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槍斃呂慈

  第20章 槍斃呂慈

  「忍這小胖子半天了,張口賀兄閉口賀兄,什麼人都配跟我稱兄道弟嗎?」賀松齡嗤笑一聲。

  「賀師兄!」呂慈的腦子顯然比王藹好用的多,最重要的是他服氣高人。見狀都沒去管自己的好兄弟,對著賀松齡一揖到地,「胖子腦子不好,他只是太想做點事給王叔看了,絕無拿王家來壓師兄之意,師兄切莫放在心上,呂二給您賠罪啦!」

  「哼,我當然知道王家不會這麼蠢,不過要讓這小胖子接任家主,那日後的王家會不會真的這麼蠢,可就不好說了。」

  王藹這小胖子小時候有點憨傻,腦子不轉彎。出來混,勢力和腦子起碼得占一樣。但這小子正好卡在一個過渡期。他現在逐漸接手王家的事物,見識和智力都有了提升,但那股憨勁兒還沒完全祛除,做事就喜歡不達目的不罷休,跟日後他曾孫子王並表現出來的異曲同工。

  日後的王藹是王家家主,那個呼風喚雨的十佬之一,他無論是陰謀算計還是巧取豪奪,都有王家在後面背書,自然沒問題,做一件成一件。但他現在是什麼?王家公子?那就等於是什麼也不是。

  現在的王藹,是既沒有勢力,也沒有腦子。他不是不知道賀松齡很強,但他在王家看著無數強者被王家收服,總感覺個人勇武在勢力面前不值一提,覺得他來招攬賀松齡很給面子了。

  事實上別說現在的賀松齡,就以十年前賀松齡展現出來的實力,那都值得王家家主親自來請。現如今的賀松齡,一人就能跟整個王家平起平坐,不是王家主,是整個王家。這就是超模實力的地位。尤其在亂世,實力才是根本。誰拳頭大,誰道理就大。

  總不能認為左若童在異人圈裡地位超然,黑白兩道見了都服氣誰都給他個面子,就單純因為是他人品好是個正人君子吧?

  呂慈這才有功夫去把王藹從牆上摳出來。小胖子還不服氣,一張胖臉上充滿了怨毒,「你等著,得罪了王家你別想好!我叫我爹來把你斃了,左若童也保不住伱!」

  「誒呦我的祖宗!您快少說兩句,找死嗎?」呂慈都恨不得把他這一身肥膘煉了,倒要看看王藹的大腦是不是被豬油給糊住了。推著王藹不停往外走,「趕緊走,趕緊走!」

  王藹一邊被呂慈往外推著走,一邊還猶自回頭大叫:「賀松齡!敢跟我王家作對,你等死吧!」

  「嗤。」賀松齡鼻子裡哼了一聲。遇事先提我爸爸,王藹這做派讓他想到了馬爾福,但人家小龍同學才幾歲,十二三歲的孩子,他王藹今年幾歲了?馬爾福的死對頭疤頭他爹,在王藹這個年紀都已經死了三年了。

  呂家主和呂仁都沒啥動作,王藹算什麼,就算王家主在此他們也顧不上管,都死死盯著賀松齡。呂家主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賢侄,剛剛……」

  「啊,嗨。這不嘛,好歹是同道,不好做的太過。你們四家並列,屢有切磋,互有勝負,我用如意勁揍這小胖子一頓,王家臉上掛得住,呂家也有面兒。」賀松齡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笑道:「不用謝,不用謝。」

  我謝你大爺!

  呂家主和呂仁都想罵街。

  按道理賀松齡說的不錯,但有一點,賀松齡怎麼會如意勁?這玩意在呂家都是傳男不傳女!王家一定認為這是呂家教的,教給個外人,專門揍了王家的公子,呂家這是要撕破四家聯盟嗎?

  更重要的是,賀松齡竟然真的就憑短短几分鐘交手,就掌握了如意勁。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沒辦法,沾上先天、成仙之類的東西,就這麼不講理。那八奇技哪個又講理了?拘靈遣將,出馬仙供了多久的仙家,一伸手就能抓過來;通天籙,各派視若珍寶的符籙,徒手畫出來當豆子撒。

  風后奇門,各派術士練的奇門局基本道理都不顧,四盤隨意撥動;神機百鍊,跟普通煉器手法比,那幾乎就是流水線工業機械生產和手搓錘子敲的區別。更別提大羅洞觀那些更玄幻的東西了。

