽風，我來殺你是給同門報仇。」
刺客這話直接給賀松齡氣笑了，「別人花錢你們要殺，沒花錢你還來殺。合著你們唐門是碰不得了，但凡是你們唐門的任務，就只有等死？只許你們唐門殺人，不許別人反抗？」
「反抗當然可以，但把我們的人殺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刺客說道。
「我放過了他四次，我不殺他等著他再來殺我？」賀松齡的臉沉了下來，「還他媽講不講理了？」
「你等不等死是你的事，但你殺了唐門的同門，我們師兄弟是一定要來報仇的，這就是唐門的道理。」刺客的語氣中帶著一股理所當然，「你很強，但我們唐門上下同門無數，你終歸是活不了。」
「好，好，好。」這就是這個年代的地頭蛇，作威作福，為禍一方，執掌著自己權限範圍內的全部生殺大權。
雖然唐門不是黃四郎那種土豪劣紳，甚至未來還為了家國大義毅然抗日，但卻不代表他們能視力量不如自己的人平等，那股子好像自己是閻王判官的語氣，跟賀松齡當年見過的黃四郎如出一轍。
自己尚且如此，普通人又如何？人們想好好活下去，永遠不可能寄希望於大老爺發善心。賀松齡在這一刻，無比堅定了要用現代熱武器建立新秩序的決心。
「你叫什麼？」賀松齡問道。
「唐門，唐觀海！」刺客抱了抱拳。
「初次見面，我給你個禮物吧。」賀松齡掏出手雷掂量了兩下，猛地扔了出去。
「轟！」
爆炸過後，唐觀海不見了蹤影。不知是不是炸死了，賀松齡也沒去管。只見他一臉平靜地對呂慈說道：「呂慈，你出來時間也夠久了，回去吧。」
呂慈聽得出平靜的語氣下，隱藏的那股憤怒和殺意，他問道：「不去鵝城了？」
「不去了。」賀松齡看著死去的馬屍，眯起了眼睛，「唐門不是要殺我嗎？我直接去唐門山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