  賀松齡的這個先天靈魂,他自己闡釋為逆神明靈,那神明靈在八奇技里都僅次於炁體源流,放在常規異人的手段里,實屬降維打擊。

  「賢侄啊,既然如此,老夫我也不矯情了,老大,你跟著賀師兄好好學,儘量學透、學會,明白了嗎?」呂家主沉吟了一會,還是決定先看看賀松齡給他們帶來了什麼。都是正道同道,明面上做的不好太絕,硬留賀松齡恐怕很難留住。

  「是,爹!」呂仁完全是按照家主的路子來培養的,他比賀松齡還大兩歲,如今三十多的人了,他爹懂的他自然也懂,「賀師兄,請。」

  呂家下人動作很快,不多時就騰出後院演武場來,送走了王藹的呂慈也趕了回來,興致勃勃地往賀松齡身邊湊。「賀師兄,您今天教我們點什麼?」

  呂慈這輩子最佩服的就是高人,十年前目睹賀松齡打敗張之維,他就已經對這位三一門的師兄心服口服。今日再見,聽說過手幾分鐘之內,就把自家的如意勁學了去。

  這是何等的天賦!

  呂慈對賀松齡的欽佩愈深。

  「你學不學的吧……」賀松齡看著眼前的這個刺蝟頭。這時候呂仁還沒死,呂慈也不沒變成那個瘋狗,二十來歲的他更像是一個跳脫的大孩子,跟自己前世感覺差不多。

  以他的手段,做個二當家也好,輔助他大哥做呂家的里子也罷,都是足夠用的。而如果呂仁死了,呂慈學不學槍炮也都會變成瘋狗。甚至他學了槍炮,可能更為激進,說不定就死在鬼子手裡。

  「算了。」賀松齡搖搖頭,多個人打鬼子是好事,他用手點指呂家兄弟,「你倆把如意勁開到最大,用你們最強的手段來幹掉我,偷襲也行,下毒也行,叫人圍毆也行,拉無辜人等擋槍也行。來!」

  「啊?」呂仁還在愣神,呂慈眼中已經精光大放,「妙啊賀師兄!」賀松齡的話讓呂慈的眼前好像有一閃大門被打開,瞳仁甚至變得有些發紅,「那我可要來了!」

  呂慈就地一滾,借著他哥的身形阻擋,消失在了原地。隨即地面發出「轟轟轟」的響聲,上好的青石板鋪就的演武場,此刻被無形力量從地底不斷貫穿,交織圍攻賀松齡。

  賀松齡也不開逆生,只以如意勁對敵。但他的如意勁中還加了倒轉八方的手法,輕易將呂慈從地底激射出來的如意勁彈開,並且向著呂仁的身體攢射。

  「噌!」

  卡在賀松齡舊勁已逝,新力未生的節點,忽然之間後方一股紫色氣勁從地底激射而出,呂慈現出身形,朝著賀松齡揮掌。賀松齡反手去攔,卻不料雙勁相交,「撕拉」一聲,仿佛打碎了什麼布帛。

  而後賀松齡就看到呂慈衣服的一角包著的鍋底灰,正在如意勁的操控下向著自己雙眼飛來。

  呂慈的眼中充滿興奮,他感覺賀松齡那一句話提點下來,自己如同醍醐灌頂,實力突飛猛進。打架嘛,就是什麼招兒都能用上。放以前,純憑功夫,呂慈做夢都不敢想能跟賀松齡過上這麼多招。

  「哎呀,呂慈,打群架的時候除了要注意進攻敵人,還要注意自己的隊友……咦?」賀松齡反手用倒轉八方的手法將這些鍋底灰都撒到了呂仁眼睛裡,再次控住呂仁。

  正準備嘲諷,卻發現呂慈的身形已經退到了演武場角落,叫了一群呂家人撲上來,而呂慈自己,則藏在所有人身後,準備給賀松齡致命一擊。

  「哈哈,賀師兄,您先跟他們玩玩吧!」呂慈藏在三個人身後的死角里,對著賀松齡大笑。令他吃驚的是,賀松齡非但沒頭疼,反而嘴角露出笑容。單手一翻,手上出現了一把銀光閃閃的左輪手槍。

  「呯!」

  賀松齡瞄都沒瞄,信手開槍。子彈在如意勁和倒轉八方的掌控下,以詭異的角度繞過人牆,打在呂慈胸膛上,綻開了猩紅的血花。

  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呂仁看著兄弟胸口的血腥,感覺自己好像被綁著石頭扔進了大海,在不停地下墜,下墜,墜落永無止境的黑暗深淵。

  (本章完)